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應該是孫楊,或者周正軍。他們兩人都是用IP號202.192.01.035來訪問內網服務器。”王超男記憶力超羣,看完網絡日誌後立即給出嫌疑人的答案。
但許振鳴還是不滿意,搖搖頭吩咐郭連生:“你立即恢復內網服務器。我要看到內網服務器備用硬盤序列存放的網絡日誌。”
“是!”郭連生聞言,頓時用驚奇的目光看向許振鳴。他沒有想到許振鳴還留下這一手,在備用硬盤系列裡又存儲了一份網絡日誌。
不但他感到驚訝,王超男、桂長樹和楊主任等人也是一樣,用複雜的目光看着許振鳴,“許振鳴辦事太謹慎了,穩得很!”
看着衆人的表情,許振鳴沒有洋洋得意。他反而有些痛心,“我給他們這些人的待遇低了嗎?搞技術開發的軟件工程師,年入6萬難道還低了?”
揣着這種沮喪的心情,他告訴衆人,“我一共設定了四份網絡日誌,兩明兩暗。其實就是爲了保護一鳴集團公司的技術資料不被盜竊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我來看看另外兩份明面的網絡日誌。”聽許振鳴這麼一說,王超男立即行動起來,噼裡啪啦的敲着鍵盤,輸入指令。他要將功補過,準備立即鎖定誰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
“不要再試了。他們倆沒有這麼傻,肯定會把明面上的網絡日誌處理乾淨的。”對於王超男的行動,許振鳴很不以爲然。
無論孫陽,還是周正軍,都不是傻蛋,還會留下明面上的網絡訪問痕跡?
果不其然,兩個小時之後,王超男苦着臉搖搖頭,“網絡防火牆的網絡日誌和內網服務器的網絡日誌,都沒有IP號202.192.01.035的訪問記錄。”
“那還用說?敵人也不是傻子。小王幫我看看,敵人有沒有訪問過龍騰操作系統的源代碼?”
“對把龍騰EDA系統的源代碼也要看一看。”
楊主任和桂長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知道敵人不會留下明面上的犯罪痕跡。要不是許振鳴留了一手,此人很可能會逍遙法外。
接到桂長樹的命令,王超男又開始忙碌起來。
晚上七點左右,他和郭連生聯袂而來,笑嘻嘻的跟許振鳴和桂長樹彙報,“報告兩位首長,已經鎖定是周正軍幹得壞事。不過還好,他沒有侵入龍騰操作系統源代碼庫和龍騰EDA系統源代碼庫。”
這倒是個好消息!聽到這話,許振鳴和桂長樹欣慰的一笑。
“王超男、郭組長,你們倆立即準備恢復一鳴集團公司計算中心的網絡服務。楊主任,你負責再增加一個數據存儲服務器。”
許振鳴被這次突然襲擊搞怕了,準備再增加一個同步數據存儲服務器,把一鳴集團技術中心的數據每日做備份。
安排好這些工作,他準備立即上網,把收集到的證據發給京師的章隊長。
而這時,桂長樹卻目光冰冷的提議,“許組長,我們一起回京師,順便看一看這顆‘邏輯炸彈’的來源。”
桂長樹很好奇,到底是這麼人如此恨一鳴集團公司和長弓集團,非要把“邏輯炸彈”偷偷安裝到一鳴集團公司的計算機中心。
許振鳴這時已經冷靜下來,響起以前曾經有人警告過他,說京師VK公司準備用邏輯炸彈報復一鳴集團公司。
現如今這顆“邏輯炸彈”已經爆炸,又已經造成一鳴集團公司重大經濟損失,除了有利益關係的VK公司,還會有誰?
一念至此,他冷笑着搖搖頭,“其實不用查也知道,肯定是VK公司幹得壞事。我們當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證據交給京師總局的工作人員去處理。”
一鳴集團公司無權處理剛剛鎖定的周正軍,也無權處理已經知道的敵人VK公司。這種可以列入刑事犯罪的“邏輯炸彈”爆炸案,只能由京師總局的有關部門來立案處理。
按照許振鳴的想法,這場鬥法到目前爲止,已經勝負已分,他沒有必要去京師炫耀勝利者的身份。
“總部領導已經批准,把龍騰操作系統和龍騰EDA系統納入國家科技進步的評審。5月4日在老百姓大會堂舉辦會議。你難道能缺席?”而這時,桂長樹卻說出一個讓許振鳴無法拒絕的理由。
既然這樣,許振鳴肯定是要京師開會的。有關部門的頂級領導要親自接見他們這些科技工作者,還有可能合影留念。一旦得到這種照片,他就等於多了一份資歷,後續效益無限大。
於是乎,許振鳴和桂長樹等人連夜坐軍機,直飛京師。晚上十一點鐘,他們已經來到長弓集團招待所。
長弓集團招待所的二樓小會議室,自己被控制起來的周正軍,臉色蒼白的看着走人會議室木門的許振鳴和桂長樹。
“你們憑什麼抓我?”周正軍的眼鏡片後面,是一對通紅的眼球。他不認爲許振鳴等人找到這麼證據,所以在死撐。“我已經把所有網絡日誌的內容刪除了。他們還能有啥證據?”
