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秋色漸漸濃郁,窗外的葉子已經泛了黃色。顫顫巍巍的搖曳着,潤福坐在書房,對着外面發着呆,桌子上平鋪着一張墨跡尚新的畫,一隻老虎蹲在一片花叢旁。
半開的窗戶讓秋風將滿園的索然與沉香吹了進來,吹得書桌上被鎮紙壓的嘩啦作響的書頁翻騰,從江南迴來已經有月旬,潤福視線看似迷糊,心緒卻不由得紛亂飛揚。
“主子,秋風沉了,仔細着涼了”杏兒捧着一杯潤福吩咐煮好的苦丁茶,放下之後,從椅子上拿起了披風,給潤福披上了。
“小格格們呢?今天倒沒聽到他們鬧騰”潤福任憑杏兒幫她將披肩披好,伸手從桌子上將杯子拿起,掀開蓋子,屋子裡頓時飄起一陣茶香,她卻不飲,端端捧在了手裡,微微發燙的杯子帶給她薄涼的指尖一絲溫暖。
杏兒一邊將被風吹開的書畫拾掇好,一邊回着潤福的話。
“幾個小格格上午在做女紅。這不叮噹小格格即將出閣了麼,滿兒格格非讓惠兒格格和她一起做些女紅,說要給叮噹添妝”她將被潤福堆在一邊亂七八糟的書籍,一本本按照編號放回了書架上,這些都是潤福看過的。
潤福聞言,本來平和的臉上,添上了淡淡的笑容,眼睛也亮了起來。
杏兒看了潤福,不著痕跡的嘆了一口氣。
“主子”
“杏兒”
潤福和杏兒兩個同時開口,均是一愣,又笑了開來。
杏兒拍打了下自己的臉頰“呸呸,打走爛桃花”
潤福見狀,扯扯嘴角當笑容了,卻眸色一轉,搖了搖頭,低頭看着自己那張畫,心裡浮出了那句話: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隻猛虎,卻仍然在輕嗅薔薇。
杏兒見潤福又沉寂下來的神色,又是嘆了口氣,將原先想說的那句“德妃讓人帶話來着,寶哥兒在宮裡挺好的”,給嚥了回去,悄悄將門帶上出去了,將安靜留給了潤福。
這時,一片樹葉順着風的方向,飄進了桌子上,潤福伸手把它拿起。攤在手掌心上,細細的看着。
從江南迴來,這趟旅途就多了兩個人。
一個是禛的新女人。
一個是禛的新兒女。
從江南迴來,她的一雙兒女就被帶離了她的身邊。
寶哥兒被德妃接進了宮。
叮噹被許了人家。
想到這兒,潤福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下,濃密的睫毛蓋住了眼睛裡的思緒。
莫名的,空氣中彷彿浮起了音符,不知道是潤福的錯覺還是真的出現了時空的裂隙,desperado就那麼彷彿呢喃一般的在她耳邊響起,帶着催人眼淚的催眠,卻讓潤福倔強的將頭仰起,靠在椅子上,她略略蜷縮的姿態。
陽光從窗縫裡泄進了屋子裡,帶着溫暖的金色,迎着陽光,潤福覺得自己的眼睛被陽光刺的微微發澀。
女人,你的名字叫脆弱。
潤福自己扯開一抹微笑,對着自己嘲弄。
彷彿如同宿命套不開一般,自己愈發的讓自己不堪,明明知道不能再靠近,明明知道此非良人。明明知道的。
夕陽漸漸沉下,該飛走的候鳥已經飛走,該留下的倦鳥也飛了回巢,嘰嘰喳喳的立在枝頭。
潤福半閉着眼睛,任憑心裡一陣陣的鈍痛。自己竟然絲毫沒辦法回寰的餘地,她不禁想起了禛一臉淡漠的和她說起,他要娶呂良侯的女兒呂四孃的畫面,想起了康熙派人來接寶哥兒的畫面,想起了年氏帶着一臉得色的告訴她她懷孕了的畫面,想起了叮噹被賜婚給海善的畫面,一幅一幅猶如電影畫面一般,不停的翻轉着。
悲哀深刻的壓抑在她心裡,她怎麼能把自己的笑話,演的如此徹底?
