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人,春色更加撩人。
等到陳紫染醒來之時,已經夜深了,身邊的夜七依舊還在沉睡中,而陳紫染依舊是被周身熾烈的火焰熱醒的。盤腿壓下,丹田之中洶涌的玄氣,靜下心來,慢慢的將體內的玄氣煉化。
一個時辰之後,渾身是汗的陳紫染從牀上坐了起來,看着手心盈出的黃色玄氣,心中一陣喜悅,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升級了。然而,被汗水連着衣服粘着在身上的感覺的確不好,於是陳紫染起身,打算出去洗個澡。
周身的玄氣凝着一個薄薄的護盾,防止她進入水中之時不會被冰冷的湖水凍傷,她記得那個時候,她就是這樣修煉的。然而今天不爲修煉,只爲了洗澡。
銀白的清輝灑下,籠罩着陳紫染凝脂一般皮膚,吹彈可破。陳紫染在水中猶如一條歡脫的游魚,一會兒躥進水底,一會兒浮在水上。銀鈴般的笑聲帶着一種魅惑人心的樂音,傳入,站在樹頂之上的白衣玉面人耳中。
玉面人看着水中年少的女子,一時間竟然不忍心前去打擾,甚至希望能夠多看一會,那張如月光芒寧靜悠然的笑靨。忽然,一顆石子朝着自己的飛來。與此同時,一道凌厲的女聲想起,劃破了靜寂的夜空。
“來着何人!”
玉面人這才意識道,方纔自己的心隨着水中的女子竟然不由得揚起了笑容,壞了氣息,讓那女子察覺到了有人。看着湖邊已經上岸,紅衣裹身的女子,玉面人飛身落在湖的對岸。略帶着沙啞的磁性嗓音,給人一種極其舒服的感覺。
“姑娘不是一直等着本尊來嗎?怎麼在下今日來了,姑娘反倒來問本尊是何人了!”
陳紫染一驚,沒有想到白衣相卿會在這個時候來,而且來的這麼快。雖然臉上是漫不經心的表情,但是陳紫染卻是萬分警惕着。此時夜七還沒有醒,更何況陳紫染寧願他不要醒。以爲當一個青階面對一個可能已經到達紫階巔峰,甚至是超越紫階的對手,唯一能做的就是被虐。
“原來是白衣相卿啊,不知道尊上大半夜的來這裡做什麼?難道傳說中不食人間煙火的白衣相卿,閻羅菩提竟然有偷窺人家夜戲的情景?”
白衣相卿想起方纔那讓人噴血的場面,面色有些不渝,忽然嘴角綻起一個微笑,語氣中輕佻而邪魅。
“偷窺?這樣的癖好本尊倒是沒有,不過若是親自體驗,本尊倒是樂意奉陪。”
說着,雙足輕點水面,凌波微步,湖面上漾起幾個漣漪,白衣相卿已經來到了陳紫染的面前。兩人湊得很近,白衣相卿能夠清楚地聞到陳紫染身上散發出的芙蓉花的清香,一時間竟然有些迷醉。
看着眼前這個玉面男子,呵氣如蘭,兩人之間相隔不盈一寸,陳紫染清楚地感覺到了,一雙賊手攀上了自己的腰際。
雙眼一瞪,柳眉微挑,抓住那雙不老實的手,退開幾步之外。白衣
相卿看着陳紫染面帶潮紅,嘴角的笑意愈發邪肆了。想要進一步調戲,卻沒想到被陳紫染一句話硬生生的堵了回來。
“我聽說白衣相卿孤高絕傲,卻沒有想到尊上連小女子這樣的“貨色”也敢要!”
然而,對方似乎並不在意,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表示。
“雖然姿色是差了一點,但是看在你這麼對本尊胃口的份上,讓你當本尊的女人,但是本尊絕不允許自己的女人還有別的男人。給你一個機會,殺了裡面的那個男人。仔細以後,你便是本尊唯一的女人!”
看着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的男人,陳紫染真的有些懷疑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那個冷漠嗜血的“閻羅菩提”。學着白衣相卿的樣子聳了聳肩,陳紫染無奈的表示。
“尊上是不是會錯小女子的意思了,小女子的意思是,您看得上小女子,那真的是太……那真的是太往您自己臉上貼金了。”
這話將白衣相卿堵得啞口無言,然而不到一瞬,那人便又恢復了以往的慵懶,頗有興味的看着陳紫染,一把將她摟進自己的懷中,擷住她的脣瓣。
見着眼前這個人不但輕浮隨意,竟然還敢吃自己的豆腐。陳紫染黑眸寒霜,重重一口咬下,一股腥味在口中氾濫,只見那白衣人劍眉微皺,卻沒有放開陳紫染,而是更深的索取。
“放開她!”
