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我覺得他很理智。”
鄭威廉沉思了一下,再看了看大屏幕:“反正我不怎麼想,那有殺人還會冷靜下來,除非催眠大師是專業的!”
“好了,我們不討論這個話題,拜託您記住我說的話!一定要注意逃生的道具。”
“知道,我不會被催眠大師嚇倒,要像硃紅海一樣勇敢。手裡有五十萬美金,仍然當作報仇的籌碼,我說得對嗎?”
“這個……”太叔孟停頓了一下,“他那是有勇無謀。”
“拿錢做交易,纔有機會接近催眠大師,這不是計謀嗎?”
“這是魯莽!再者說了,催眠大師會讓他得逞嗎?會讓我們知道藏身之處嗎?”
“啊……對!”
太叔孟看了看觀衆席:“今天來看演唱會的一共九萬零三百名觀衆,還沒有算上玖局的兩隊警員,我爸和歐陽先生。”
“我就覺得奇怪,原來催眠大師把我們和觀衆分開,纔得到數字!”
“是的。如果加上您,人數高達九萬零三百三十!雖然催眠大師釋放了孕婦、小孩、老人,但是還有九萬零二名觀衆。這種情況下,我想要爭取有疾病的一些人,應該是將近萬人。”
“要是催眠大師不同意呢?我豈不是白白犧牲了?”
“行動是最好的證明。鄭威廉先生,您要相信別人,別人就會相信您。”
舞臺中間傳來對話,聲音很小,太叔劂和公良雲四目相對,都是蒙圈的表情。
公良雲問道:“叔叔,現在大家都用餐完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太叔劂一邊搖搖頭,一邊看着速熱飯菜,放在臺階上。
這個時候,葛汰的聲音響起:“我們三個人是不是要死了?”
太叔劂擡起頭,只見葛汰把空的袋子丟在地面,濺出金燦燦的油水。
“都怪你們把我抓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聽着葛汰詛咒的話,太叔劂問道:“你能逃到哪裡去?”
“鳥巢到處都是躲藏的地方。”
“是啊!我和科長已經巡視了一圈,的確有錯綜複雜的通道,也有很多鎖上的房門。不過,你不需要鑰匙嗎?你不需要時間打開嗎?如今我們抱團在一起,你受到傷害了嗎?”
葛汰狠狠的踩了一下袋子:“我同意站出來,就是怕沒有人跟我站在一邊。不過現在好了,大家吃飽喝足了,準備等死吧!”
“參議員……”太叔劂正要把話說完,突然停頓下來。
葛汰伸出雙手,做了一個防禦的動作。
“請你放心,我不會對軟弱的人動手。我希望你在心理上準備好,怎麼樣配合我和硃紅海,那樣纔會有一線生機,也能保護九萬零二名觀衆。而且,一旦站在我們這邊,希望你能儘量聽從安排。這樣一來,就不會被催眠大師牽着鼻子走。你聽清楚了嗎?”太叔劂滔滔不絕的說道。
葛汰低下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擡頭挺胸,看了看太叔劂和硃紅海。
“我是沒有什麼遺憾!要是見到催眠大師,我就會報仇,倒是您,先生……”
聽到硃紅海抱着決心的話,葛汰兩眼一提:“我怎麼了?”
“您是正在競選的美國參議員,並不想拋棄權力。所以,您要從各個方面考慮,怎樣做才能活下去?”
葛汰吐了好長一口氣,臉上充滿擔憂,把腳邊的袋子踢走,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大屏幕。
“死很容易,活下來很難!對不對?”太叔劂突然提問。
“局長,你也有家人。而且兒子還在場,你想要讓他看到你的死相嗎?”
太叔劂一笑:“如果爲了老百姓,不管我的結局會怎麼樣?我都會坦然面對。”
葛汰拍了拍沒有髒的雙手:“我沒有你們那麼高尚。”
“我也沒有啊!參議員。不過有一句話說得好,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又怎麼樣呢?”葛汰把袖口提起來,用嘴吹了吹,然後掏出紙巾擦一擦釦子,“鳥巢已經淪爲牢籠。我敢打賭,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正在思考如何逃出去?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你說得沒有錯,不過只要大家不鬧事,大家絕對會安全的度過。”
葛汰把袖口放下去,拿着紙巾用力的擦了掌心:“你一直在說風涼話,爲什麼死了七個人?爲什麼九萬零二名觀衆沒有被解開催眠?”
“那我倒是想問一下,二百九十人去哪裡了?”
“當……當然是回家了。”葛汰吞吞吐吐的說道。
“既然你記得,就不能想開一點嗎?”太叔劂目不轉睛的看着葛汰,“難道你不想回家?”
“局長,想啊!我又能做什麼?”
“你能做的事情,已經站出來了。這種勇氣其他人沒有,是不是呀?”
葛汰被說得稀裡糊塗,但心裡很高興,嘴角微微上揚。
“現在的鳥巢與世隔絕,到處都有催眠大師的眼線,我們是無法行動。有一件事情值得慶幸,我們一直有一個人與催眠大師對抗,我們只要提出幫助就行!”太叔劂擡起右手,指向正在蓋屍體的兒子,“看見嗎?”
