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親王府
自從弘墩前兒大鬧了一出後,心情好許多。我也不用再擔心兆佳福晉心裡不痛快而想不開。
所以也能給自己?意臉鮃壞憧障惺奔淅醋約合砝幀?p
一早吩咐巧兒和蓮香搬出了藤雅閣裡的黃花梨雕花躺椅,又置辦了兩隻梨花凳,加上三足式梨花圓木茶几賦予蕉蘭花下。
紫羅蘭色的圓型疊式花朵好似有小拳頭大小宛若出水芙蓉,淡淡的花香拂過時還會有些許被微風吹落而下的花瓣肆意落下,有的落在人的肩頭,有的落入人的頭頂,對於這樣的挑釁愜意而美好。
正交代巧兒如何泡製龍茶,只聽見蕉蘭花後噠噠噠的跑步時,不用細細也知道是誰,不管是在在這怡親王府裡或是皇宮內院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大概也就知道弘曉一個人。
許是弘曉跑的急,未曾發現花下有人便直奔藤雅閣,口中熱情道,“姑姑”
聞聲,我自溫言嘲弄,“弘曉,姑姑在這、”
弘曉聞聲微楞片刻待看清是我,喜道,“姑姑”
我自將熱情似火的弘曉擁入懷中,擡眼卻看到弘曉身後卻跟着圓明園裡的技勇太監王忠。
“你怎麼在這?”,“不用去圓明園侯差嗎?”
王忠聞聲躬身一臉謙卑,回道,“回娘娘話,是主子讓奴才跟來的。”
原來是弘曉叫他跟來,這個王忠到底哪裡好?竟然這樣吸引弘曉?
我自心中輕嘆,復又吩咐道,“最近王府裡事情比較多,你且多長些心,莫要他闖什麼禍?”
王忠聞聲不敢怠慢道,“奴才知道了”
一旁的弘曉聽我嘮叨半天,忍不住道,“嘿嘿,姑姑”,“我給姑姑耍套功夫看可好?”
話至此處弘曉已經開始擼起袖子要實打實的練功夫給我看,見狀我自道,“好”
弘曉聞聲,噌的竄了出去,一個橫劈下地復又靈活起身,擡頭時腳尖竟然高過頭頂。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弘曉騰騰騰的又來了幾個後空翻,這樣活力四射又武功高強的樣子,倒是跟我平時見着的弘曉有一樣。
一頓功夫秀下來,只見弘曉熱的滿頭是汗,我自心疼的抽下身上的絲帕,幫弘曉拭汗道,“瞧把你熱的,快來”
弘曉聞言帶着剛剛因爲練武熱的紅撲撲的小臉衝我笑着,見狀我自寵溺道,“渴不渴?”
話至此處我端起剛剛衝好的龍茶遞給伸手來接茶的弘曉,只見弘曉剛擡手要喝,王忠竟攔道,“主子,這是貴妃娘娘的茶,奴才重新給主子沏吧?”
弘曉聞聲略嫌棄的??一眼王忠道,“怎麼??姑姑的茶我爲何喝不得?”
王忠聞聲略尷尬的笑了笑,“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見狀我自安慰弘曉道,“沒關係,喝吧!”
弘曉擡起笑臉對着我傻笑,擡脖子就要喝茶。不想弘曉還未真的嚐到甘甜,哐噹一聲脆響弘曉手裡的茶碗被王忠打碎在了地上,脆響升起伴隨的還有王忠的那一聲悽慘的聲音,“主子,不能喝啊”
弘曉許是被王忠此舉嚇壞了,蹙眉罵道,“混賬東西、、”
只是弘曉話未罵完,我自將王忠一臉的慌亂和大難臨頭的摸樣端詳了個遍,我自危襟正坐道,“怎麼?這茶裡有毒麼?”
王忠聞聲撲通跪倒,腦門上晶瑩的汗珠映射着他的心虛,“不,不是的、”
聞言我眸中略惱不惱,“既然沒毒,爲何你要把它打翻?”
只見王忠趴在地上,他的雙眸來回轉動看着我有些眼暈的回道,“奴才?奴才剛剛看到有隻蟲子飛了進去,怕,怕主子喝壞了身子!”
我見他如此緊張,自想起那日在圓明園初見他時的情景,他徒手接槍名爲救我,實則是想害我!
我待人人寬厚,不想人人都想要我的命,不想還好越想越惱,我自拿起手旁的茶杯,向王忠怒砸去,“是嗎?依本宮看,即使是條蟲子也是條毒蟲。”
茶杯落地脆響,一旁一直驚訝不敢相信的弘曉怒指道,“你到底是誰?”,“狗奴才,你要害我姑姑?”
