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問題?”
見許振鳴是這種表情,賀志父女和唐佳全都非常吃驚。
許振鳴看了看他們三人,表情鄭重的說:“有兩個問題。第一,這種工藝的產品我們公司用不上;第二,這種工藝的產品環境污染太厲害,將來被淘汰。”
這些知識都一鳴公司團隊科普的,許振鳴活學活用,拿來警示賀志父女和唐佳全。而且,在他重生之前,國內確實在大力抓環保,好多企業被關停了。
辦企業要有前瞻性,現在就決定好產品的方向,將來的損失就會少很多。
“原來是這樣啊!看樣子,鐵氧鐵的磁性材料不能用!”聽到許振鳴的這番話,賀志表情鄭重的點了點頭。
然而,這種材料的永磁體成本最低,市場價競爭力最強。若是不做這種產品,燕鳴磁性材料公司的產品就沒有前途的。
唐佳全這時又提出這個問題,目光看向許振鳴:“許總!沒有市場,我們還要搞什麼產品研發?”
“呵呵…燕鳴公司若是隻搞普通產品,就當我沒說什麼。若是要做高檔永磁鐵,市場是有的。就怕你們的產品做不好而已!”許振鳴笑了笑。
聽完這句話,唐佳全卻不以爲然。他還不知道一鳴公司需要大量的高檔永磁鐵,所以才這麼說話。
賀燕此時有些不滿意的看了看父親,微笑給唐佳全介紹許振鳴:“唐老!許總的一鳴公司需要大量高檔永磁鐵。我們燕鳴磁性材料公司研發的產品,目標客戶就是一鳴公司!”
搞了半天,許振鳴原來大客戶,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他說話的口氣比較硬!可是,一鳴公司不是搞機械的麼,爲啥要用高檔永磁鐵?
唐佳全目光狐疑的看向許振鳴。他離開南安.市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平常在蘇寧市工作,只有在休息的時間才能回南安,對一鳴公司的情況並不是很瞭解。
而且,賀志爲了保密,並不想把一鳴公司的情況說出來。他所以搞不清一鳴公司的狀況也是應該的。
在唐佳全滿腹猜疑的時候,賀志此時的表情有點不高興。他在生賀燕的氣,覺得自己的丫頭不懂事,居然把一鳴公司的商業機密隨便說了出來。這是商場上的大忌啊!
他們這些人的表情都被許振鳴看在眼裡。
“呵呵…”他微微一笑。隨後就很大方的說道:“我們公司準備上馬伺服電機的生產線,急需高檔永磁鐵和高檔漆包線。這兩個項目,我們公司已經成立研發團隊了!”
“哦?原來是同行啊…”唐佳全乾笑了幾聲。
但賀志父女此時卻不一樣了。他們沒有想到,一鳴公司居然也成立研發團隊親自開發永磁鐵和漆包線。這個消息很重要。
一來,一鳴公司肯定急需這種產品;二來,按照一鳴公司的能力,應該很快就能拿出成熟的技術。
若是這樣,燕鳴磁性材料公司還要不要辦?
這纔是他們倆最關心的!
“許總,貴公司怎麼會想到自己開發永磁鐵?”想到這裡,賀志面帶難色的問許振鳴。說話的同時,他已經在考慮:這個唐佳全我暫時就不能挖過來。否則損失就很大!
唐佳全現在是蘇寧磁性材料公司的技術副總,年薪六七萬。燕鳴公司要想養活他,代價不小啊!
許振鳴沒考慮到那麼多,看了看賀志,笑着說:“一鳴公司未來還要研發鎂鋁合金的精密鑄造技術。關於伺服電機產品供應鏈的技術,我們都要攻關下來,然後尋找合作伙伴來生產!”
也就是說,有沒有燕鳴磁性材料公司,一鳴公司的永磁鐵項目都不會受到影響的。由此可見,一鳴公司的產品決策看得非常遠,對新技術的投入也比較大。這一點和國內的其他企業不一樣。
“哦…原來是這樣!”賀志聞言,乾笑了幾下。
賀燕看向許振鳴的目光更加不一樣:這才大老闆的霸氣,我爸爸跟他比,也就是一個開小賣部的。
從內心來說,她就是想幫助許振鳴解決一個產品供應鏈的難題。而現在,一鳴公司自己出手來搞研發,她更是覺得無所謂。
只是沒有幫上忙,她卻感到非常遺憾而已!
賀志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外向,在幫助許振鳴考慮問題。
他只是關心自己的燕鳴磁性材料公司,還有沒有開下去的必要性。因此,他一直看着許振鳴,猶豫了一下,然後又問道:“許總!我們還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有啊!我們一鳴公司在漆包線、永磁體、鎂鋁合金外殼等方面,肯定要尋找合作伙伴來共同生產的,或者授權生產,或許合資建廠!”
