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在翊坤宮痛哭後怕不已,我雖然不願意相信他的眼淚,可是私心裡依舊有自己的私心,畢竟最初在雍王府我的第一個朋友就是這個還是孩子的小霸王。∏∈燃∏∈文∏∈小∏∈說,
養心殿
我知道自己的立場有問題,或許我該站在弘曆這邊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還是抑制不住的心,雙腿就這樣不由自主的來到了養心殿。
我來時胤禛正坐在龍椅上批閱奏摺,許是我的花平底鞋的聲響打擾到了他,我才踏進殿中,他便知道我來擡眉對我微微一笑示意我進去。
踏進養心殿,我接過了高無庸手中的茶點,胤禛許是因爲弘晝的事情心情不好,所以一直不言語。
“你們真的疑心弘晝嗎?”
我立在他的龍椅旁,靜問,胤禛不語只是盯着我的雙眸時,滿眼疲累和傷痛。
我知道他爲了弘時的事情自責了多年,如今弘晝又攪合了進來,他一直對弘晝都有別於人,可是沒有想到自己最疼的兒子也依舊不爭氣,想要惦記自己的皇位,甚至正在不惜一切代價的想要謀殺自己的親兄弟。
我知道他心裡不痛快,可我沒有辦法對弘晝的事情真的做到置之不理,接着又問,“就單單爲了這一次?”
胤禛聞聲輕嘆,低眉道,“不只有這一次,之前很多次弘晝都做過,我一直沒有追究是因爲弘曆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我一直認爲弘晝只不過是個孩子心性,所以根本沒有在意。”
胤禛話至此處雙眸越的狠戾,複道,“不想這孩子長大了越的心思詭異,竟然和旁人一樣惦記朕的皇位。”
我見胤禛如此難過,擡手覆上他緊握的手,他見我如此反之將我的手握入掌中。
我說道,“可是?這一次他雖然陷害弘曆,可是最終也爲弘曆求情了啊。你說的,你瞧着他言辭懇切,所以才準了他放了弘曆回來的。”
胤禛見我如此解釋,自道。“我放弘曆回來那是因爲弘曆本身就沒有錯。”
胤禛氣的不輕,整個人都顯得緊繃不已,見狀我有些心疼他,畢竟自己的兒子們正在做的事情就是當初自己做過的事情,這樣反反覆覆煎熬般的事情。放佛日日都在他心上煎熬。
他應該也不願意就這樣失去自己的兒子的,想到此處我又道,“弘晝摔傷的時候我記得你說過,他是唯一一個你覺得該像個正常孩子養在身邊的,你爲了寵溺他,不給他灌輸做爲一個皇室子弟該有的思想,你散養着他,任他在你的紫禁城裡蠻橫不講理,也任他在你面前撒嬌扯謊,你願意信他。願意包容他,難道今天僅僅爲了一個冰冷的皇位你就要放棄他嗎?”
胤禛聽見我這麼說,雙眸微動,彷彿我的話觸及到他心底深處最不易碰觸的地方,我見他稍有心軟,接着說道,“胤禛,當初你經歷的那個時代是驚心動魄的,所以你們現在依舊處於一個驚弓之鳥的狀態裡,只要稍有異動。你們都會收緊心房恐慌着害怕有人要加害於你們。”
“可是弘晝還只是個孩子,他和弘曆之間有自己的溝通方式,今天既然把話都說開了,我也不妨告訴你。其實弘晝一直都很敬畏弘曆的,很多時候但凡沾上一丁點他覺得與皇位有關的事情,他都退避三舍猶恐弘曆會忌憚自己。”
胤禛聞聲不敢相信的向我看來,或許他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日日都過得提心吊膽的。
他輕嘆着自將我擁我坐在他身邊,我自坐在他身邊,倚在他肩頭。他一直沉默不語,我開始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想怎麼處理此事???
我想只有曉之以情才行吧,畢竟胤禛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我自說道,“還記得你之前要給弘晝指婚,弘晝要我來給他說情的事情嗎?”
“其實那個姑娘和弘曆早就認識,他們之間也有了約定,弘晝若是真的有心和弘曆作對,也不用因爲自己娶了弘曆心儀的女子而害怕到要我出面想勸你打消這個念頭了。”
“其實弘晝心裡很怕失去弘曆這個哥哥,他事事爲了自己的後路着想,你應該能猜得到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日日想着如何討好別人,如何讓別人日後給自己留條生路,這樣艱難的生活全都是你不知道的。”
“即便這一次弘晝做的不對,可是我依舊願意相信弘晝的初衷,我願意聽他解釋。”
“你也給他一次機會好不好?即便是弘時,當初你也給過他很多次的機會。”
胤禛聽我說了這些,自是不知弘晝爲了避諱弘曆,做過這些讓步,有些驚訝的問我,“你說的都是真的?”
聞聲我道,“是,弘晝確實很敬畏弘曆,他事事都很對弘曆謹小慎微,生怕哪裡會給弘曆造成困擾或是把柄。”
我以爲我已經說服胤禛,不想他雙眸中的稍安忽的變成了冷色,緊盯着我道,“正大光明匾額後的名字沒人知道,他爲何對弘曆如此殷勤?”
聞言,我自驚得一身冷汗,是啊,弘晝怎麼會知道此事??
