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商量着盯梢李秀芝的易中海兩口子,不經意間掃到了從他們家窗戶跟前走過的聾老太太的身影。
兩口子沒多想,錯以爲聾老太太去上廁所。
殊不知。
聾老太太直奔了傻柱家。
剛纔在屋內。
聽人說傻柱買了半斤豬肉,還買了好幾斤白麪。
猜測傻柱今天要改善伙食,作爲一個嘴饞貪吃的主,聾老太太可不會隨隨便便放過這般機會。
都不用人叮囑。
拄着柺杖。
顫巍巍的從後院來到了中院,一溜煙的進了傻柱的家。
看着不請自來的聾老太太,傻柱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了,反倒是他旁邊的李秀芝,在最短的時間醒悟了過來,笑呵呵的走向了聾老太太,抓着聾老太太的胳膊,將其攙扶到了凳子上坐下,又給聾老太太倒了一杯開水,有一句沒一句的跟聾老太太閒聊了起來,聊一些沒有營養的廢話。
傻柱則扭頭進廚房裡面忙活去了。
看着傻柱切肉的動作。
聾老太太瞬間浮想聯翩,傻柱的動作可不是切肉餡的動作,所以不可能是給她包餃子,難道要給我老太太做紅燒肉吃?
心要不是嗓子眼堵着。
估摸着都能飛出來。
盡琢磨好事。
聽說那位就喜歡吃紅燒肉,我老太太也喜歡吃紅燒肉,這說明我老太太跟那位算是持平了。
主菜是紅燒肉,主食是什麼?
饅頭?
烙餅?
不管是饅頭,還是烙餅,都是我老太太喜歡吃的食物,最近吃窩頭,總感覺齁嗓子,上廁所也不方便,拉不下來。
有着這頓飯,想着儘可能舒服一點。
要是饅頭,就把饅頭搬開,裡面夾上紅燒肉,當肉夾饃吃。要是烙餅,就用烙餅卷紅燒肉吃,當捲餅吃。
琢磨着吃法的聾老太太,在中午飯還沒吃的情況,就已經開始琢磨晚上吃什麼,傻柱跟李秀芝都是年輕人,吃的日子還在後面,我聾老太太年紀大了,吃一頓,少一頓,這豬肉和白麪理應我一個人獨享。
怎麼才能讓傻柱和李秀芝中午不吃或者儘量少吃,把紅燒肉和烙餅、饅頭剩下,晚上聾老太太熱着吃。
要想辦法。
聾老太太清了清喉嚨,作爲易中海養老團的成員之一,道德綁架這一招,她也擅長。
“傻柱子,傻柱子媳婦。”
剛喊了傻柱兩口子的名字,易中海從外面進來,出言打斷了聾老太太的話茬子。
一大媽剛纔去院內打水,無意中朝着傻柱家掃了一眼,看到聾老太太和李秀芝兩人坐在一塊聊天。
差點被活生生的嚇死過去。
一點不省心。
自己什麼身份,屁股底下有沒有屎,不知道嘛。
易中海再幫着遮掩,你丫的到主動尋上門,難不成易中海跟你聾老太太身死道消,你聾老太太就滿意了。
連水都沒顧上打,趕緊跑回家,跟易中海說了實情。
易中海一聽說聾老太太現在在傻柱家,跟李秀芝聊得正歡,腦海中頓時想起了剛纔李秀芝跟他說的宣傳聾老太太做鞋光輝事蹟的話。
顧不得許多。
扭身來到了傻柱家。
進門的時候,一掃臉上的鐵青之色,用和藹的假笑取代。
和顏悅色的朝着聾老太太說道:“老太太,我剛纔還去後院找您,您不在,以爲您去外面了。沒想到您來柱子家了,老太太,我有點事情要跟您談一下,您得跟我來一下。”
聾老太太非常的不爽。
你丫的不給我買肉吃,傻柱買了肉,我老太太厚着臉皮來吃肉,你丫的還讓我回去。
有心想要裝不知道。
但是看到了易中海的眼神。
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說了幾句場面話,被易中海攙扶着離開了傻柱家,回到了後院自家。
進門後。
聾老太太便不裝了。
渾濁的雙眼迸發出了精光,虎視眈眈的看着易中海。
易中海也知道聾老太太這是不滿自己攪了她吃肉的好機會。
心裡嘆息了一下。
你一個假冒做鞋的老太太,有什麼資格跟傻柱那個上大學的妹妹相提並論?
