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許有奎也非常難堪,手裡端着一個酒杯,醉醺醺的樣子肯定會讓人看不起,還會讓兒子很難看的。“嘿嘿…陸,陸領導,你們吃好喝好了嗎?”他憨憨的笑了笑。
“爹,你們要幹啥?是要拿酒嗎?我儲藏的酒都放在一樓的酒窖裡。陸領導,我們上那部電梯。”
許振鳴反應很快,立即給非常尷尬的許有奎和劉正兩人找了個蹩腳的理由。然後,他沒再看這兩人,把陸國慶等人領到另外一部電梯裡。
表面上,他此時依舊笑容滿面,沒有受到剛纔偶遇的影響。
“我爹真笨啊,倘若要給客人敬酒,爲啥不早一點來?”內心裡,許振鳴恨得直咬牙。
他其實並不怪許有奎帶着酒杯來三樓敬酒。這是南安地區的風俗,也是一種禮節。
但許有奎和劉正兩人的時間沒掌握好,給上級領導敬酒,應該在開席十幾二十分鐘的時候就過來,這樣顯得有禮貌,還不會碰到剛纔的尷尬局面。
“叮……”這時,電梯到達一樓的鈴聲響起。
電梯鈴聲打斷許振鳴的思緒,也衝散了電梯裡的怪異氣氛。
電梯裡的所有領導,其實都在暗暗的偷着樂,“許振鳴的父親真有意思,做事太莽撞。”
當着許振鳴的面,這些領導們也不好樂出聲,只好憋住在心裡偷着笑。好在是,電梯終於到達一樓,大家要分手道別,該笑得可以放聲大笑了。
“陸領導再見,有空再來指導我們工作。”許振鳴把陸國慶送上車,站在一樓的門廳下揮手致意。
陸國慶此時微笑着揮揮手,“你回去吧許董。”說完這些,司機開始啓動黑色的小轎車,朝大院的院門駛去。他還算給許振鳴的面子,等汽車來到院門旁才緩緩升起車窗的玻璃。
“哈哈哈……真好笑。許振鳴如此厲害的一個人,卻有這麼一位憨貨父親,也夠他受得了。”
“是啊,我肚子都已經笑得有點痛。”
這時,陸國慶的專車裡頓時爆發一陣陣的大笑聲。
陸國慶的秘書、顧秘書長、司機等人都大笑了起來。
他們都是陸國慶的心腹,知道老闆今天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才用剛纔的一笑來討好老闆。
陸國慶也在笑,卻笑得很淺,並沒像自己的手下那樣放肆。
通過今天的一番交鋒,他倒是挺佩服許振鳴的。要換做他有這麼一位爹,根本做不到像許振鳴那麼坦然的面對一切。當然了,他老爹可是厲害角色,怎麼會像許有奎這麼傻,這麼憨。
“高官,許振鳴今天表現的有點狂吶。”見自己老闆的心情終於好了不少,顧秘書長試探的問了一句。
他這句話問得很有深意,陸國慶若是點頭同意他的提議,就是要他安排一下,給一鳴集團公司增加的麻煩。
與之相反的話,他一定會慎重處理的。
“許振鳴有狂的資本啊。他這人有狗屎運,哎……”而這時,陸國慶卻微微的搖頭,目光深邃的嘆了口氣。
聽到這話,顧秘書長頓時明白了陸國慶的意思,“一鳴集團公司要繼續捧着。”
可是他還是搞不懂,陸國慶如此對待許振鳴,難道就是因爲許振鳴有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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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顧秘書長一樣,南安·市的大老闆趙憶田,此時也想不透許振鳴爲何敢不給陸國慶的面子。
趙憶田是從外省調來的,並不知道一鳴集團公司的水有多深。
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坐在他車裡的市·委秘書長小聲介紹着許振鳴的背景情況。
“趙領導,許振鳴去年搞了個思雅大廈開業典禮。當時非常熱鬧,副部級的朋友來了七八位,還有一位是兩顆大金星的將軍。他交友很廣的。”
聽完這番介紹,趙憶田的眉頭微微一皺,目光變得很深邃。沉默了片刻,他悠悠的說了一句,“我們剛纔出門的時候好像沒看到徐培東。”
“呵…這種時候,徐培東肯定不會來的。”秘書長冷笑了一聲。
旋即,他告訴趙憶田,許振鳴就是徐培東一手扶起來的大老闆,兩人好得差不多可以合穿一條褲子。
聽到這話,趙憶田愣了一下,“哦”。
隨後,他若有思的朝一鳴集團公司的大院瞥了一眼。
“書·記,不用看,徐培東此時應該在跟許振鳴談話,商量對策吧。”秘書長笑了笑,旋即轉移話題,把焦點轉移到許有奎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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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許振鳴卻並不是如同他們倆所猜策的那樣跟徐培東密謀什麼。
此時此刻,他正在招待所的一個客房裡,臉色陰沉的盯着劉正。
“劉主任,你的膽子不小啊,跟我耍小聰明。”
“許董,你,你說得是什麼意思?”劉正臉色蒼白的看着許振鳴,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許振鳴瞥了他一眼,“還要我說明白嗎?你不會覺得我看不透你的謀劃?這種小伎倆我都看不懂,還能在商業界闖蕩?”
“我…許董,今天的事情完全都是意外。我們真的不知道會碰上你們。”
“劉主任,我能把你搞到南安·市來,也能把你送回去!”見此人還在嘴硬,許振鳴冷聲一笑,準備離開這間客房。
劉正一直都在耍小聰明,許振鳴也不是不知道。倘若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他還願意幫一下劉正,誰叫他們倆是老鄉呢。
但今天這種事劉正做得有點過了分,許振鳴怎麼能忍得住?他決定跟徐培東哼一聲,把這位愛鑽營的劉主任調回老家去,省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許董…我錯了!”
見許振鳴真的惱了,劉正着急的噗通一聲雙膝跪地,跟許振鳴求饒。
他知道自己沒後臺,沒有關係網。好不容易跟許振鳴搭上關係,利用許振鳴的人脈在南安混的風生水起。這要得罪了許振鳴,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許董,你罰我吧。我不是人,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喊大哥來招待所聚餐,我不該喊大哥去給陸國慶敬酒,我不該耍小聰明,我……嗚嗚…”
劉正哭泣泣的給許振鳴賠罪,把自己所策劃的一切過程都倒了出來,毫無保留。
“你…你竟敢算計我?”
聽完這番話,許振鳴的眉毛頓時倒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