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光天用踩許大茂的方式彰顯着劉家的地位,劉光福便也有樣學樣的將其照搬了過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春心萌動。
剛纔趁着兩個女護士給聾老太太換藥的時機,劉光福託人打聽了一下兩個女護士的情況,高個的女護士,名字叫做張雅麗,他爹是這裡的副院長,比劉光福大三歲。
正所謂女大三,抱金磚,人長的不錯,出身也好。
方方面面都比較符合劉光福對媳婦的要求。
矮個的女護士,名字叫做康紅霞,在附屬醫院沒有關係,但母親卻在街道供銷社當售貨員。
說句不好聽的話,街道主任估摸着都沒有這個供銷社售貨員吃香。
康紅霞跟劉光福同歲,娶了她,家裡不缺物資。
下意識的將劉光天當成了情敵,心存了跟劉光天較勁的心思,便也出言炫耀了起來。
“許大茂在你們眼中,是什麼電影放映員,高高在上,但是在我們眼中,他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大臭屁,能給我們放電影,是他許大茂修來的福氣,你們晚上想看什麼電影,你們說,只要你們說出來的電影,就沒有不能放的,鐵道游擊隊?洪湖赤衛隊?”
“光福,瞧你說的這些電影名字,除了打仗,還是打仗,就不能看點建設性的電影嗎?我的家鄉,女村長,女明民兵隊長,這些都是描述女同志的電影。”
“我們晚上還有事,不去看電影了,謝謝你們的好意。”
康紅霞在看了一眼張雅麗後,婉言謝絕了劉光天和劉光福的邀約,劉傢什麼情況,她們多少也知道一點。家風不好,家傳的打孩子作風,不能一碗水端平,聽說老大結婚後,寧願揹着倒插門的名聲,也不跟劉海中兩口子住一塊。又因爲劉海中當了隊長後,那種狠辣的不給自己留一點後路的行事風格,覺的要跟劉家保持一定的距離。
劉光天明顯沒有死心,又給自己張羅了一個勞逸結合的藉口出來。
“勞逸結合才能更好的工作。”
“劉光天,劉光福,怎麼個意思,人家女同志不同意,你們這是要用強啊,真以爲你爹當了督察隊大隊長,你們兩個人就是衙內了?”
許大茂不忿的聲音。
適時的響起。
自從劉海中被擼掉隊長後,許大茂就想一勞永逸的解決劉海中的麻煩,打蛇未死反傷了自己的錯誤,可不想落在自己的腦袋上,想起了昨天晚上劉光天和劉光福打暈聾老太太的事情,覺得能借助一下這件事的東風,專門跑過來打聽消息,相當於他要利用聾老太太。
來了有一會兒的時間了,該知道的事情,許大茂都知道了。
劉光天和劉光福剛纔踩着許大茂泡妞的那些話,都被許大茂給聽了一個清楚,換做之前,許大茂沒準真忍了這口氣,他不傻,現如今劉海中都狗屁不是了,也就不需要懼怕劉光天和劉光福。
鱉孫也是壞,劉海中被擼了隊長頭銜這件事,直接說給劉光天和劉光福,他卻偏偏沒有,反而裝出了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用了一個衙內的形容詞。
水滸傳的故事,人們聽了很多,都知道高衙內是個什麼貨色。
這是要把劉家三人給徹底釘在恥辱柱上啊。
張雅麗和康紅霞捂着嘴巴,乖乖的躲到了一旁,用眼神示意着許大茂。
許大茂朝着兩個女護士笑了笑。
美女當面,可不能慫,更何況現在的劉光天和劉光福已經沒有了靠山,不存在許大茂還要懼怕的可能性。
“許大茂,你什麼意思,你都結婚了,你這麼做,想做什麼?”劉光天將許大茂跟兩個女護士使眼色的畫面看在了眼中,錯以爲許大茂動了花花腸子的心思,想要上演‘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大戲,不悅的瞪了許大茂一眼,將劉海中擡了出來,“我爹可是軋鋼廠的大隊長,李主任都對我爹讚不絕口。”
除了用劉海中的身份壓制許大茂之外,劉光天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他這個督查小組長的頭銜,跟許大茂電影放映員的身份沒辦法比,畢竟許大茂是李主任喝酒作陪的那種人。
“許大茂,你放老實點,我最看不過你這種人,自己都結婚了,還一肚子的花花腸子,信不信我讓我爹將你抓起來。”劉光福配合着劉光天,出言恫嚇着許大茂,“給我們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要我道歉,好說,我這就給你們道歉。”
許大茂的道歉,可不是簡單的說幾句歉意的話,他直接動了手,擡手朝着劉光天和劉光福抽了兩個大巴掌,清脆的巴掌聲,讓走廊上的人們都驚愕了,許大茂打了劉海中的兩個兒子,他這是不想有好了嗎?
