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感嘆易中海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被易中海攔下,且認爲是大學生的瘦幹年輕人,卻是何雨水在大學的老師,老毛子那頭的留學生。
天生長了一張娃娃臉。
看着二十出頭,實際人家三十多歲了。
見易中海出言詢問何雨水的事情。
立時覺得有些詭異。
入學摸底的那會兒,年輕人已經將何雨水的情況摸清楚了,親爹何大清跟着寡婦跑了,在保城生活,親哥哥何雨柱是軋鋼廠的大廚,做的一手好飯,靠出賣自己的勞動力討生活,符合僱農的條件。
他想不明白易中海爲什麼找何雨水。
尤其易中海的臉上,讓他十分的不喜,自報家門的同時,臉上還有了幾分我是八級工的炫耀之色。
在易中海的身上看不出那種踏踏實實埋頭苦幹的精神,反而有幾分投機取巧的意思。
心裡立時有了幾分警惕之意。
沒點破自己的身份,順着易中海的話茬子回了一句。
“這位同志,你說的那位何雨水,是不是就是家住紅星四合院的那個何雨水啊,她有個哥哥,在軋鋼廠當大廚。”
易中海臉上泛起了笑意。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進不去大學裡面,卻在大學門口遇到了何雨水的同學。
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易中海甚至還腦洞大開的認爲自己可以通過這位何雨水的同學,說一些昔日何家的事情。
當然。
是好事情。
能考上大學的人,腦子可不笨,不說點好事,如何能試探出對方的秘密。
“這位同學,你說的那個何雨水,就是我們大院的何雨水,我叫易中海,是紅星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
四合院管事大爺,這純粹就是一個連居委會編制都沒有的空頭崗位,是爲了配合街道及居委會成立的一個草臺班子。
偏偏年輕人在易中海的臉上看出了幾分我是管事大爺的得色。
“易師傅,您好,您找何雨水有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我不是一直照顧我們大院一個無兒無女的孤寡老太太,哪天,老太太聽人說有人給何雨水打過電話,擔心雨水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我跟雨水同住四合院,又是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雨水現在是大學生,建設祖國的棟樑,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老太太讓我來問問雨水情況,看看能不能幫到雨水,是錢上面有了困難,還是物資上面有了困難,說什麼也不能讓雨水受到半點委屈。”
易中海說着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耍了一個小心機。
用聾老太太當藉口,易中海相信聾老太太一定會配合自己,又擔心他跟傻柱的關係會惹得雨水不高興,雨水不給自己好臉色,就把主意打在了眼前這位疑似何雨水同學的身上,編瞎話的試探了一下對方,只要對方說何雨水接了電話,那麼小道口的事情就是真的。
易中海在軋鋼廠也接過電話,人家打到軋鋼廠,軋鋼廠大喇叭通知易中海去哪個科室接電話。
上萬人的軋鋼廠幾乎都知道了這件事。
他把自己昔日遇到的事情帶入到了何雨水的身上。
巴巴的看着面前的人,等着對方的回答。
迎着易中海充滿了慈祥的眼神,年輕人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出來。
“你說的是何雨水接電話這件事啊,她是接過電話,我們校保衛處也查明瞭電話的來源,沒問題。”
“沒事就好,你先忙着,我回去了。”
“你不進去見見何雨水同學嗎?”
