與我與衆不同的你,突然出現在我的世界。
帶有不明之意的你,待何時才能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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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滾,都給我滾出去。”那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至始至終都依舊呈現在我的腦海中。
那句將自己真實心情好好傳達出去的那番話,是否已被聽見?
一個人靜靜地獨自哭泣時那脆弱的表情早已忘卻。
這樣的開始其實也不賴,那麼結束時所表達的——一定也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吧?
[二]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同樣是狼狽的爬在地上,情況卻有所不同。
完了完了…我霎時間真有挖個無底洞鑽進去的衝動。
這回,丟人丟大了,我要回家…額……下意識地這樣想着,
自己卻在下一秒內立刻糾正了我的錯誤,我…我就在家啊。
(插花:本人乃宅女一代傳人無過錯)
完了完了,這麼一個大活人在我面前,最重要的是在我家裡。
——老天爺你劈了我吧
——我有那麼可怕麼
兩個內心完全不同的想法,這種狀況是繼續還是就此了斷?
[三]
“鈴鈴鈴……”我按下接聽鍵。
“喂。瘋子,是我。我在你門口呢,快開門。”夏玫的聲音使我清醒了過來。
“……等下!”我幾乎是用吼的聲音對她說道。
放下手機,我轉身把夢連拖帶推,準確的說是踹進了衣櫃裡。
然後我又悄悄對他說不要出來,這才換上拖鞋去開門。
一開門,夏玫對我眨了眨眼,給我一個帶有優美弧度的微笑。
然後說道:“嗨~瘋子,在幹嘛呢?”夏玫環視着我家,走進客廳。
我問:“要果汁麼?”
“給我來杯鐵觀音。”
“沒有。”
“那普洱。”
“沒有。”
一番爭執過後,我不知趣的對她說:“要鐵觀音、普洱的話你去星級大酒店去,包你吃飽喝足。”我白她一眼,“這是我家,甭給我挑三揀四。”
“行行行。”看來夏玫倒挺識相的,我趕忙拖着拖鞋去廚房給這王母娘娘倒果汁去。
這下,兩杯果汁端端正正的立在桌上。
在5分鐘的沉默中,我們分別把果汁幹掉後,夏玫提議要去我臥室。
這下我可慌了,趕忙小跑到她前面,“得得得,小玫你給個面子。”看她並沒有拒絕的樣子,我鬆了口氣,繼續說道,“在客廳聊行不?”
[四]
--------------------以夢爲第一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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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我冷笑一聲,緩解了一下在上一秒還難以平靜的情緒繼續抱怨着,“還真無聊,這裡。”
在臥室裡的我並沒有好好呆着,倒是像在探險一樣小心翼翼地觸摸着她(夜小楓)臥室裡的每一件物品,當然原因是因爲怕被我們的女主角大人發現咯?
CD唱片、電腦、書攤雜誌……這些對於自己來說十分新穎的東西此時此刻就展現在自己的面前,忍不住去撫摸着它們,很享受這種喜悅。
——那麼,我們的主人公也該登場了。
——看來要好好介紹一下自己也是令人煩惱的一件事情喲?
“咳咳。”清了清嗓子,該輪到我正式出場了。
[五]
她並沒有說話,卻好似看透了我的用意,躲過我的視線跑進了我的臥室。
女人心計重重啊,我想我現在是真正明白這個詞的用意了,這種詞就是專門來形容夏玫這種賤人的!
