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爲什麼我要留下來嗎?因爲當你看不到我的時候,纔會知道,你自己會有多想我。”
他的張揚、自信,甚至是自以爲是,都讓蒼茗蘭很是無奈,又不能深說他。
果真,他們上路的時候,烏容留了下來。
“阿雜真有本事。”芳佳在讚歎着阿雜。
阿雜的確有本事,他不過是帶了兩名護衛,但又帶來了數把武器,一輛馬車,並且在出發前又不知道從哪裡買了兩輛來。
蒼茗蘭的心裡卻是悶悶的,覺得回京這一路上,定會特別沉悶。
耳邊少了烏容的笑聲,沒有了他時不時過分的言語與舉止,更沒有辦法吃到他抓來的野味,身邊的事情都慢慢的變了滋味呢。
“蘭兒,你有沒有發現自己的變化?”江元靖問向蒼茗蘭時,神情複雜,更多的是不甘心。蒼茗蘭只是回着他,“世子,你的變化才驚人。”
如果不是因爲恭王造反一事,恐怕,江元靖是不會起程回京的。
“是嗎?”江元靖嘆着,“我只是,從你的口中,聽到太多關於烏容的事情了。”
蒼茗蘭錯愕的發覺,真的是這麼一回事,烏容給她的感受,是與旁人截然不同的。
他們的行程不算是太順利,也遇到越來越多逃往東官的難民,不知道江元靖留下來的長官,有沒有那個能耐治理好一切。
“世子總是要有大事去做。”蒼茗蘭只能如是回着,“王子卻很有閒暇的隨我胡鬧。”
女子,有的時候,需要的不是建功立業的男子漢,而是陪在身邊的溫柔少年。
好不容易折騰到一座尚算是相像的城鎮,挑了一間過得去眼的客棧就住了下來。
蒼茗蘭披散着頭髮,準備休息時,卻看到倒浴水的芳佳回來時,一臉的不情願。
“誰惹你了?”蒼茗蘭以爲是阿雜惹了芳佳,芳佳只是悶悶說,“小姐,我在樓下看到銀翹了。”
銀翹?那個千里迢迢投靠到江元靖身邊,一直照顧着江元靖起居的女子嗎?她倒是執着。
“小姐,世子不會真的要帶她回京城吧?”芳佳對銀翹是真的喜歡不起來,但是更多的是,怕銀翹會搶走了江元靖。
蒼茗蘭笑着說道,“無妨,帶回去又如何,能改變什麼?”
銀翹的出現,不過是她人生的小小插曲,只要不阻擋在她對付江國寒的行動,她完全可以將銀翹視而不見。
芳佳聽說如此,只好作罷。
本以爲,不去招惹銀翹,就可以相安無事,偏偏蒼茗蘭準備休息時,銀翹卻突然來求見。
說是“求見”,銀翹的噪子門比任何人都大,吵得周圍客人都沒有辦法入睡,蒼茗蘭才讓她進來的。
銀翹倒是學了一些禮儀,只是做起來是四不象啊。
蒼茗蘭也不介意,畢竟不是自己的丫頭,沒有必要那麼的上心。
銀翹只是對她說了幾件事情,無非是江元靖準備帶她一起回京,因爲江元靖對她有救命之恩,她打算以身相許之類的事情。
聽起來,就像是正室在向側室耀武揚威,蒼茗蘭只是聽着她說的話,覺得新奇,覺得……有趣而已。
蒼茗蘭打着呵欠,慢慢的將自己縮到被子裡,畢竟是要入冬了,真的是很冷啊。
如果是在家中,一定是抱着暖爐,窩在舒服的塌上,想吃什麼,就可以吃到什麼,現在,偏偏要她聽一個無關緊要之人的……胡言亂語。
女子啊,不怕會失了心,就怕想要抱着一顆好乘涼的大樹,就不撒手了。
“說完了,你就可以走了!”蒼茗蘭見銀翹站在她的面前,直直的盯着她,沒有了其他的話來,便冷冷的說道,“我要休息了。”
銀翹見蒼茗蘭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意思,頓時就急了,忘記之前江元靖一再警告着她的話,立即就伸出手來,狠狠的指向了蒼茗蘭,怒道,“你欺人太甚了,以爲你有幾個錢就了得不了?我告訴你,你不配當我的情敵。”
情敵?瞧瞧,這話都直接就說出來了。
“哈……”蒼茗蘭立即就大笑了起來,笑得肚子都疼了,芳佳也在那裡暗暗笑着,時不時的用手背擦去笑出來的眼淚來。
更尷尬的在門外,那些護衛分明就在將銀翹的話聽到了耳中,卻實在是不敢輕鬆的就露出什麼表情來。
蒼茗蘭好不容易笑夠了,便冷笑着打量着銀翹,瞧瞧她,就算是打扮得再好看,怕是也掩飾不了她的鄉野之氣。
“也許有一天,等我真的喜歡上世子的時候,有可能會覺得,別的女子會是我的情敵。”蒼茗蘭在態度上,明顯的對江元靖有了些疏離。
江元靖對她曾算是熱忱,也曾對她做過過分的舉動,她也因爲些許的心動選擇了原諒,但是當她就在確定着自己的心意時,江元靖遠行了。
她不得不承認,江國寒在她心中的份量,依然是最重的,她也實在是沒有辦法面對其他男子。
“但是,你放心。”蒼茗蘭對銀翹笑着說,“能夠成我爲情敵的女子屈指可數,你,絕對不是其中之一,等到京城,你見過了她,就知道何人才能得到世子的喜愛了。”
她?她又是誰?銀翹聽到蒼茗蘭的話時,分外的驚恐,莫非,世子的身邊已經有了其他的女子,若真的是如此,她又要如何去面對呢?
銀翹定定的看着蒼茗蘭,問道,“她是誰?”
“芳佳,轟她出去。”蒼茗蘭的耐心已經用完了,笑過之後很是疲憊,就命芳佳將這個不懂規矩的傢伙,趕了出去。
在片刻之後,就聽到江元靖過分嚴厲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隨即就是女子哭泣的聲音。
當江元靖想要見她時,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不見面,不是因爲銀翹的出現而讓她心煩,她只是想要認真的看清自己的心思。
退而求其次,將會是她選擇夫君的方式。
經歷了江國寒,她覺得自己有可能再也不會愛上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