“學業重要,只要知道雨水沒事,什麼都不缺,我的心也就落地了,我也可以回去跟老太太交代。”
易中海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場合話。
扭身離開。
他自認爲自己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認爲傻柱跟李秀芝兩人沒說謊,兩口子的介紹信和車票在火車上被小偷偷走了。
只要不是去保城找何大清就好。
易中海顯然低估了現在大學生的含金量。
在他離開不久後。
年輕人便找到了何雨水,將易中海在校門口攔住自己打聽何雨水前段時間接沒接電話的消息說了一下。
何雨水也是一個妙人,她雖然不知道傻柱在做什麼事情,卻知道這是自己難得的可以收拾易中海的機會。
甚至還可以收拾聾老太太。
沒聽老師剛纔說,說易中海打着聾老太太的旗號,來試探何雨水。
這他M是摟草打兔子。
不管最終是易中海倒黴,還是聾老太太遭殃,都是何雨水想要看到的結果。
何雨水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就是一些發生在四合院的狗血事情,朝着老師一五一十的講述了一遍。
什麼易中海是絕戶,想要算計傻柱給他養老,不惜破壞傻柱的相親,還妄圖將自己徒弟的寡婦媳婦不管不顧的撮合給傻柱。
因爲自己是傻柱的親妹妹,留在四合院,耽誤了聾老太太套路傻柱大魚大肉的計劃,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合謀要將自己趕出四合院,諸如此類的事情,沒有一點隱瞞的說了一遍,說自己與傻柱兄妹兩人,跟易家、跟聾老太太的關係都不怎麼好,基本上是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說易中海這個人,心機很深,任何事情都想不勞而獲,說剛纔自己的哥哥何雨柱給自己打電話,讓她提防易中海。
老師一聽雨水這麼講述,就知道自己剛纔對易中海的猜測非常的正確,易中海來郵電大學找何雨水,是來者不善。
揮手讓雨水離開,他邁步來到了校保衛處,將易中海在校門口攔着自己藉故打探何雨水消息,以及自己從何雨水處得來的事實,闡述了一個清楚。
當下。
每一個考入大學的人。
都是寶貝疙瘩。
不是不能來看這些大學生。
是因爲易中海的行爲太過詭異,他用糊弄四合院街坊們的套路去糊弄一個留過學吃過洋墨水的人。
自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下場。
那些試探的話,要是大大方方的說,說我就是來找何雨水,問她前段時間有沒有接過小道口的電話,說自己跟何雨水關係不好,擔心何雨水會誤會自己,所以朝着你打聽一下何雨水的情況。
年輕人也不會懷疑易中海。
偏偏易中海自作聰明,魚與熊掌想要兼得,既要驗證傻柱兩口子所說事情的真假,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又想在年輕人年輕擺譜。
也不想想。天下哪有兩全其美的事情。
校保衛處高度重視,將門衛喊到保衛科,詳細詢問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又叫來了何雨水,詢問了一下具體的內情。
萬無一失。
確保信息的可靠性。
面對保衛科的詢問,何雨水沒有選擇隱瞞,將他們家跟易中海家的那些事情,又重複了一遍,說易中海雖然是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卻仗着管事一大爺的身份,拿捏過自己跟傻柱,還在雨水讀高中一事上表達過不滿。
雨水沒有說笑,這件事是真事,卻因爲傻柱說何大清不在,自己供雨水讀完高中,考上大學也好,沒考上大學也罷,也算對死去的老孃有個具體的交代。
易中海的來意,如和尚腦袋上的蝨子。
成明擺了。
關係不好,你還上杆子來打探情況。
認爲易中海來郵電大學找何雨水,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純粹沒安好心,想要做這個破壞的事情。
校領導直接授權保衛科,去軋鋼廠抓捕易中海。
十分鐘不到。
便將半路上的易中海抓了起來,關到了保衛科內。
郵電大學的保衛科,跟軋鋼廠的保衛科不一樣,在審訊犯人這上面,後者更加專業一點,沒有在第一時間審訊易中海,而是將易中海關在了一個無人的小房間裡面,任由易中海自生自滅。
看着周圍的環境。
易中海腦子是懵的。
回軋鋼廠的路上,聽到後面傳來了三輪摩托車的聲音,沒多想,直接走到了臺階上,在看到摩托車後面坐着何雨水那個同學的時候,易中海還好心的朝着對方招呼了一下,沒想到迴應易中海的卻是對方亮晶晶的手銬。
就聽的咔嚓一聲聲響。
易中海的手腕上面多了一雙明晃晃的金屬手鐲。
剛要出言詢問一個爲什麼,嘴裡就被塞了東西,腦袋上也被蒙上了東西,等他腦袋上的頭罩被取下來後,發現自己已經在保衛科了。
郵電大學的保衛科。
不要問易中海爲什麼知道,他不瞎,看到了保衛科工作人員衣服上的保衛科的字樣。
沒有尋死覓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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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了枯草上面,靜靜的想着自己究竟怎麼了,怎麼平白無故的被抓了。
身處的地方,是京城郵電大學。
自己跟郵電大學沒有任何的利益糾葛。
要說有。
也是何雨水。
自己今天來找何雨水求證某些情況,卻因爲擔心被何雨水掃了面子,想從何雨水同學的口中獲知情況。
也如願以償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卻也因爲這件事被抓。
靜寂的環境下。
易中海意識到自己好像辦砸了差事,他認爲自己不應該用糊弄四合院街坊們的話術來套路那位年輕的同學。
四合院不同郵電大學。
後者是培養人才的地方。
去年。
京城還發生過天之驕子被害的事情。
壞事了。
自己被懷疑了。
怎麼辦?
