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聞聲笑着,她笑的淺淺的叫人很是舒服,她說的都對,我不該忘影自憐,我該學會接受纔是!
雖然接受有些難,可是既來之則安之,有些道理還是很管用的!
和惠妃說了許多,因爲不想多打擾她,便從惠妃宮裡出來了,我雖然不心裡沒有全部釋然,可是她說的也很對,事情沒有來臨就提前自苦,是有些愚蠢。『≤燃『≤文『≤小『≤說,
想想事情是一年以後會生,可是那信號就在那裡,總是閃爍着光時時刻刻提醒你也很煎熬。
我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麼,面對起來也很難,可是生活還是要繼續,畢竟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交代清楚。
所以從惠妃處出來,我便提醒自己一定要打起精神,在最後的時光裡儘量不要出錯,一定要做好所有的準備,有備無患!
我和巧兒從惠妃宮中走出,不想會遇見熹貴妃,她帶着人正好路過此處,許是看見我從少有露面的惠妃那裡出來,她行禮時眼睛裡還帶着疑惑,後問我,“怎麼是從惠妃宮裡出來?”
我和她走在一起,說道,“閒來無事四處走走,不知不覺的就走了進去。”
熹貴妃聞聲沉默了一會,最後和我說,“惠妃現在不論大事小事都很少露面,除非是非要出面不可,她肯見你,可見還念你當初幫她的那份心意。”
想起莫容心裡總有些無奈,若是我能提早的幫她一把,或許她就不必撞壁而亡了。
不過這件事已經生那麼多年,我心裡雖然惋惜,可是知道於事無補,我沒有回覆熹貴妃什麼。
只是問道,“姐姐是找我嗎?”
熹貴妃看了看,眼神裡盛滿許多遲疑,後說道,“是啊。去景仁宮見你不在,所以就回來了。”
我見她這般,我以爲又有什麼事情生,我問道。“有什麼事嗎?”
熹貴妃聞聲苦笑,應了句,“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
我見她如此,覺得是件很隱蔽的事情,所以纔不好當着宮女太監的面說出來。
我自和她一起又往景仁宮走去。紫禁城的末夏正濃,秋天已經在眼前,雖然天氣還是有些悶熱,可是偶爾一陣風吹過,涼涼的叫人很舒服。
我和熹貴妃走在去景仁宮的路上,許多開敗的花散在地上,落入土裡,很是悽美。
踏進景仁宮
我們兩個並肩坐在軟榻上,兩個人不知是不是各有心事,都沒有說話。
半響只聽熹貴妃幽幽的說。“先皇后去世已經三年了,按理說,皇上該選秀了。”
我終於知道她之前在御花園裡那樣苦笑,是什麼意思了?
她許是在意我的感受纔會如此的吧?
想到此處我給她一劑安慰的笑,表示我已練就金剛不壞之身,選秀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殺傷力了。
我雖然不知道那笑是苦是甜,可是依舊帶着笑,問道,“姐姐的意思是?”
熹貴妃聞聲見我笑落在臉上,可是怎麼看都不怎麼好看。她安慰的對我說道,“我知道若是我和皇上提議此事,只怕皇上不能依,如今你是皇后。這件事雖然叫你爲難,可是總要你來經手。”
其實我心裡難受並非因爲他要選秀,而是選了秀女,即便得寵,一年後還是會和我們一樣,面隊措手不及的局面。
可是我又說不出口拒絕的話來。只能依着她,說道,“那就照姐姐的意思辦吧,我沒有異議。”
熹貴妃見我如此說,她看了看我,略遲疑了一瞬,拉着我的手好似姐姐在世時那般寵溺的對我說道,“其實皇上心裡除了妹妹再無旁人,即便選秀也是如此,妹妹你不必太介懷。”
我見她終究是誤會我了,我說道,“我如今是皇后,這件事本是我該做的,再者說,選秀是老祖宗的規矩,他以爲我許多,我不想他在爲難。”
熹貴妃見我如此說,她欣慰的看着我,好似是看着自己的妹妹終於長大了一樣,對我說道,“妹妹能如此想就好,我也裕妃也不必愁該如何開口跟你說了。”
愁?