沒隱瞞。
直接說了實話。
“我那會兒就跟傻柱說了,說老太太您是做鞋的老先烈,院內的定海神針,說你年紀大了,眼瞅着沒多少好日子過了,讓傻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多幫幫你,說你就一個嘴饞貪吃的毛病。”
“傻柱說什麼?”
“現在不是傻柱說什麼,是傻柱媳婦說什麼。”
“李秀芝怎麼了?”
“我說了你做鞋的事,李秀芝信了。”
“這不挺好的嗎?”
“我可不覺得好,你猜猜李秀芝說什麼了?說街道過幾天要開展銘記過去的憶苦活動,說她正犯愁咱院內沒有光榮事蹟,說要把你做鞋的事情彙報給街道。”
聾老太太的心。
提到了嗓子眼。
已經沒有了吃傻柱紅燒肉的想法。
剩下的惟有驚恐和後怕。
真的假不了。
假的真不了。
李秀芝將她做鞋的事情一上報,街道派人到四合院覈查,這就是假冒那個什麼的罪名,聾老太太可見過因爲這件事,有人吃了花生米的事情。
怕死的她,身體都開始泛着哆嗦。
易中海將聾老太太的反應看在眼中,心裡吐槽了一句。
合着你怕死。
“李秀芝還說了,說這一次活動,要跟學校一起進行,組織學生們進行聆聽先烈事例的活動,你想想,到時候能有好果子吃,我好不容易尋了你有同伴犧牲,你發誓一輩子不說這件事的藉口,萬一閒聊過程中,李秀芝又有了想法,怎麼辦?”
緩了一口氣。
語氣變得語重心長起來。
“我知道你饞人家的肉,說實話,我也饞,但是沒辦法,現在什麼年景,你也知道,傻柱的肉和白麪,人家是給雨水準備的。”
聾老太太徹底啞了火。
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一方面是感嘆自己沒辦法吃上傻柱做的飯,另一方面是覺得自己輕看了何雨水,早知道何雨水能考上大學,當初就應該對人家好點。
悔之晚矣。
天下沒有後悔藥。
否則就衝何雨水大學畢業當幹部的資歷,也能讓聾老太太衣食無憂。
眼皮子太淺了。
沒想到傻柱愣是將何雨水培養成了大學生。
……
中午十二點。
何雨水推着自行車回到中院,還沒等她把車推到家門口,就有一股濃郁的肉香味道順着清風,直直的撲鼻而來。
好香啊。
忙活一上午的事情。雨水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這味道。
等於直接將她體內的的饞蟲都給勾了出來。
將自行車停在門口,朝着屋內喊了一嗓子。
“嫂子,我回來啦!”
停好自行車,邁動腳步。
一溜煙的跑進了大屋。
屋內剛剛忙活完營生,準備將飯菜裝到飯盒裡面給雨水送去的傻柱兩口子,立時變成了大眼瞪小眼。
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這倒黴妹子,怎麼回來了。
“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想我嫂子了,回來看看我嫂子。”
這話一點沒錯。
傻柱信。
李秀芝也信。
問題是傻柱問的,但是何雨水卻朝着李秀芝回答,這一幕,傻柱也委實無奈了,典型的有了嫂子,忘記了哥哥。
“小白眼狼。”
傻柱埋怨的語氣中,充滿了溺愛之色。
何大清跑到保城那一年,傻柱才十六歲,四五年出生的雨水也就六歲,說是哥哥,其實跟父親差不多。
有時候傻柱也在想,當初怎麼就把六歲的雨水一下子拉扯到了這麼大。
就彷彿是昨天的事情。
“本來今天想去看看你,給你送點吃的,你回來了,也好,省的我跑一趟了,洗洗手,趕緊吃飯,吃完飯,趕緊回學校,學業重要,可不能因爲上了大學,就放鬆了對自己的要求,好好學習,爭取當一個建設祖國的偉大棟樑。”
……
院內。
見何雨水回來,想着是不是可以謀劃一點紅燒肉的易中海,立時打消了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傻柱一口一個學業重要,一口一個學成建設祖國。
又提前說明肉是給雨水買的。
這種情況下,傻柱敢給,易中海也不敢要。
一旦有街坊跑到街道或者軋鋼廠,舉報易中海從大學生何雨水碗里扣肉,易中海不死也得脫層皮。
聽着有說有笑的聲音,看着何家關上的屋門。
易中海嘴裡嘆息了一句。
扭身回到了自家,端着兩個窩頭,朝着後院走去。
莫說聾老太太想吃傻柱做的紅燒肉,易中海也想吃。
太香了。
風吹開傻柱家屋門的一瞬間,就把肉香味道瀰漫的整個四合院全都是。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前院閆阜貴。
朝着幾個孩子說,聞着傻柱做的紅燒肉的香味,也等於吃了紅燒肉,說古有曹操望梅止渴,今有閆阜貴聞肉吃飯。
……
屋內。
何雨水笑呵呵的迴應着傻柱的牢騷。
將目光落在了站在傻柱身旁且臉上洋溢着幸福滋味的李秀芝的身上,臉上表情故意微微一怔,嘴裡驚訝了一句。
“傻哥,這就是我嫂子嗎?竟然這麼長得漂亮?一個月沒見,愈發的漂亮了,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話,鮮花插在牛糞上。”
“雨水,我這是想你養成了仇人是吧?”
