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關山無限遠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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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關山無限遠

第20章 關山無限遠

入了夜的坤寧宮一片安靜。胤禛伏在案几上批着奏摺,這段時間,西北軍事告急,從祈逸回了信兒告訴一切無需擔憂後,他就多宿在了坤寧宮,白日裡下了朝後,就過來和潤福坐坐,一邊兒看書,他在那批着摺子,晚上也就宿在了那裡。此刻潤福就在內屋打着毛衣,因爲在寢宮裡,她也就着了一件純棉的內衣,軟軟的貼在身上。燃燒的蠟燭不時的發出劈啪的響聲,燈芯散除一種昏黃的光暈,卻帶着暖暖的味道。

擡了頭,發現潤福還在忙着,胤禛拿起了桌子上還帶着溫熱的青花水杯,暗啞着聲音說“還不睡?索性不急,仔細熬壞了眼睛”。

聞言,潤福放下了手中的線球,穿了毛茸茸的鞋託走到了胤禛旁邊。捧着一杯熱蜂蜜水,靜靜的看着胤禛正在批示的那個文書。

胤禛伸手拉過潤福坐在了他的懷裡,任憑潤福冰涼的手捏在他發酸的頸脖上,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將筆放了下來,吵了她過來也好,和她聊聊天往往能讓他有耳目一新之感。於是他順手攤開了剛剛收起的羊皮地圖,指着西南和西北的兩個地方“來,潤福,幫爺看看,西北這個地方,那些兔崽子,特別是策妄阿拉布坦那個狼子野心的,以着皇阿瑪去因不明至今不肯上表呈降,朕想對西北用兵,卻是一是苦於無人,二是一起兵亂,民必凋敝,這朕剛登基,百廢待興朕不忍興兵,興亡苦的皆是百姓,更何況,年庚堯握着西北大軍,儘管祈逸手中的川軍可以與之對抗,可是如果用於內耗,朕卻覺得甚是可惜,所以很是憂慮”對着潤福。胤禛倒是話裡爺不含糊,將自己的思慮吐了出來。

潤福聽了胤禛的話,將杯子放下,籠起了煙眉,暗自思忖了一會兒,方開口說“爺,俗話說,打仗如同打糧。皇阿瑪在世的時候,曾除鰲拜、平三藩,將閣老之爭徹底解決,先安內;接着又廣開科舉之門,融合了思想差異,將江南士子逐一收服,掌握了喉舌;最後以西征準噶爾、北逐俄羅斯,南收臺灣,可以說是將這大清的版圖給擴充了,這是最後的攘外,他這一生可謂文治武功,爲後世的子孫們奠定了一個夯實的基礎”。

胤禛聽着潤福的話,本來半眯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他知道潤福要說什麼了。攘外必先安內,防民之言勝於防川。

潤福見着胤禛豁然開朗的表情,也停了口,狀如勞累的模樣“夜深了,我可要先去休息了,爺也別多加勞累了,爺可不是孤家寡人,所謂寧可死道友不能死貧道,我想八爺九爺他們恐怕也是會願意爲萬歲爺分勞的,用人麼,全在制衡之術”。最後,潤福又留了一句話,胤禛覺得天天呆在潤福這兒和她聊聊天實在是個很聰明的舉措。

潤福從胤禛的身子上下來,自己到外間淨了面之後,自己倒是先睡着了。

聞着潤福輕輕的喘息聲,胤禛起了身子,將她的被子蓋了蓋,開始秉燭辦公,竟然一宿無眠。

第二天,雍正王朝迎來了真正屬於這個朝代的第一場風暴,整頓吏治。胤禛連下11道諭旨,訓育各級文武官員,澄清吏治,裁革陋規,整飭官方,懲治貪墨,實爲千載一時。三個月後,史書記載“彼時居官,大法小廉。殆成風俗,貪冒之徒,莫不望風革面”。

