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靜被劫走,本來不想告訴落霞,可是又想着瞞着人家姑娘始終不太好。¢£燃¢£文¢£小¢£說,
畢竟落霞和我們的關係很不一般,上次他和莫矣結婚的時候,我和胤禛曾經被懷疑對她好是爲了穩住曾靜故意爲之。
如今若是爲了曾靜的事情一時隱瞞,這個丫頭若有什麼想不開,那就不是得罪她一個人的事了。
畢竟她身邊還有個愛衝動惹事的莫矣,莫矣雖然是張琪之的手下,平日裡都歸張琪之管着,可是他若是動了脾氣,張琪之也奈何不了。
所以在曾靜失蹤之後,胤禛便立即差人把落霞接回了宮中,果不然,她一聽說自己的爹被人綁走了,就哭到停不下來。
“娘娘,我該,我該怎麼辦?”
我瞧着落霞泣不成聲,胤禛則坐在養心殿內低眉不語,整個氣氛都顯得壓抑不已。
我無法給予誰幫助,只能安慰落霞,“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落霞哭的傷心,不顧及是否有別人在場,自問我道,“娘娘那個人會不會,會不會殺了我爹?”
胤禛聞聲擡眸睨了我一眼,我心中一緊,他也不確定嗎?
我低眉擁着落霞趕忙相勸,“不會,一定不會,落霞不要自己嚇唬自己知道嗎?”
落霞聞聲點頭,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鼓勵,就在她的哭聲漸漸停止,外頭忽然閃進了一個人。
是胤禮,他一身束腰衣衫精神氣十足,像是備戰而來,進了養心殿便行禮道,“皇兄,我們循着曾先生留下的痕跡已經知道了他的下落,只是?”
他話至此處欲言又止,落霞則眼淚控制在眼眸中,梳起了耳朵在等待胤禮的下一句話。
胤禛這纔開口問,“只是什麼?”
胤禮說道。“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一開始找到的痕跡都是順方向,不知爲什麼忽然方向變了。”
我此時才聽明白,原來曾靜被綁走是胤禛故意設計的,他當時明明說過。御林軍親自護送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如今曾靜失蹤,他也沒有懲罰當時護送曾靜的人,原來事情的起因事因爲這個,他們故意叫人把曾靜擄走的。
原來他們想用曾靜把那個人引出來,好將其一網打盡。
我終於明白。自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們,胤禛會上我的眼,好似也有些意識到這麼做好似有些危險。
這才問胤禮,“是不是他現了什麼?”
胤禮沒有言語,胤祿也不說話,胤禛這才又吩咐,“繼續沿着曾靜留下的痕跡排查,一定要將那個人給朕找出來。”
胤禮聞聲行禮“嗻。”了一聲提步離去,我看着他匆匆忙忙的身影,心裡有些着急。若是那個人不按常理出牌,真的會傷害曾靜,反而對我們不利。
我擔心不已,落霞也不是傻子,她應該聽明白這其中關竅所以一直枯坐着也不哭泣,也不說話。
我擁着她,心裡很是心疼,她雖然已經爲人妻母,可是若叫她獨自面對這麼複雜的局面還真是有些爲難她了。
胤祿見胤禮走了,他纔來在龍案前對胤禛說道。“這個人竟然如此謹慎狡猾,皇兄,看來我們要提前準備好應戰了。”
胤禛薄脣緊閉,眉宇間像是在思索什麼。半響問道,“張廷玉可已經做好了準備?張琪之呢?”
胤祿回道,“張廷玉父子已經準備好了,皇兄放心。”
胤禛聞聲才說,“多派些御林軍尋找曾靜,若有線索來報。”
胤祿領旨退出。落霞這才擡起淚眼看着胤禛問,“皇上一定會救我爹的對不對?”