忽然,白衣人推來了陳紫染,掠出幾丈之外,電光火石間一道青色玄光從身側劃過,不隔一絲間隙。幾縷青絲落下,白衣人可惜的看着自己的髮梢,嘖嘖的嘆氣。
陳紫染向後倒去,落進一個寬大的懷抱,擡頭看見來人竟是夜七,心中暗道不好。夜七雖然爲人冷漠,但是隻要是傷害她的人就不會姑息。此時若是兩人打起來,夜七必然討不了好。
陳紫染看着白衣人周身散發出的沉重的威壓,帶着凜冽的殺氣,不由得更加着急。面上卻依舊一副自在安閒的模樣。
“尊上前來難道只是爲了偷窺魚水,然後欺負弱小之人?”
這話一出,白衣人才意識到自己今個兒是爲了玄碧神珠而來,而不是爲了與人結仇。收起身上散發出的殺意,淡笑着伸出了手。
“既然姑娘這樣懂禮,本尊也就不再多言了,拿了本尊要的東西,本尊自然離開。”
陳紫染看着眼前這個沒有絲毫要客氣的意思的人,不由得苦笑。天下真的還有這麼恬不知恥的傢伙。既然要比臉皮厚,那她就來和他比比,誰怕誰!
同樣伸出手,無辜的眼中閃爍着單純的光芒,將一絲慧黠隱藏在眼底。
“那尊上有那什麼東西來換小女子這無價之寶?”
“姑娘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是本尊能夠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聽了陳紫染的話,白衣相卿幾乎想都沒有像便回答道。他可沒有這麼笨,認爲這個狡
猾的好像狐狸一樣的女人會白白的施捨東西給自己,就算是她施捨的他也不會白要。果然這女子,拖着腦袋想了半晌,最後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個嘛,本小姐還沒有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你。三個願望還一顆玄碧神珠,等願望達成了,本小姐自會將東西給你。”
陳紫染眨眨眼睛,看着白衣人,意思很是明顯,就是你可以走了,不送!但是那白衣人擺明了裝傻,聽不懂陳紫染話中話的意思,依舊站在那裡。良久之後,才施施然的道。
“既然是這樣,那本尊就在這裡住下了,等到姑娘想好了願望再來告訴本尊。”
說完便自來熟的走近了小竹屋之內,“砰”地一聲關上門,睡覺去了。陳紫染恨得牙癢癢,這可是她和夜七的二人世界,這個渾身發白的卻腹黑的傢伙!要不是實力相差太過懸殊,遲早有一天,她要把他踢出去狠狠得抽他一頓!
還沒有過完一夜的二人世界就這樣被半路殺出的陳咬金給破壞了,陳紫染興味闌珊的回到了夜七的房裡,將就着睡了一晚。第二日,命人每日只給小竹林送去一碗巴豆炒飯,保證這人餓不死就行了,至於其他什麼的就不管她的事情了。誰讓這人敢觸了陳大小姐的眉頭,活該倒黴。
生意上的事情錢夫人杜仲月辦得很好,再加上陳紫染在背後幫忙,上官墨訣已經好幾天沒有動靜了。畢竟是皇族衆人,既要面子又要裡子,杜仲月用了些歪門邪道,整了些人連夜打劫了鏢局,被發現,雖然沒有少什麼,但是杜仲月卻受了些傷。
第二天茶館酒樓之中便傳開了,這個消息,各種版本絡繹不絕,最多的還是猜測着皇太子收購不成,痛下殺手,甚至是評彈,說書,唱戲,拉琴的都將這些編寫成了段子,在大街小巷唱開了。
什麼“皇太子仗勢欺人,錢遺孀不幸被傷”,到了最後甚至越說越亂,甚至演變成了“皇太子淫蟲貫腦,俏寡婦不堪受辱”。氣得上官墨訣連砸了三個屋子,依舊不能消下心頭之火。
第三日,上官墨訣便停止了對於錢夫人杜仲月的打壓,這終究是讓杜仲月和陳紫染鬆了一口氣,但是杜影月的朝嵐青霜蓮依舊沒有着落。甚至,上官墨訣一氣之下,將那朝嵐青霜蓮丟進爐火之中,燃燒殆盡了。
這幾日,陳紫染忙得不可開交,準備將手上的生意交給墨竹來打理。墨竹雖然只是自己一時興起找來的隨從,但是陳紫染在帶他去了一次倌館之後,發現墨竹竟然在這一方面頗有建樹。
於是,陳紫染心安理得的做起了幕後的老闆,將倌館的事情交給了墨竹。頭三天雖然出了一些小事,但是墨竹都井井有條的打點得清清楚楚,這讓陳紫染很是欣慰。
杜仲月的生意也漸漸地昌盛了起來,走上的軌道。聽說,上官墨訣不知道爲何,匆匆忙忙的趕回了京城。而云諾似乎也在那一夜失去了蹤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