周正軍,木水大學電子系畢業的高材生,因爲沒拿到公費出國的名額,又沒拿到米國全額留學獎學金,才加入高鳴科技公司的技術部,從事PP聊天器的開發工作。
此人很年輕,帶着一副黑色眼鏡,滿臉的青春痘。因爲熬夜,加上又有點緊張。他此時臉色灰白,臉上的青春痘有些發暗。
如此看來,此人現在還是比較緊張的。出於對名牌大學生的尊重,章隊長沒有采取特殊手段讓此人招供。
許振鳴也沒有說什麼,人家是名牌大學生,天之驕子啊。他一箇中專生,怎敢亂說些什麼。只是,他不慌不忙的打開電腦,把一鳴計算機中心的網絡日誌調出來,展示給周正軍一觀。
“這是怎麼回事?周正軍,你的犯罪證據在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配合許振鳴的舉動,章隊長一聲怒吼。
周正軍看到許振鳴展示出來的網絡日誌,臉刷的一下就突然變紅,隨後又變成灰白色。
“怎麼會還有這種記錄?怎麼可能?我已經清除痕跡了?怎麼可能留下痕跡……”他瞬間奔潰了,把自己的犯罪經歷一五一十的講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春節前的一天,VK公司的佟總突然找到我。要我把‘邏輯炸彈’的碎片安裝到咱們公司的服務器上。事成之後,他可以幫我申請米國斯坦福大學的全額獎學金。”
周正軍哭泣着說出緣由,求許振鳴和桂長樹放他一馬。他可是名牌大學生,祖國未來的棟樑啊。
聽他這麼一哭訴,桂長樹倒是心軟了,把許振鳴拉出會議室。“許組長,周志軍才畢業,還是個孩子。咱們是不是給他一次機會?”他於心不忍的跟許振鳴商量。
做了父親的老頭,果然有點心慈手軟!
但許振鳴卻不同意,“你難道忘了劉麗華、熊建和王小波等人?”
“誒…是這個道理。智商如此高、學歷如此高的名牌大學生,爲啥要做這種事?”桂長樹聞言搖頭嘆息。
看着他黯然傷心的樣子,許振鳴都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話。事實上,往往把愛國掛在嘴邊的名人,往往最不愛國。
比如說,某電視臺的一姐整天在節目裡煽情說愛國,宣傳正能量。可誰又能想到,她二十年後和丈夫一起偷偷移民楓葉國。特別是,他丈夫還是一名專門拍攝愛國電影的導演。
這種事情,許振鳴說出來桂長樹會相信嗎?
一念至此,許振鳴冷聲道:“周正軍已經是成人,應該爲自己的所做作爲負責。還有那VK公司、VK公司的佟總!”
“對!他們這些敗類應該受到懲罰!”看着許振鳴生氣的模樣,桂長樹大手猛然一揮。
VK公司的這顆“邏輯炸彈”已經造成一鳴集團公司和長弓集團無法估量的損失,怎麼能不受到懲罰。
隨着桂長樹的一聲令下,章隊長麾下的團隊成員立即開始行動,對VK公司的主要人員實施控制。
凌晨零點左右,VK公司的王總和佟總兩人已經被帶到長弓集團招待所的會議室裡。
“你們無權抓我,我是米國人。”佟總的氣焰很囂張,冷笑着看向坐在對面的許振鳴和桂長樹。
這種時刻,許振鳴是不方便開口的。他僅僅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哪有什麼權利管米國人的事情。
而桂長樹卻不一樣,冷眼盯着佟總說:“你是間諜,涉嫌盜竊龍騰操作系統源代碼。還要狡辯什麼?”說話間,他朝章隊長一揮手,示意把此人帶下去,交給有關部門去處理。
“我又犯了什麼罪?你們長弓集團無權抓我!再說了,我即使犯了罪,也應該是警察來抓我。”這時,王總冷冷的問桂長樹。他可不是一般人,計算機專家,病毒專家,還有好多種身份的。
許振鳴看着此人囂張的模樣,冰冷的聲音緩緩說道:
“因爲‘邏輯炸彈’的襲擊,我們一鳴集團公司的計算中心癱瘓12小時,集團公司的工廠停產14小時,直接損失一千六百萬元的產值,價值百萬元的設備損壞。王教授,按照刑法,你該怎麼量刑?”
聽到這話,VK公司的王總瞬間坐不住,癱軟在對面的木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