傻柱儘可能的板着自己的臉。
也就十幾秒鐘。
破防了。
臉上有了笑模樣。
李秀芝的模樣,就是生孩子前的秦淮茹都沒法跟她比較,整個紅星四合院,就沒一個能比得過李秀芝的人。
相貌好。
性格好。
方方面面的好。
還賢惠。
秦淮茹不行,秦京茹也不行,何雨水作爲傻柱的親妹妹,按理不應該貶低何雨水,說實話,何雨水真比不過李秀芝。
爲什麼知道秦京茹?
書上說的唄。
昨天晚上傻柱趁機看了一會兒書,後面的幾章內容,不知道誰寫的,居然寫了何雨水坑哥等相關內容。
高中畢業,沒去軋鋼廠工作,直接跑紡織廠了。
因爲棒梗偷雞事件,何雨水談好的對象,差點吹了,是何雨水一天到晚給人家幹活,才讓這件親事得以繼續。
嫁人的時候,也沒通知傻柱,自己把自己給嫁了。
傻柱也沒給置辦嫁妝。
何雨水後面開始撮合傻柱跟秦淮茹,跟秦淮茹、賈張氏好的就跟一家人似的,在秦京茹被許大茂截胡後,何雨水一點都不關心,甚至還跟秦淮茹和賈張氏說,說她找人給傻柱看過,五年之內,傻柱都沒有結婚的命。
那時候的傻柱,已經三十出頭了。
說關心傻柱,一天到晚的跟傻柱說秦淮茹不錯,讓傻柱娶了秦淮茹,說她支持傻柱娶秦淮茹。
說不關心傻柱,在傻柱娶了秦淮茹之後,私下裡跟秦淮茹談了幾次,問秦淮茹爲什麼還沒有給傻柱生下孩子。
說她帶着傻柱檢查過身體,傻柱沒問題,秦淮茹尋了一個藉口。
傻柱猜測何雨水應該猜到秦淮茹上環了,所以故意在敲打秦淮茹,讓秦淮茹取了環,給傻柱生孩子。
提前看過劇本。
自然不會犯那些錯誤。
對於書上說的何雨水坑哥的事情,傻柱是這麼認爲的,因爲接濟秦淮茹,對雨水不怎麼關心,甚至還借雨水的雞蛋吃。
雨水怨恨。
要報復傻柱,既然你喜歡接濟寡婦,那你就娶寡婦。
後面的關心秦淮茹給傻柱生孩子這事情,大概是念及傻柱的養育之恩吧,何大清跑的那會兒,何雨水才六七歲,傻柱要是沒有擔當,也不會將她養大。
傻柱現在的想法,是儘可能的照着書本上面的交代,避免書本上面給出的老路。
不接濟秦淮茹。
不跟易中海和聾老太太來往。
也得緩和跟雨水的關係。
朝着雨水說了一句。
“你能不能彆氣我?”
“當家的,你瞎說什麼?雨水怎麼就氣你了?人家說的沒錯,鮮花就是插在了牛糞上面嗎?”
“我嫂子都說了,你能娶到我嫂子,你偷着樂吧。”
“臭丫頭,沒完了是吧?牛糞怎麼了?牛糞有營養,要不是我,你嫂子能這麼光彩照人。”
“又在瞎說,雨水還是一個孩子。”李秀芝暗中掐了傻柱一下,看着何雨水,熱情洋溢的招呼道:“雨水,別站着了,趕緊吃飯,你哥專門給你做的,特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