聞聲我說,“既然我叫姐姐幫着打理宮中的事情,必然事事都想聽姐姐的,姐姐日後不必對我如此客氣,有什麼事直接打理就好。”
熹貴妃見我如此,她笑着打趣我說,“我知道事你信我,可我總不能越俎代庖的,叫人說些什麼。”
我笑着,想來她也聽說了宮中那些謠言,很欣慰她沒有因爲那些謠言而驕傲的不把我放在眼裡,而是還和以前一樣對我如此好。
我聞聲說道,“宮中流言從未停止過,姐姐是過來人還怕這個?”
熹貴妃說,“不是怕,也實在是你信我,我不想讓流言傷害咱們彼此的感情。”
我見她如此在意這個,想來也是怕我誤會,也是怕胤禛回頭有什麼想法,想到此處我說道,“我纔不會計較這些,說什麼有名無實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他一人。”
熹貴妃聞見我這樣說,她滿眸情愫,應了句,“我知道。”
“這些年你和皇上,你們的感情雖然經歷許多波折,可始終都不離不棄,我們都懂。”
養心殿
時光過了那麼幾日,宮中所謂選秀的事情都全權交給熹貴妃處理,她也很麻利,聽說已經叫人擬好了名單。
這些事我知道就好,並不想參與,所以也沒有過問。
這麼多天了,只怕沒有幾日,新人就能入宮來,到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女子和我們一起生活。
高無庸說皇上已經找了我許久,所以我從裕妃那裡回來之後便往養心殿去了。
踏進養心殿胤禛正難得倚在榻上睡着,我瞧着他睡得沉,所以並未吵醒他,只是靜靜的坐在他身邊看着他。
他的樣子很安逸,嘴角處還掛着淺笑,雖然清瘦了些,可是一點病態也沒有。
正盯着他看,不想他會睜開雙眼,只見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他的眼裡盛滿笑。
他的笑暖暖的,甜甜的,叫人睨上一眼就難以自拔。不知道爲什麼我會情不自禁的撫上他的臉,柔聲問,“醒了。”
胤禛反手握住我的手,在脣邊親吻了一下,問我道。“來了幹嘛不說話?”
我應道,“我以爲你睡着了。”
胤禛含笑看着我,好似今天心情很好,又很有耐心,只聽他說,“上來陪我睡會。”
聞聲我看着他問,“青天白日的,就這麼躺着?”
胤禛道,“不會有人進來的。”
我合衣躺在他身邊,只聽他問。“聽聞宮中已經準備選秀?”
我心裡一陣悶,應聲說,“是啊,已經叫熹貴妃着手準備了。”
我倚在他懷中,故意不叫他看見我的臉,卻聽他問,“爲什麼?”
爲什麼?
我不解的問,“什麼?”
胤禛見我不懂,他好笑的說道,“爲什麼你也跟着操辦起這件事兒了?”
聞聲我苦笑應道。“我是皇后,應該的。”
“再說了這是祖制!”
胤禛見我如此說,他愣了愣,對我說道。“可我已經跟鈕祜祿氏說過了,今年的選秀不必舉行。”
聞聲我只覺得好奇又驚訝,起身看着他問,“爲什麼?”
胤禛斜倚在榻上,笑看着我說,“因爲沒有必要。再說往年都是你姐姐操辦,如今你姐姐喪事還未過滿三年,此事還是拖一拖吧。”
聞聲我不信,自問他,“真是這樣想的?”
胤禛見我不信,他寵溺的拉着的手,真誠道,“因爲有你在身邊,所以都不必了。”
我聽見這話,心裡一陣感動。
正感動的想說句他喜歡聽的話,卻聽見胤禛打趣我,“其實我是怕你回頭自虐!”
聞聲我故意板着臉對他說道,“若是你想,我不會自虐的。”
“這些年你身邊沒有什麼新人伺候,好多人都說你是畏懼悍妻了,我可不擔這個罪名。”
胤禛見我故意這麼說,他也不惱,就這麼躺着看着我說,“我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就是寵溺,畏懼你,讓人人知道你是我最寵愛的人。”
我看着他,他眼裡盡數的寵愛,好似我們不是在一起十多年,而是像談戀愛的人一樣,覺得對方是個寶!