佛祖,信女錯了。
當潤福天旋地轉的覺得眼前一片黑暗的時候,這句話留在了潤福的心裡。
唔,我是不給力的分隔線寫的好悲慼,我突然間好討厭禛同志
夜色深沉,漫天的星光彷彿是灑在天宇上的寶石一般,禛臉色陰沉的站在門外。
深秋的夜晚,風已經預先帶着的冬天的味道,打在臉上有些冷,杏兒看着禛深沉的臉色和外面的氣候有一拼,只是努力壓下心裡的不滿,主子今天如何,和眼前的這位爺脫不了干係,再想想剛纔太醫的話“鬱積攻心,勞累傷身,恐有兇險”。眼圈又是一紅。只她是個位卑言輕的小奴婢,只能將心裡的不滿壓抑下去,一面安慰着旁邊聞訊跑來的幾個孩子,一面指揮着大小丫鬟,前後忙着。
“額娘怎麼了?”滿兒眼睛裡含着淚水,卻倔強的不肯掉下來,額娘說了,女孩子要堅強,不能隨隨便便的哭。她此時也不怕阿瑪的臉色,拉着禛的手,不停的問着。
禛心裡一片焦慮,任憑小女兒拉着他的手,看着面前長的和潤福猶如一輒的滿兒,禛抱了抱她,用難得的柔軟的聲音安慰女兒“滿兒乖,額娘只是身子不舒服,不用害怕”
“額孃的身子一向很好,只是最近的事兒太煩心了,讓額娘不開心,你放心沒事兒的,等寶哥兒從宮裡回來,額娘就會醒了”惠兒在滿兒身後,靜靜的拉着滿兒。如果不是手心裡的汗,滿兒還以爲惠兒會真的如表面一般的冷靜呢。
禛聽了惠兒的話,面色更冷了,擡眼看了這個平時就和他不親近的女兒,越發的出落了。
惠兒看了禛看她,把頭深深埋下,倒是把眼裡的不滿掩蓋了住,如果不是這個阿瑪讓額娘傷心,額娘怎麼會暈倒?可是知道額孃的身子,向來是穩妥的。
聞信兒最先趕到的是耿氏,她帶着也嚷着要過來看鈕鈷祿額孃的弘晝。看着這幕也不禁紅了眼圈,弘晝更是上前拉起了滿兒的手,奶聲奶氣的說“姐姐,不哭”,邊說邊用胖乎乎的小手給滿兒擦着眼淚。Wшw ●т tκa n ●¢〇
“額娘,額娘,額娘怎麼了?”一個紅色的小身子猛的竄進了門裡,還沒進來,就帶着哽咽的聲音喊着。
“別吵,太醫在給額娘請脈”惠兒一把拉過闖進來的寶哥兒,將他的手攥住,示意他放輕了了聲音。
寶哥兒眼圈紅紅的,給禛請了安之後,就乖乖的站在那不敢亂吵,只是雙眼通紅的盯着那垂下的門簾。
原來禛就在康熙的養心殿裡,寶哥兒也在,等他出來遇到管家派來的人通知他潤福暈倒的信兒後,他忙去和康熙稟告了,因爲康熙讓他夜審一出和山西反賊案有關的人士,要去趟大理鴻臚寺,這下子倒恐怕誤了差事。
寶哥兒一聽額娘暈倒了,就急着要跟着回來,但小孩子怕是着了涼受驚,就讓禛先回,讓德妃照看妥當了,再送過去。
這廂一派兵荒馬亂,那廂潤福卻在浮浮沉沉。
這前世今生悉數在她腦海裡翻騰不肯停歇,她覺得自己彷彿是被上了發條一般,拼命奔跑卻煞不住。
一會兒是她重生前彷彿昨天才發生的事兒,父母的音容笑貌還那麼的清晰。
一會兒是她重生後的阿瑪額孃的疼寵,帶着傷心的面容望着她。
又是和禛第一次見面兩個人背靠背的信任,又是後來漸漸沉淪的心和驚覺的後退,再到漸行漸遠的隔閡....終於一陣痛楚,潤福覺得自己的靈魂飄了起來。
唔,更新不解釋,哈哈,謝謝依然支持偶這個不定期不定時不定性的傢伙的唔。一口氣,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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