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會就此結束!
唐重很清楚,反而這會是麻煩的開端,因爲他知道他身邊所纏繞的事情有多麼棘手,也明白對方不可能輕易鬆手,但,他也知道一個辦法可以輕易地解決眼前的問題。
只不過,唐重不會那麼做,因爲那不是他所想要的,但是若是真到了那麼一步無可挽回,他也不得不做出選擇。
他的問題可大,絕對不能算小,他感覺自己就好似一條待宰的羔羊,一切都身不由己。
唐重想過找人幫忙,他發現無人可以解決他眼前的困境。
黃俊逸?
唐重望着窗外,笑了笑。
就如黃俊逸所說,他們之間只是生意與利益的夥伴。
往好的說,他們之間也不過是紙薄般的朋友,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一般的朋友也不見得會來淌這灘水,更何況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算有多深。
“唐傑?只是……”
突然,唐重有種感覺,如果他能給唐傑打去一個電話,或許後者會幫助他,但也僅此而已。
至於,其他人?
唐重雙眼猶如深井之水,平靜無波。
點頭之交,唐重連一點期望都不會升起。
“或許,真的只剩下那麼一個辦法了!”
唐重喃喃細語。
次日。
唐重見到了二伯唐榮福以及一臉冷漠的唐榮易,還有童連。
“二伯,對不起,過年了,還讓你奔波!”
唐重有點愧疚,看着有點風塵僕僕的唐榮福,心裡有點不好受。
“沒事兒,你好好養傷!我已經替你找了個有經驗的看護!”
唐榮福眼角掛着一絲疲憊,鬢角似乎多了些銀髮,他卻一臉笑意寬聲安慰唐重,自己似乎渾然不覺。
恍然間,唐重心裡有點揪痛。
他知道,二伯唐榮福肯定爲他的事情做了很多事情。
本應是和和睦睦,喜氣洋洋的氣氛,如今顯得另類,唐重知道這個年已經被他攪得天翻地覆。
大伯唐榮易吸着雪茄,披着大衣站在一旁,冷眼相待,待看到唐重目光,只見他夾下雪茄,冷語道:“早就告誡你了!你不聽,如今又攤上這麼一攤子事情,而且我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估計你惹的事情不一般,不是那麼容易能解決的。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大哥!”
二伯唐榮福聞言,臉色猛然變化,微瞪雙眼地看着唐榮易。
唐重看着唐榮易,有點驚訝,有點好奇,對於後者的身份一直如秘,如今一看,他明白大伯唐榮易在B市恐怕有一番不小的作爲。
“你倒是鎮定!”
唐榮易對於唐榮福置呼聲之不顧,吸了口雪茄,微皺了下眉頭,看着唐重,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你這事情我恐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了,不過有人提醒我,應該可以說是想通過我提醒你。”
“什麼?”
“順!”
唐榮易張了張嘴,眼裡也有點疑惑,他也沒有琢磨透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順?”
怔了怔,唐重稍稍沉思細想,不過片刻時間,他就明白了意思。
很明顯,這就是字如其意。
“雖然我們很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看上去目前你也無法給我們一個明確的解釋,也有些不方便!”
唐榮易叼着雪茄,有點皺眉地瞟了眼唐重,他一瞬間明白後者肯定知道事情的原委。
不過!
撇了眼門口站立的幾道高壯身影,此時顯然並不是一個解釋這件事情原委的好地方。
“小易!要不要轉到S市?”
這時,唐榮福柔聲地問了一句。
唐重搖了搖頭。
“別想了!看這架勢,肯定不會讓他轉院的!明明跟我們說你只是一個受害者,只是這保護的架勢略大啊!”
沒等唐重開口解釋,一旁唐榮易掐滅菸頭,雙眼綻射出一道驚人的冷芒。
“好了,我們先出去吧!他們應該有事情要說吧!”
突然,唐榮易轉身看了眼童連後,回首與唐榮福說了一句。
唐榮福也明白,點了點頭後,一臉慈容地看着唐重,叮囑說道:“欣婉還在家裡,我今晚就要返回,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們,我們也是你的親人,不要不覺得不好意思,知道嗎?”
“嗯!”
唐重點了點頭。
其實,唐重知道二伯唐榮福有很多問題要問他,可是他並沒有開口,此時此地並不適宜。
待唐榮福與唐榮易走出病房,童連慢慢地走了過來,一臉平淡,無悲無喜地看着唐重,好半天沒有開口。
“她……”
尷尬!看着童連,唐重突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那天下午他再次捅到了童連的痛處,此時此刻四目相對,一時間無語,張口結舌,想要說的話無法正常吐出。
“何雁雲與古天宇訂婚了!”
突然,童連淡淡地開了口。
微怔!
微微一怔!
“呃,是這樣嗎?”
唐重的臉上交織着一種似笑非笑,是哭不哭的表情,頭突然偏向一遍,看向了窗外,眼裡突然一陣朦朧中露出一絲痛苦。
“或許這是命運吧!”
童連突然這麼說了一句,語氣有點低沉。
“嗯……或許是吧!”
唐重輕輕低喃了一句。
“她準備出國留學!”
“去哪?”
“M國吧!好像是!”
童連似乎有點不確定地說道。
撇頭,唐重靜靜地看着童連,看了好一會兒後,又轉頭看向窗外,不言語。
一時間,房間裡有點壓抑。
“我也先回去了。”
良久之後,童連說了聲。
“嗯…”
有些複雜地看了下唐重,童連轉身走出了病房。
其實,唐重望着窗外根本沒有去思考任何東西,這個時候,腦海有一點點空白,或則是無意識的,唐重也是想要腦袋空一下,靜靜之後,去認真思考和決定一些東西。
唐重知道心裡那一絲絲罪惡的竊喜,無非是來自心底那不堅定的信念在很早之前被動搖了。
但!
此刻的痛處,唐重無疑能夠確定自己的心思。
“不知何時能見?不知再見時又是一副怎樣的情景?”
唐重喃喃細語,眼裡沒有希冀與期待。
經過一下午的反覆思考和掙扎,唐重最終還是決定將這一切全部沉入心底,因爲他依舊沒有得到一個自己能夠認可的答案。
不知不覺,時間來到了下午。
傍晚時分,夕陽如往常一樣照射了進來,殘陽如血,不再是那一幕令人靜穆的色彩,反而多了一分消寂,因爲那最後的溫暖也在夜幕侵蝕之下慢慢地轉冷。
“咦?劉阿姨晚了?”
唐重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又看了看門外,眼裡有點意外。
劉阿姨是二伯唐榮福請的看護,是負責唐重的一日三餐,手藝不錯,從中午吃了劉阿姨做的飯菜,唐重有點意猶未盡。
如果說,唐重如今能做的事情,除了眯眼學習之外,就是期待劉阿姨的飯菜,倒不是非常的好吃,只是有種熟悉的韻味,讓唐重一時間有點着迷。
“嗯?與劉阿姨說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了?”
唐重又看了看手機,時間已經到了七點四十左右,這跟劉阿姨與他承諾的時間相差了不少。
倒不是唐重特別餓,只是劉阿姨跟唐重說過,她最晚不會超過七點半把飯菜送來。
不過,唐重也沒有多想,估計是劉阿姨有點事情給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