我在她身後跟着她走進自家的臥室,卻像是在走鬼屋一樣小心翼翼。
——他一定沒有好好呆着。
——不不不,也許他會好好的呆着。
兩個答案迴旋在我的腦海中,這分明是我的兩種不同的想法,卻像選擇題似的糾纏着我不放。
我不知道哪個答案是正確的,哪個是錯誤的。
儘管我盡全力祈禱夢有好好的呆在衣櫃裡,但是我所預料的事情卻始終發生了。
[六]
……
太陽漸漸下山了,夜晚即將來臨。
——夏玫看到了夢,是的,她看到了。
明明早已預料到這種結果,但當自己真正面對時,仍然會忐忑不安。
我究竟是怎麼了?是我想多了嗎……
夢坐在我的牀頭,那端正的姿勢讓人聯想起在學校裡那讓人看不慣的好學生的模樣。
夏玫緊接着也坐在了夢的旁邊。
“喲,瘋子。你什麼時候交了男朋友啊?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介紹?”阿玫打趣道。
“我沒……”還沒等我說完,夢搶先了一步,打斷了我接下來要講的話。
“呵呵。你好,夏小姐,你是我家親愛的小夜的死黨夏玫吧。我經常聽到她從口中提到你,恕我從未和你正式介紹。我叫做壹瀨,今後也請多關照了!”夢臉上帶着安詳的微笑,從窗戶上反射出的夕陽的餘暉讓他那雪白的皮膚變得更加耀眼了。
儘管我一直在打斷他:“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但夜小楓是不可能阻止他的,原因很簡單,因爲他不是一般的人類。
夜小楓心裡清楚的很,她知道自己說什麼夏玫都不會聽見。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這樣清楚這一切,如果在現實中,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絕對不會面對自己說話夏玫不能聽到的這樣的事情而如此淡定,因爲這不科學。
她的腦中一團糟,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我一定是想多了,沒錯,就是這樣。
我強迫自己這樣認爲,但我自己清楚的很,一切不是這樣的,因爲這是一件活生生的例子。
[七]
夜深了。
夜風輕輕襲來,蛐蛐兒在草叢中輕唱起來,天幕上已有了疏朗的星星。
那由夢和夏玫發出的饒有興致的交談聲仍在單調地重複着。
對於那孩子來說,自己是那樣可憐地被疏忽了。
“滾,都給我滾。”那孩子終於喊了出來……
直到最後,喊出了那句話。
那唯一一句大家都能夠聽見的句子。
然後她又彷彿着了魔似的衝向衛生間,將門反鎖。
抓着門的把手,漸漸不由自主地蹲了下來。
雙手捂着臉,眼淚從手指縫之間流了出來,淚珠掉落在了衛生間那塊潔白無瑕的地磚上。
[八]
“她就那副德行,整個一毫無存在感的一員,甭管她了。”
半響,夏玫見壹瀨臉色有點變,又換了個語氣。
“她瘋了麼?”夏玫問。
“……”夢什麼也沒有說。
“去看看她吧?”夏玫再次問道。
“嗯……”夢終於說話了。
這副場景反覆重複在我的腦海中。
——好一對狗男女!……
然後,他們來到門口,見我不出來,就走了。
只是這樣麼。緊接着,和我預想的一樣,剛纔所想的,出現了。
“喂。瘋子,快出來,你在幹嘛呢?”
“行行行,是我無視你了好不,快出來。”
“有話好說啊。”
“……”
依稀聽見了隔着門,對面夏玫傳過來的聲音,一遍又一遍,深深地烙入我的心裡。
漫長的5分鐘過去了,面對夏玫重複的呼喚,我只哭着對他們罵了句“媽的,甭管我!”。
最後,是夢了結了這一遍又一遍的催促。
“行了,甭管她了,走吧。”夢有些不耐煩了。
然後是夏玫甜甜地嗯了一聲,還有門關上時那一剎那產生的“哐當”一聲巨響,就彷彿讓一切都結束了。
她走了,他也走了,他們都走了。
我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情緒,“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這是另一個的夜小楓自己,與表面的夜小楓與衆不同的抑鬱的他,討厭這個世界的一切的她……
這是真正的她,夜小楓。
只有在安靜的夜晚裡她才能安然釋放自己的情緒,然後痛哭一場。
對於那孩子來說,白天和黑夜是有區別的,白天象徵着光明,所以她不得不將自己陽光的一面強迫自己釋放出來。
黑夜象徵黑暗,也是她真正的面目,是她的歸宿點,是屬於她的,至少她是這樣認爲的。
[九]
——要是在這個時候…有人能抱着我,即使不說一句話,那該多好啊。
這樣想着,我卻又拼命搖了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有那個時候的,如果有,那我就嫁給那個人!
我對淚流滿面的自己許下這樣一個承諾,一個無聲的承諾。
拍了拍身上沾有灰塵的衣服,滿臉不甘地站了起來。
打開了那扇衛生間的門,慢悠悠地走向臥室,然後把拖鞋甩掉,一頭朝臥室裡的牀栽去。
就在我即將一頭栽死在牀上時的那一瞬間,我只有一個想法。
——爲什麼就連牀上也有他們兩個的氣息?
一股強烈的疼痛感瞬間而來,大概是因爲頭部衝撞到堅硬的牀而產生的疼痛吧。
剛纔的那一瞬間,我考慮的居然是“爲什麼就連牀上也有他們兩個的氣息”而不是“我的頭撞破了怎麼辦?”,我爲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我究竟是怎麼了?
最後,我含着淚,昏昏迷迷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