包括捱了許大茂抽的劉光天和劉光福在內,也是這麼想的。
捂着捱打的臉頰,傻乎乎的看着面前的許大茂,想動手,卻又不敢,他們打不過許大茂的老婆劉玉鳳,自從許大茂娶了劉玉鳳後,鱉孫將狗仗人勢四個字演繹到了極致,仗着他老婆是劉玉鳳,一些不敢做的事情,現如今都敢做了,劇本中,許大茂打架專門朝着女人下手,現如今卻敢揮舞着大巴掌扇劉光天和劉光福了,這就是劉玉鳳帶給許大茂的底氣。
“光天,光福,許哥的道歉,你們滿意嗎?”許大茂活動着右手的手腕,笑眯眯的看着劉光天和劉光福兩人,道:“要是覺得不滿意,許哥再給你們道個歉,怎麼樣?”
什麼道歉。
分明是還想打人。
“許大茂,你攤上大事情了,你知道不知道,你敢打我,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找劉隊長,讓劉隊長將你抓起來,你等着,我這就去喊人。”
劉光天朝着許大茂,放着狠話。
這是他惟一能做的事情。
心裡已經想好了,找到了劉海中,添油加醋的將這裡的事情說給劉海中,讓劉海中親自派人來抓許大茂,他一定要給許大茂一個好看。
“去啊,我等着。”許大茂覺得戲演的差不多了,陰沉沉的說了大實話,“你們恐怕還不知道吧,你們的那個爹,也就是劉海中,他現在不是隊長了。”
劉光天和劉光福的腦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樣,聽聞許大茂這麼說,兩人臉上一喜,喃喃了一句‘升了’的話出來,覺得劉海中升官了,當了副主任兼督查隊隊長,想着他們身爲劉海中的兒子,是不是也要水漲船高的提升一下,原本蔫巴的氣勢突然變的十足,臭架子又擺了起來。
“對對對,你爹劉海中是升了,從督察隊大隊長變成了搞衛生的人。”許大茂道:“軋鋼廠的衛生,歸你爹劉海中一個人負責。”
“什麼意思?許大茂,你給我說清楚了,到底什麼意思?”
“劉光天,你腦子裡面是不是都是驢尿,我話說到這個份上,你還說什麼意思,劉海中現在不是督查隊隊長了,他被李主任下放到了清潔科,專門負責廁所方面的工作,你們哥倆的好日子也沒有了,這一個多月,你們哥倆仗着劉海中是隊長,鬧得軋鋼廠烏煙瘴氣,多少工友因爲你們三頭禽獸,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你猜猜他們會怎麼做,還有臉在這裡吹牛,說你們一句話,我許大茂就要顛顛的跑來,你們配嗎?李主任還差不多。”
許大茂小小的吹捧了一下李懷德。
大小王。
他還是知道的。
“許大茂,你瞎說,我爹深得李主任的信任,你說謊。”
“我說謊,我還真的說謊了。”
了字出口,許大茂便飛起一腳,惡狠狠的踹在了劉光天的肚子上,一腳將劉光天給踹出老遠的距離。
劉光福身子順勢一軟,他可沒有替劉光天出頭的勇氣。
走廊上面的那些人,個個不善的看着劉光天和劉光福,就連張雅麗跟康紅霞兩人,也在不屑的凝視着劉光福。
這般目光下,劉光天和劉光福的感覺很不好受,尤其以捱打的劉光天最爲強烈,他突然意識到許大茂說的話,有可能就是真的,假如劉海中是隊長,許大茂這麼精明的人,不可能做出打他們的事情。
糟糕了。
出大事情了。
劉海中被擼掉了隊長。
怎麼辦?
劉光天和劉光福跟劉海中一樣,都是沒腦子的貨色,趁着劉海中是隊長,在軋鋼廠耀武揚威,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預留,現在劉海中被打落凡塵,他們也跟着沒有了着落,劉海中當隊長時做的那些事情,劉光天和劉光福都知道,真的一點活路都不給人家留。
報應落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急了。
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絞盡腦汁下,最終想出了一個禽獸辦法,那就是當着無數人的面,給劉海中扣帽子。死劉海中不死他們。
“許哥,你打的好,我這是被你給打醒悟了,要不是你,我指不定還得犯錯到什麼時候,我堅決跟劉海中劃清界線,當個好人。”
劉光福秒懂劉光天的行爲,也跟着出言說道:“還有我,我也跟劉海中不共戴天,千錯萬錯都是劉海中的錯,是他逼着我們做的這些事情。”
爲了活命,亦或者不想被劉海中連累,劉光天和劉光福將當初他們被劉海中暴打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外人不知道,許哥你肯定知道啊,我跟光福兩人,從記事起,就被劉海中隔三差五的打一頓,不是皮帶,就是雞毛撣子,我們活的苦啊,我知道在外人眼中,我們是該死的,但我們也有自己的苦衷,是劉海中逼着我們這麼做的這些事情,我們不依着他的意思做,他就打我們,我們被打怕了。”
“許哥,你可得救救我們,我們都是被劉海中給逼的,就連我們的媽,他也逼着我們這麼做。”
論牲口。
劉光福首推。
除了說劉海中的種種錯誤,還把自己的親媽也給拎了出來。
不少人。
都搖着頭。
這都什麼人啊。
許大茂卻偷悄悄的挪到了兩人的耳朵跟前,小聲嘀咕了幾句,劉光天和劉光福各自止住對劉海中的聲討,面色不善的看着許大茂,陰晴不定的臉頰,顯示着他們內心深處正在進行着某種利益得失的考慮,過了十幾秒鐘的時間,劉光天和劉光福就彷彿有了主意,各自在臉上泛起了鎮定的表情,朝着許大茂點了點頭,起身朝着軋鋼廠跑去。
沒有人知道許大茂跟劉光天和劉光福說了什麼,只有許大茂自己門清。
殺人誅心。
還有比劉光天和劉光福通過大喇叭申討劉海中禽獸行爲,更能讓劉海中抑鬱的事情嗎?