我心裡明白他對我的心意,自然也不能一直沒有良心和他胡鬧,我說道,“這些年你對我如此上心,又有誰不知道你的心思呢?”
“我知道自己很自私任性,想叫你一心一意的待我,可你是皇帝,有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我不能勉強你,可是我會學着接受的。”
胤禛聞聲一雙眼緊盯着我看,心疼的問我,“是不是很委屈?”
我輕搖着頭說道,“不會,有你在身邊,無論怎樣都不委屈!”
胤禛見我這樣說,他將我擁入懷中,叫我躺在他身邊,只聽他說,“可我覺得很委屈你。”
“還記得咱們鬧得最僵的時候嗎?”
最僵?
莫過於弘曆和弘晝因爲皇位之事,牽扯到我,當時我還一把火燒了翊坤宮。
我應道,“記得。”
胤禛聞聲緊擁着我說道,“那個時候弘曆和弘晝的事情真的讓我糾結難受,我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提醒弘晝關於儲君的事情,可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想爭奪皇位。”
“若是你想叫我們的孩子做皇帝,我會更高興,就是因爲你不願意告訴我爲什麼,所以我才那些心焦難受。”
他話至此處眼睛裡胡然盛滿後怕的,緊盯着我說,“以至於你想離開,再也不回來。”
“蘭軒,這件事我再也沒有問過,也沒有想過真的要對你怎樣,我只想讓你好好守在我身邊。”
“讓我能時時刻刻的知道你就在我身邊,你心裡有我,而非那個冷冰冰的位置。”
我聽着他的話心頭很是難受,他能爲我做的真的已經出了他所能及的範圍,可是卻儘量的寵着我,做了不能做的獨寵,做了不該做的自由,我還想要什麼呢?
我心疼難受,只聽胤禛又說,“當我看到弘曆和弘晝爲了你可以奮不顧身時,我就知道以後他們一定會護你周全的。”
自從我燒了翊坤宮之後再次回宮,他再也沒有在我面前說起過這件事,今兒他難得把話說出來,我很欣慰,他能說表示是真的釋懷了。
可我依舊很執拗的問,“你真的不在乎我提醒弘晝皇位之事了嗎?”
胤禛聞聲說道,“不在乎了,因爲我們的兒子若是做皇帝,我更高興。”
做皇帝?
我說道,“可我心裡最初的想法,就只是想叫弘晝自保。”
胤禛聞聲翻了個身將我躺在他身下,他的一雙眼充滿愛憐,對我說,“我知道。”
我輕撫着他的臉頰,想起當初傷害過他,心裡有些後怕,若是當時因爲誤會真的殺了他,後果會是怎樣呢?
不過,此事不會成真,因爲心裡清清楚楚的記得,他會在明年離開,而非旁的時候。
想到他會離開我,我心裡有些疼,有些害怕他走後的局勢,我說道,“你曾經答應過我,會把弘浩兄弟兩個安頓好的, 會叫他們遠離是非,你會反悔嗎?”
胤禛聞聲看着我問,“你是指逐出宗集的事情?”
我說道,“即便他們被逐出宗集,也還是你的兒子,他們以後都會守着你的。”
胤禛見我如此堅持此事,他說道,“我知道,可是我不希望他們潦倒一生,我想叫他們以後能爲國爲民,能做個爲名所用,用之爲民的人才。”
我見他如此遲疑,只怕也有很多顧慮,我不逼他,可是一定要表明立場,我說道,“你答應我,我希望你要做到,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胤禛聞聲淺笑,對我說道,“此事,我會考慮的。”
我知道他在盡力的滿足我一切的要求,我“嗯。”了一句,想起剛剛開始說起的話題。
“關於選秀,你真的不要了嗎?”
胤禛聞聲親吻我的脣,應聲道,“不要了,這輩子就守着你過。”
我見他如此,我故意問道,“可別後悔哦?”
胤禛見我如此問,他好笑的看了看我,說道,“只要你不悔我也不悔。”
他話至此處以不給我任何機會反駁,只見他的脣以欺上我的,那吻的溫度,不像是多年夫妻,更像是一對剛剛相識相知得了戀人,叫人貪戀的不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