許振鳴微笑着打消賀志心中的疑慮。
既然這樣,賀志就放了心。
他也決定:吃完這頓飯,找個機會跟唐佳全說明一下,不再把此人請回來共同創業。工資這麼高,誰能養得起啊?
而這時,唐佳全對一鳴公司卻有些興趣。他微笑着問許振鳴:“許總!能方便說一下貴司永磁鐵的研發方向麼?”
這是技術秘密,也是商業機密,一般情況下是不太好透露的。
可是,許振鳴卻覺得無所謂。國內要是有人願意生產高檔永磁鐵,還會輪到一鳴公司花大錢來自己搞研發?
“我們一鳴公司選擇的研發方向是注塑釹鐵硼的永磁鐵!除了研磨和篩選工藝有粉塵污染之外,其他工藝都沒有任何污染的。”
想到這裡,許振鳴微笑着說道。
他根本就不怕蘇寧磁性材料公司會模仿,一鳴公司不怕國內的企業去模仿。要是能採購到底價的合格產品,那樣纔好吶!
聽完許振鳴的介紹,唐佳全頓時睜大了眼睛看向許振鳴:“許總!貴公司的投入真大!這種工藝製造的永磁鐵成本非常高啊!”
他是業內人士,知道磁性材料的各種工藝情況,也被一鳴公司的大手筆和決心驚呆:
這是一條血本無歸的研發之路,要是不能拿出批量化生產的技術,就是個賠本買賣。而且,就是批量化生產的永磁鐵,成本也比同型號的產品高許多。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賀志聽完唐佳全的解釋,這才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他那一千萬元若是投入到這種產品的研發當中,走到一半就可能走不下去了。那就是真正的血本無歸。
賀燕此時雙眸發亮,用異樣的眼神看向許振鳴:“許振鳴原來是怕我爸爸虧本幹不下去!我說嘛,他還是關心我的!”
而這時,許振鳴只是朝唐佳全說了一句話:“我們公司搞出來的這種永磁鐵,成本總比進口的產品低吧?而且還不受氣!”
後面的那句話纔是關鍵!
“呵呵…”唐佳全聞言,乾笑了起來。他很想回南安.市來工作,可許振鳴根本就沒提這回事,也就作罷了。
這時候酒菜已經備齊,四人入席開宴。
酒足飯飽之後,許振鳴和包廂裡的三人握手話別。他沒有立即返回一鳴公司,而是驅車來到濱湖小區的工地看一看。
這時候,濱湖小區一期的工地已經成型,市傳動機械廠的廠房、辦公樓等設施都被拆除了,許多挖掘機正在工作,把碎磚、碎瓦等工地建築垃圾清理掉。按照目前的這種進度,就等着開工建設許可證拿到手,可以開工建設了。
看到這種情況,許振鳴微笑着點了點頭。他信步朝振華公司的辦公樓走來,想要看一看振華公司和紅河建安公司的工程進度計劃安排。
“李總!你能不能跟許總反應一下,把我們的老房子也拆除掉,重新造新住房?”
“對對對!李總,我們願意加錢買新房子!”
“按理,我們雖然退休了,卻也是一鳴公司的職工啊!”
這時候,辦公樓的前面有一羣白髮蒼蒼的老頭和老太,圍着李大眼問話。
他們這些人都是南安傳動機械廠和南安機牀廠的退休職工,住房是附近廠區裡的職工宿舍。他們的住房大部分是平房,還有一些是五十年代建造的紅磚蘇式筒子樓。這些住房有些陳舊,部分還是危房。
按理說,一鳴公司是沒有權利處理這些房產的。他們的房產屬於國家,在沒有房改之前,誰敢亂動?
不過,他們這些人也的確可憐,不上不下的,非常難受。看到這種情況,許振鳴正在猶豫,是不是把這些人也納入集資分房的體系當中。
“許總來了!我們快去找許總反應情況!”
“許總!我們也是一鳴公司的職工啊!你千萬不要把我們給忘記了!”
“我家的房子是頂層,現在還漏水。許總做做好事,把我們家的房子也徵用了吧!”
這些人看到許振鳴走來,都目光熱切的看了過來,一邊說着話,一邊朝許振鳴走來。
他們的臉上都掛着卑微的笑,想要得到許振鳴的同情。
看着他們的表情,許振鳴微笑着擺了擺手道:“諸位!你們的住房現在還是國家財產,我們一鳴公司無權處置的。這個問題你們可以找專業人士幫你們起草文件,向信訪辦反饋。”
“我們已經上訪多次了,到現在還沒有結果!”
“又有哪個專業人士願意給我們起草上訪信件?”
這些退休職工們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