王忠第一次見弘曉這樣動怒,搖頭狡辯道,“主子,奴才、奴才沒有、”
弘曉見狀騰的一腳揣向王忠道,“狗東西,你說不說?”
王忠雖被弘曉踹了一腳,但是面無怒意卻連連磕頭,“奴才真的沒有害娘娘的意思”
王忠連連磕頭顧不得其他,我卻被弘曉嚇了一跳,只見弘曉隨手抄起梨花躺椅上的龍泉劍,脫了劍殼將映着寒光的刀刃竟然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見狀我自驚呼,“弘曉!”
弘曉聞聲不爲所動,怒瞪着王忠威脅道,“你說不說?”
王忠許是被弘曉嚇着了,張開雙臂緊張道,“主子、”
弘曉許是見王忠沒有要說實話的苗頭,忽的將刀刃向自己的脖頸間用了用力,“我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是誰?爲何要害我姑姑?”
弘曉的脖頸被刀刃劃傷,殷紅的鮮血溢出我自覺得刺眼又心疼,只見王忠蹙着眉頭滿眸悲切,“奴才沒有,主子奴才沒有”
弘曉見王忠如此,自手中的刀刃又上了上力道,“你到底說不說?”
我只見弘曉的脖頸間被鮮血染紅,驚慌道,“弘曉”,“弘曉不要這樣?”
王忠見狀,連連磕頭即使頭磕破了也不罷休道,“主子,主子不要逼奴才,奴才什麼都不知道。”
弘曉聞聲,恨意漸濃,“我姑姑待我情深,你若是要害她便先殺了我。”
只見弘曉要狠戾將刀刃向喉間割去,王忠以雷霆之快,手持刀刃擋住了弘曉的力道,“主子”,“奴才說,奴才說,奴才說還不行嗎?”
鮮血染地,弘曉眸中不知是失落,還是痛惜喝道,“說”
此時此刻,王忠以知再也不能瞞下去,蹙眉情願不情願道,“是,是富察貴人”
聞聲,我自道,“富察慕青?她不是在冷宮嗎?”
王忠聞言,不敢直視我和弘曉道,“貴人是自在冷宮,可是奴才是貴人老早便安插在主子和娘娘身邊的眼線。”
話至此處,王忠自掠過弘曉的龍泉劍額頭點地道,“主子,奴才對不住您。”
弘曉聞聲,不知是不是氣急了拿起梨花茶几上的茶壺就要向王忠腦袋上砸去,口中恨恨的罵道,“混賬、”
見狀我剛想上前阻攔,卻不知胤祥何時出現,大喝一聲,“住手”
弘曉聞聲住手,失望道,“阿瑪,這狗奴才要害我姑姑。”
話至此處胤祥轉身略安慰的扶了扶弘曉的臉頰,又道,“大膽奴才受我兒賞識卻不知恩圖報,竟要做出這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王忠聞聲自知再也無法狡辯,“富察貴人挾持了奴才唯一的親人,他是我王家唯一的香火,若他斷了性命,奴才,奴才也不能活。”
“王爺,求求王爺殺了奴才吧,放我弟弟一條生路、”
胤祥睨了眼腳下的王忠,公事公辦道,“殺不殺你,皇上說了算”,“來人,將這奴才送進宮去。”
胤祥此話一出,只見三五個侍衛不費吹灰之力見王忠捆綁了去,胤祥臨去前自向弘曉略心疼的看了看,最終也只不過是一聲長嘆復又離去而已。
見胤祥離去,我自向一直呆滯一處的弘曉緊張道,“弘曉,傻孩子,你怎麼可以?”
不知道弘曉是不是一瞬間就長大了,擡眉回我一抹淺笑道,“姑姑,我沒事!”
聞言我自覺得心中一緊,他可以爲我生死,卻不能及時解開自己的心結,見狀我來不及寬慰他,忙道,“答應姑姑以後不許在這樣了,知道嗎?”
弘曉聞聲,回道,“爲了姑姑,弘曉什麼都不怕”
聞言我只覺得自己多年付出一時間得到了此生所有的回報,只見低眉看見那殷虹的鮮血自弘曉的脖頸而來,心中卻不住的心疼。
他拔劍對着自己時,眸中情愫絲毫沒有害怕和膽怯,一個只有七歲的孩子他能爲我付出生命,那麼我日後又能給他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