胤禛聞聲不語,只是一雙眼一瞬不瞬的看着落霞,好似有些承若,此時此刻他還真是說不出口。
落霞緊盯着胤禛,胤禛不語她便無聲哭泣,我見她這麼一直哭,一直哭,心疼她不說,也心疼胤禛。
胤禛素來喜靜,也不喜歡女人在她面前哭泣,我忙的說道,“落霞,皇上他們真的很忙,你先跟我回宮,回去我們好好商討如何救你爹的事情。”
落霞聞聲看了看我,好在沒有拒絕,起身和我一起出了養心殿。
我心裡還有話問胤禛,這會子落霞在場我也不好問出口,想着等落霞情緒穩定下來,我再來問問清楚的好。
晚膳時分,落霞只吃了一點東西,便說吃不下,巧兒見狀便帶着落霞去休息去了。
而我從景仁宮出來,直接去了養心殿,畢竟關於曾靜我還是很關心。
而養心殿內,胤禛和胤祿草草用了些晚膳,因爲事情比較多,他們也實在是吃不下什麼。
眼下高無庸正帶着人收拾東西,就聽胤祿不放心的問,“皇兄當初咱們找曾靜幫我們到底?”
“到底曾靜是呂家的人,當初他誤害呂家滿門以是後悔萬分,如今見着呂家小少爺,他豈能不動心,若是他臨時反悔幫我們可怎麼好?”
胤禛聞聲輕嘆,說道,“這件事朕不是沒有想到過,只是不信與信任之間差別太大,若是我們賭贏了呢?”
“曾靜應該會顧及落霞,可是又怕他顧及當年和呂家的情分,實在難以猜測他會怎麼抉擇,再加上他的夫人可是呂家的後代。”
“他的夫人以提前被我們接到了京城,就看他自己如何選擇了,當年朕饒他不死,對他的妻兒百般照拂,如今他若行了不忠不義之事,那就不要怪朕不近人情了。”
胤祿聞聲點頭,讚歎胤禛其實能想的都想着,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敢做。
只是胤祿旁的不怕,只有一個顧慮,自問道,“皇兄所言極是,只是蘭軒那邊?”
胤祿的話胤禛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有些事瞞不住。
他自說道,“本來暫時還是不想告訴她曾靜是故意叫人綁走的,否則叫落霞知道還不知如何收場。”
“可是今天她們都在場,只怕蘭軒和落霞已經聽出了些言外之意。”
胤祿聞聲不語,今天下午大家都在。蘭軒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曾靜是故意叫人綁走的。
胤禛見胤祿不說話了,這才問,“十七第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胤祿回道。“關於曾靜還沒有下落,但是十七弟和張琪之聯手很快就有了別的結果,皇兄你說的沒錯,那若蘭兄妹兩個的確很有嫌疑。”
胤禛聞聽胤祿這麼說,他心裡似乎有了些底氣。因爲自從呂蘭溪出現之後,他們一直都被牽着鼻子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線索他很高興。
自說道,“在貧民區的衣物被燒燬之後,我和蘭軒在那裡見到他們兄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金面具爲什麼不肯那麼難民收我們的東西,一來是怕他們對我們心存感激,而來也是怕他們對我們有依賴性。”
“而若蘭他們送的東西,卻相安無事,甚至他們如此感念若蘭也無事。難道這其中沒有關聯嗎?”
“我想他們那日去給他們送東西時,大概根本沒有想到我們也會在場。”
“至於那玉樹,他雖然表現的溫文爾雅,可是骨子裡卻有習武的本性,他待人接物雖然溫潤可是細枝末葉裡卻還送有,內力十足,武功底子應該不差。”
胤禛這麼分析着,而胤祿則問,“那蘭軒知道嗎?”
胤祿的問題不是沒有道理,胤禛說。“她還不知道,她總是把人性想的太過完美,覺得心善之人身上都是優點。”
胤祿聞聲問,“那我們要不要提醒她?”
胤禛否定道。“若是提醒了她大概要暴露了,還是不要了。”
胤祿聞聲點頭答應,又說,“嗯,張琪之和十七弟還在繼續暗查他們兄妹兩個,只怕不多日事情就會水落石出。”
胤祿這樣安慰胤禛。胤禛心裡其實什麼都明白,張琪之和胤禮是不會叫自己失望的。
只是那個金面具呂默,自己卻猜不透,此時此刻他竟然有些擔心曾靜的安危了。
只是他不能說出口,只能將這件事埋藏在心裡,回覆胤祿剛剛的話,說,“張琪之雖然不在官場多年,但是一點一沒生疏,至於他在江湖中的地位和號召力也是不容小覷的,我們明着找他幫忙是對了。”
胤祿聞聲含笑,想想當年張琪之和他四哥,見面就掐架,誰都勸不住,明爭暗鬥那麼多年,如今這個局面誰能想到呢?
胤祿笑問,“皇兄爲什麼如今如此看重張琪之了?”