我該如何解釋?
難道我要說,我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還是要讓胤禛誤會弘晝真的是在窺測帝位,所以處處留心此事?
不,我不能在此時在添亂,忙的起身解釋道,“是我,是我無意之間給他造成了這樣的心裡負擔。”
胤禛聞聲有些不敢相信的問我,“什麼??”
胤禛雙眸中帶着狐疑盯着我看,或許他心裡的有疑心與我了。
見狀我自解釋道,“是我回宮後無意間分析你屬意的人是誰,是我提醒他的。”
胤禛的眉心隨着我的話在不自覺得蹙起,我有些心虛的一身冷汗,手心裡冷意颼颼的讓我有些輕顫。
我自低眉細想了想,纔開始慢慢解釋道,“自我回宮後,我就現你待熹妃明顯與王府中不同,她雖然和裕妃一樣不過在王府是你的侍妾,可是熹妃一入宮便被你冊封爲妃位,而同爲侍妾的裕妃則只是個嬪位。”
話至此處我快的看了眼胤禛。他眸中靜若寒蟬,有些被驚得無語。
見狀我不敢怠慢忙的又解釋道,“單說這位份不同,我想你也是想給未來的皇帝一個身份尊貴的額娘。後來我漸漸認可了自己的心思,我見你對熹妃事事與裕妃不同,又讓她跟姐姐學習協理後宮之事,雖然當時裕妃也是你孩子的額娘可你卻對裕妃卻沒有這麼用心。”
胤禛的雙眸緊盯着我看,彷彿信我也不信我。那雙眼睛裡的含滿了情緒,我有些心虛,不知道我分析了這些他會不會對我疑心更重,只是我若不接着說,只怕事情更加糟糕!
想到此處,我接着回道,“不說她的位份與裕妃相差,只說穿戴和用度便可知了,當時我就覺得哪裡不對,後來我現就連你對弘曆和弘晝兩人的態度都及其不同。你對弘時和弘曆雖然都很嚴苛,可是明裡暗裡無不透露出自己對弘曆的喜愛。”
“而對弘晝你的態度便鬆散多了,我想那是因爲你想讓弘晝快快樂樂的生活,不希望他被這些事情壓的喘不過氣來。”
“我記得弘時第一次謀殺弘曆時,你整整一夜未睡,你說過弘曆是你所有的希望。”
說起弘時,我提眉看了眼胤禛,他面色依舊平平,好似所有的情緒他都隱藏了起來,讓我無從察覺什麼?
說到了弘時。我知道不能就此三緘其口了,只能後着頭皮說道,“後來弘時去了,你待弘曆就更加不同。不僅時常留他在宮中用膳,偶爾還要他幫你巡天代狩,當時的弘晝雖然也炙手可熱,可是卻沒有弘曆這麼受寵,我想這其中必有關竅。”
“所以我?我以爲你屬意的人是弘曆,便暗暗提醒弘晝儘量做到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爲日後做鋪墊。”
“所以弘晝信了我的話,便事事遷就,凡事能避則避,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對,可是我?我只是想讓弘晝日後能少受些罪!”
胤禛一雙冷眸彷彿一池清水,能讓人原形畢露,見狀我有些心虛的復加了句,“若是你不信,你可以當面問問十三爺,他也知道我的心思。”
我想着把胤祥扯進來他該信我的,可是沒有想到,他聞聽了我的話,眼神更加複雜,我有些拿捏不住他的意思。
只是一瞬我便清醒過來,我到底在做什麼?難道現在我還沒有清醒嗎?
蘭軒啊蘭軒,你剛剛揣測了聖意,而且聖意準的讓人狐疑,即便他很愛你,可是你依舊漏洞百出!
想到此處我忙的起身,跪在他的腳下,“對不起,我不該混亂胡亂揣測聖意,讓弘晝事事多加小心,才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是我逾越了。”
許是剛剛心慌意亂,一不小心膝蓋磕到了龍椅上,一抹鑽心的疼讓我瞬間清醒,蘭軒,你闖禍了!
我的膝蓋疼的讓我蹙眉,胤禛見狀忙的將我攙扶起來,他瞧着我面色餘驚未減,許是覺得是自己嚇壞了我,長嘆一聲,看着我道,“你我之間沒有逾越兩個字,你很聰明什麼事都能猜得到,而我也從未故意隱瞞你,當然我也知道什麼事也都瞞不過你。”
話至此處他的雙眸中已然換上了柔情和對我的心疼,見狀我才覺得心裡舒坦些,感謝你還願意信我!
只是我還想開口說什麼,胤禛則將我被磕到的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輕柔的幫我撫着方纔被磕到的地方,對我說道,“只不過弘晝的事情我要細心斟酌,你不必再多求情。”
我本來覺得事情能成,不想我冒險說了半天全都白說了,而且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我自道,“可是???”
胤禛見我還要開口說什麼,自將我的腿輕柔的放到地上,纔對我說道,“你放心吧,快回去吧,我還有奏摺要看。”
話至此處讓我無法拒絕的聽他對門口輕喚道,“高無庸準備轎攆,送皇貴妃回宮!”
聞言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拒絕什麼,自起身被高無庸攙着出了養心殿,我滿心無奈,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有多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