就在葛汰直視前方的時候,多了一個正方形的玻璃水池,有陽光和燈光的照射,水面變得波光粼粼。
正當黑色西裝的男人和白色西裝的男人回到木梯的旁邊,太叔孟開始進行檢查工作,玻璃並不是防彈,只要用力一砸,就會裂開縫隙流出水。立式的木桌上,放着一副手銬腳鐐,鑰匙和鑰孔符合,裡面也沒有塞東西,輕輕的一扭鑰匙,就會把金色的鎖打開。雖然感到不可思議,但是太叔孟仍然堅持檢查,臉色更加嚴肅。爬上玻璃水池,拉了一塊很輕的蓋子,原來是塑料做的,用腳踹就可以破開。
靠在椅子背上的催眠大師,看着太叔孟在玻璃水池的旁邊轉來轉去,爬上跳下,就像一隻靈敏的猴子。
這個時候,一陣風吹來,捲走一些黯淡的雲朵。刺眼的陽光照下來,被玻璃和水面吸收了,冰冷的水立馬變得溫暖。
看到這一幕,觀衆們已經沒有奇怪和激動的心情,早就知道這是催眠大師準備的魔術節目。只要鄭威廉在水裡解開手銬腳鐐,時間爲十秒,逃出玻璃水池以後,就算成功水中逃生。
太叔劂抓緊身前的護欄,爲鄭威廉擔心。儘管不是自己逃脫,但是時時刻刻的關注情況。
這個時候,鄭威廉跑到太叔孟的身邊,小聲問道:“有問題嗎?”
太叔孟搖搖頭,再次看了一眼立式的木桌。
“名偵探,我不會死吧?”
太叔孟說道:“玻璃、蓋子、鎖、開關這四個地方,您都是可以破壞,請您放心。”
鄭威廉指着玻璃水池:“會不會漏電?然後我死在裡面。”
“整個水池是玻璃做的,降水的管子和水龍頭都是塑料做的,還有蓋子,也是塑料做的!沒有一樣東西可以導電。”
鄭威廉看着手銬腳鐐:“這個呢?”
聽到提問的聲音,太叔孟搖搖頭,轉過身,再一次檢查玻璃水池。
“排水口不是有一個金屬嗎?”
“您看的沒錯。不過排水口的蓋子需要人員打開!沒有遠程控制,也沒有一根連接的線,是不可能導電。”
“要是水裡有毒呢?”鄭威廉追問之後,把太叔孟推上前,“你檢查好了嗎?”
太叔孟點點頭,擡起正在幹水的雙手,覺得自己沒有什麼症狀。
“好吧。”鄭威廉說道。
“您只要記住我說的話,不管發生不發生意外,您都會安全的逃出來!”太叔孟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鄭威廉拿起潛水鏡,開始戴在頭上,勒住眼睛以後,慢慢往下移的時候,視線依然在太叔孟身上。
太叔孟無奈之下,只能微微一笑:“您還記得怎麼開鎖嗎?”
鄭威廉點點頭,潛水鏡正好卡在鼻樑。
這個時候,突然響亮太叔劂的喊聲:“兒子,一定要保護他的安全!”
太叔孟側臉一笑,還不忘拿起有點重量的手銬腳鐐。
站在護欄前的歐陽黻,趕緊掏出手機進行拍攝,但是像素很低,畫面模糊不行。
“歐陽先生,拿我的吧!”
聽到公良雲的聲音,歐陽黻回過頭,接住手機之後,鄭威廉已經披着手銬腳鐐,然而,太叔孟正在上鎖。
由於鄭威廉的舉動,讓九萬零二名觀衆自愧不如。
太叔劂卻是一臉不安,抓住護欄的雙手沒有鬆開。
“叔叔,不用擔心!”
耳邊響起公良雲的聲音,太叔劂儘量控制表情。
正在拍攝的歐陽黻,看到了太叔孟把鑰匙丟進玻璃水池,心裡咯噔了一下。
“局長,這小子就不能作弊嗎?爲什麼要丟在角落?如果第一次伸手沒有拿到鑰匙,豈不是浪費時間!”
“我想他要營造一個公平的水中逃生。既然催眠大師不做手腳,我們當然不能耍賴。這樣不好嗎?”
“跟殺人犯講什麼公平?已經死了七……”歐陽黻說到這裡,突然閉嘴沉默了。
“在我看來,這裡已經是那小子和催眠大師的對抗,並沒有我們什麼事情。”
歐陽黻很是沉悶,嘆了一口氣:“說的也是!催眠大師早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纔會無理由的提出要求,增加一個魔術節目。”
太叔劂點點頭,看了一眼左邊:“硃紅海的方法不可行了。即使有再多的五十萬美金,都不會滿足坐在大屏幕裡的他!”
“是啊!我們根本沒有談條件的籌碼,比如催眠大師喜歡的東西。”
站在最邊緣的葛汰,露出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
太叔劂無意間看見了,也沒有把視線移開,想讓葛汰收回去。
“不過,我們爲什麼不試着反抗?”硃紅海突然疑問,“暫且不說失敗會害死多少人?萬一成功了呢!活下來的將是全部。”
“你是不是又想找催眠大師同歸於盡?”歐陽黻問道。
“我承認,我沒有放棄。”
“你是真的執着啊!我不得不佩服。可是現在的催眠大師視錢如糞土,只想控制鳥巢和九萬零二名觀衆,然後威脅到我們,就像鄭威廉一樣被玩弄。”
太叔劂點點頭,表示歐陽黻說得對。
然而葛汰插話進去:“是他自己同意,拿性命換取有疾病的一些人!”
“參議員,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歐陽黻問道。
“我說的是實話。”
“你啊!真是本性難移,難怪你會在名單上。等到我們有機會抓住催眠大師之後,我們東署警局會好好調查,你背地裡肯定幹了見不得光的事情!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