倫缺德。
許大茂真是專家。
在忽悠走劉光天和劉光福後,許大茂朝着兩個護士打聽了一下聾老太太的房間,後邁步走向了104房,在門口,故意敲了敲屋門,後笑了,自己能來看聾老太太,便是給聾老太太面子,敲什麼門啊,他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聾老太太躺在一個靠窗戶的病牀上,情況不怎麼壞。
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
被踹暈的聾老太太,居然屁事沒有。
見許大茂進來,聾老太太臉上閃過了幾分詭異之色,大概是沒想到許大茂會來看她,一時間有些驚愕了,目光落在了許大茂空空如也的手上,心裡不怎麼得勁,我住院,你空着手來,過分了啊。
直接將頭扭到了一旁。
後想想不妥,自己又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幹嘛要躲着許大茂啊,便又把腦袋迎向了許大茂。
“這就對了。”
“你要給我買燒雞吃?”
裝聾作啞可是聾老太太的拿手好戲,因爲沒人照顧她,醫院的護士又忙的一塌糊塗,顧不上照顧聾老太太,所以聾老太太在醫院的日子不好過,她也就早晨那會兒喝了一碗高粱米粥,這都快中午了,肚子餓的咕嚕嚕叫喚個不停。
便把許大茂當成了冤大頭。
讓許大茂給她買燒雞吃。
“您不餓啊。”許大茂才不會上聾老太太的當,用大院祖宗裝聾作啞的絕招回懟着聾老太太,“您這是怎麼了,居然不想吃飯,也行,省事。”
聾老太太氣的牙疼,她發現面對許大茂這種缺德帶冒煙的混蛋小人,就不能用常理來論。
失去了跟許大茂玩心思的想法。
直奔了主題。
“許大茂,你不會專門來看我吧,你別說是,因爲我老太太不相信,你許大茂什麼人,我老太太知道,咱打開天窗說亮話,有什麼事情,擺在明面上。”
“你這個老太太,倒是快人快語,你這麼說,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你,送你幾句祝福的話吧,希望你長命百歲。”
聾老太太嘴裡冷哼了一聲。
好話千遍,不如一個饅頭實惠。
許大茂這是將她當傻丫頭糊弄。
“有屁快放。”
“想着您住院了,您怎麼住得醫院,我知道,都是因爲劉家人的緣故,我有個好消息,要跟你分享分享,你聽了,一定高興,今天上午,軋鋼廠頒發了對劉海中的降職通告,劉海中從高高在上的督查隊大隊長變成了負責廁所衛生的人,這個消息,怎麼樣?”
要不是嗓子眼太小。
聾老太太的心,說不定已經被嚇飛了出來。
她直勾勾的看着許大茂。
從許大茂臉上的表情,釋然了許大茂沒有欺騙她的必要。
換言之。
這件事是真事。
昨天晚上的事情,聾老太太身爲受害者,她知道,無非劉海中朝着許大茂下手,被許大茂給記恨了,聰明人往往一點就透,她朝着許大茂眨巴了一下眼睛。
“您老太太心裡有譜就行。”
“許大茂,你去四合院,通知一下一大爺,就說我老太太的意思,他知道要怎麼辦。”
“得嘞。”
許大茂很是痛快的答應了聾老太太。
從醫院出來。
騎着自行車,朝着四合院走去。
路上。
突然停下了自行車,傻乎乎的看着面前的那些人,領頭的那個人,要是他沒有看錯的話,是傻柱的媳婦李秀芝,衆所周知,都知道李秀芝是街道的辦事員,好好的辦事員不做,卻做起了掃大街的差事,難道波及到了街道?
嘴巴里面嘆息了一聲,騎着自行車,從李秀芝身旁駛過,朝着李秀芝微微點了點頭,極快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想着晚上要不要跟傻柱說說這件事。
傻柱一直將李秀芝當心肝寶貝的捧着,重話都捨不得說一句。
許大茂想不明白的事情,是爲什麼整個街道的人全都出現了,難道是全員出動,這便跟李秀芝被穿小鞋沒有關係。
麻煩。
騎到四合院,見二大媽還在跟街坊們擺譜,說劉海中怎麼怎麼,她身爲劉海中的媳婦,要在四合院內怎麼怎麼,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還打劉玉鳳的主意,讓許大茂通知劉玉鳳,晚上回來去劉海中家聆聽二大媽的教誨,氣不過的許大茂,停好自行車,朝着二大媽說了劉海中被擼隊長頭銜的大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