易中海急了,他心亂如麻,再也不敢擺譜,一方面是擔心自己,另一方面是軋鋼廠那頭就給了他兩個小時的假。
原本想着在郵電大學辦完事情,儘可能的早點趕回去。
被抓了。
如何準時趕回去。
不但要被扣半天的工資,鬧不好還的挨批,易中海可知道自己在軋鋼廠名聲不怎麼好聽,他環視着周圍的環境,目光在一個小木門上面停下。
起身從枯草上面站起,走到木門跟前,通過上面一尺長,半尺寬的小口子,朝着外面望了望。
見門口站着一個手持武器的保衛科。
易中海朝着對方笑了笑,又在故伎重施的想要表現自己的慈祥一面。
“小同志,我能問問我這是怎麼回事嗎?要是我犯了錯誤,觸犯了咱們的規章制度,我認罰,但是你們也得跟我說明,讓我知道犯了什麼事情啊,總不能將我關在這裡不管不顧吧,是不是來個人,跟我的情況說明一下啊,你們就這樣將我關起來,不聞不問,是不是有些過了?”
易中海見年輕人不爲所動。
揮起了道德綁架的大棒。
“我是軋鋼廠的八級工,我廠子裡面還有活,我是請假出來的,我回不去是小,耽誤了軋鋼廠的事情事大,耽誤了建設祖國的進程可就不好了,小同志,你幫幫我叫叫你們領導嗎?我想跟他談談,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話音剛落。
一個看似領頭的人。
踩着節拍的出現在了屋門跟前,瞪了易中海一眼,隨手將一個硬邦邦的窩頭拋給了易中海。
“叫什麼叫?有什麼可叫的?將你關在這裡,是讓你好好想想自己的錯。”見易中海看着自己,冷哼了一句,“看什麼看?吃了窩頭,好好想,想想你的那些事情。”
“同志,我想好了,我什麼事情都沒做,你讓我想什麼?我作爲軋鋼廠的八級工,我什麼時候做過對不起集體,對不起人民的事情,你要是不相信,你去紅星街道打聽打聽,打聽打聽我易中海是什麼人,我是好人,我照顧了我們大院哪個無依無靠老太太十多年,我能是壞人嘛。”
易中海隨手將哪個人給他的窩頭,返拋給了哪個人。
爲了顯示自己的高義。
寧願餓肚子,也不想吃這個窩頭。
“咱們國家現在還很困難,缺糧食的地方有很多,我一頓不吃沒關係,將這個窩頭省下來,送給更需要他的人。”
“擔心你餓肚子,好心給你送個窩頭,你還故意顯清高,餓你一頓,不相信你還這麼清高。”
“同志,能不能將你們領導喊來,我跟他談談。”易中海朝着離去的小隊長,喊道:“我腦子一團亂麻,我真不知道我什麼地方錯了,我下午還有工作要忙,離不開我的,我是八級工,沒有我,他們也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