胤禛打開了屬於他的第一局。

潤福聽着坐在自己面前將這些歷史事件當做零食一般咀嚼的沁福,不停的嘀咕民間怎麼怎麼傳着這個事兒。“潤福,我發現了個事兒”見自己說了半天,沁福仍舊是端坐在那兒含着笑,沁福有些挫敗,她好歹費了那麼多口水,潤福仍然不動如山的像個佛一般的坐着‘我覺得吧,你真的比琉珠堂姐更像個古典人,看這行爲,嘖嘖‘,她指着的是年詩韻這幾天擺着貴妃的譜兒,將幾個宮妃敲打了一番,潤福卻絲毫沒有反應。倒是沁福聽了這個話,一氣之下暗地裡下了個黑手,年詩韻的那個京裡的哥哥年希堯,有個妾深得他寵愛,竟然到了有寵妾滅妻。這京城御史知道了這個事兒卻也礙着年皇貴妃的充,只是暗地裡大家傳了傳,到底是沒落到胤禛的耳朵裡。沁福聽了這個事兒,倒是使了個壞,因爲她的鋪子已經在京城上層婦人社會廣爲流傳。最關鍵是,她立了個規矩,只賣嫡夫人和小姐,拒絕其他的人。鬧得有點兒現代社會的俱樂部一般,而這個受寵的蘭夫人,非要纏着年希堯給她買沁福鋪子裡的衣服,沁福索性就做了個順水人情,破了個規矩。只是暗地裡做些手腳,在她買的那件兒衣服上,暗裡挑了個線頭,結果在家宴上。不小心落個滿身桃花。這事兒一出,倒是沒人說鋪子的質量問題,只是說這個人是無福的多,年希堯雖然覺得落了面子,也覺得事情蹊蹺,但是到底抓不到痕跡,這衣服拿進來的時候,可是裡裡外外查了清楚。

所以此刻見着她和潤福說了這個事兒,她卻絲毫不在意,沁福有些氣結,順口說了句“那胤禛這麼對你,你還小心護着他的面子,還裝着大度,你難道當聖母當出職業病了阿”話裡倒是犀利的不減當年。

潤福喝了口水,連眼皮子都沒眨巴,“秋後的螞蚱,能有幾天的蹦頭~”,本來一肚子不滿的沁福,讓這一句話讓她已經喝進了口裡的水噴了出來。

潤福嫌棄的看了言沁福,用着手絹兒擦了擦臉“錢陳羣怎麼看得上你這麼粗魯”,惹得沁福撲上去和着她的癢癢。

原來你就是個腹黑!

“他們家就那風水,你和他們計較什麼,你就是做的再巧妙,也就是仗着沒人能看懂現代的手法,不過棋走了險招,沒地她回頭找人說鋪子裡的手藝不好阻了賺錢的聲譽。再說了,你就沒聽過一句話,盛極必衰,寵過必有禍,就是不知道這年詩韻引得年氏一門樂極生悲了,還是年氏一門連累了年皇貴妃,麻醉藥用多了,疼是少了,但怎麼死也不知道”難得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讓潤福覺得辛苦,斜睨了沁福一眼,這丫頭數十年怎麼還是這麼笨。

“那你就守着老頭子吧”沁福聞言。雖然也滿意了潤福的解釋,到底是對了胤禛對年氏的嬌寵感到不滿,但也知道潤福說的到底在理,於是她只能恨恨的吐了口槽。

“行啦,你就別在那彆扭了”潤福看着外面日頭不早了,姊妹倆個聊了半天亂七八糟的,正經的事兒,卻是沒說半句。

聞言,沁福倒也收斂了精神,認真的打量了下四周,將袖子裡的東西遞給了潤福,潤福接了過來也小心的放了進去。

“我們全家還真是給愛新覺羅家當了管家”沁福邊遞邊抱怨的嘀咕了句。

“總比他們家惦記咱們家的那幾個人和那點錢來的好,索性只是做個密摺處”潤福收了東西,瞅都不瞅一眼的放了盒子裡,等着專人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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