胤禛見胤祿笑的別有深意,他也笑了,但是不可否認的說道,“蘭軒說過,呂蘭溪之事就如狂風暴雨,只怕風雨停歇時,會有許多人受到傷害,我相信她的直覺,有張琪之在起碼他能百事纏身時還能顧及過來保護蘭軒,這點我很信任他。”
他四哥說,張琪之起碼能在百事纏身時還能顧及過來保護蘭軒,這話說的胤祿沒有反駁的餘地,因爲這麼多年大家都有目共睹。
只是他四哥如今這樣大方了他也是有目共睹的,自說道,“皇兄的心思永遠都這麼爲蘭軒着想。”
胤禛聞聲悶嘆,搖頭淺笑,拿起桌上的摺子給胤祿說,“她也是爲了我的事情操啐了心,你瞧瞧這是洛青山那邊直接寄過來的線報。”
胤祿接過奏摺,打開一看,是肖央報告關於調查呂蘭溪所有的消息和呂默的情況,裡頭的內容詳細到呂默幻化成的幾張臉甚至什麼身份。
怪不得蘭軒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原來肖央已經和他四哥現在是統一戰線的了。
胤祿合上奏摺,欣慰的說,“肖央竟然沒有因爲他父親的死而記恨我們,實在難得。”
胤禛聞聲淺笑,應聲說了句,“這裡頭蘭軒的功勞不少,她爲我做了太多事。”
胤祿不語,沉默等於默認。
胤禛見狀又說,“十六弟,無論如何這一次我們都要百分百抓住那個金面具,我不想留下什麼遺憾,也不想叫蘭軒日日憂心忡忡的。”
胤祿聞聲明白這話的道理,自表態道,“我明白,四哥你放心。”
我此時此刻踏進養心殿,胤祿和胤禛都是一愣,胤禛他們故意隱瞞我,所以我不大高興。
胤禛見我如此搖頭淺笑不說話,胤祿看了看他四哥,又問我,“蘭軒,你怎麼來了?”
我不語,坐在一處等他們解釋,卻聽胤禛問,“落霞歇着了?”
我聞聽落霞兩個字,心裡着急了,自問道,“你們故意叫人把曾靜擄走的?”
“這樣做很危險,難道你們沒有考慮過嗎?”
“若是出了事可怎麼好?本來莫矣他們就以爲我們對落霞好是別有用心。”
我一連串的問題叫胤禛和胤祿相互看着都無語,胤禛表示無奈落座在一旁,胤祿則對我說,“蘭軒皇兄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只是我們,我們小瞧了那金面具的實力、”
聞聽他也知道那呂默不是好惹的了,我忙的說道,“如此一樣就讓我們夠百上加斤了,還有你們說張廷玉和張琪之已經準備好了,是什麼意思啊?你們到底還隱瞞我多少事情?”
胤祿被我問的啞口無言,胤禛這邊才接力道,“蘭軒,這件事我以後會跟你解釋,現在我們說說曾靜。”
我會上他的眼等着他說,胤禛見我如此他忙的說道,“曾靜雖然是我們故意叫人綁走的,但是我們也在權利追查他的下落,我答應你,一定會竭盡全力的保護他,儘量不叫他和落霞父女兩個受到傷害。”
他如此說我才稍稍釋然,只聽他又道,“你也知道呂默和曾靜的關係,我相信,他若是還有些良知,只怕就不能這麼輕易殺害曾靜的,只怕他會想法子利用曾靜來對付我們。”
用曾靜來對付我們?
我一時不懂,自問道,“什麼意思?”
胤禛見我不明白,他解釋道,“你有沒有想過,他會反過來利用曾靜,就像我們現在正利用曾靜纔對付他一樣?”
這話一出我滿心都是問題,就像是自己被丟盡了大草原,一時沒有了方向,我蹙眉低聲問了句,“這麼複雜?”
胤禛見我如此說,他說道,“蘭軒,我們現在正處在的環境,比我剛剛說的這個複雜不知多少倍,不論你願不願意相信,請你務必信我,還有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他的話溫溺的叫我不知如何再反駁,我只知道此時此刻明明是來興師問罪,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們做的一切都是有意安排的,那就是他們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甚至做好了下一步的準備?
我細細看着胤禛,看着胤祿,一時不知如何開口,他們兩個相視一眼覺得是不是嚇着我了,一時都很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