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物易物這是很古老很古老的一種傳統。
自從文明有了價值之後，以物易物基本上很短的時間就消失在了長河裡面。
不同的東西如何等價交換？
所以，人學會了用同一樣東西去衡量不同的東西。
很早之前的貝殼，戰國的刀幣。
後來的銅錢，乃至於金銀。
一直到現在的貨幣，以及未來的虛擬貨幣。
不可否認的是，正是因爲有了這些東西，才能更好的衡量兩者之間的價值。
纔好進行兌換。
楊老頭也知道自己糊塗了，抱着一罈子酒跑過來要跟人家換酒？
這換成是誰，也不能同意的啊。
畢竟，你說你的酒好，那就酒好？
那我還價值萬金呢！
這個實在是說不清楚。
楊老頭雖然糊塗，但是既然來了，說什麼也要努力嘗試一下。
沈義這的酒，他是想要！
何況他自己釀的酒本身就不錯，而且還是窖藏了五年的。
沈義要是說不定就同意了呢？
何況他要的也不多，只是要換二鍋頭罷了。
這可是沈義店裡就便宜的酒水了。
楊老頭衝着沈義苦苦哀求。
這可是讓沈義哭笑不得，他是要打算直接拒絕的。
可是說了幾次，楊老頭就是不願意善罷甘休。
這換做別人肯定要看成無理取鬧，直接給攆走了，可是楊老頭這麼大的年紀，沈義實在是不忍心欺負一個老人家。
楊老頭說的臉紅脖子粗的，眼看沈義不同意。
他急了！
一咬牙，卻是把酒罈上的封口給揭開了。
同時嘴上還說道。
“你聞聞嚐嚐！雖然沒你的酒好，但是一點都不騙你，我這可是自己釀的藏了五年呢。”
那封口揭開頓時一股酒香縈繞鼻口。
剛想要繼續拒絕的沈義，隨後這就不由得一愣。
“這酒……”
沒有系統強化之後的酒水那麼突出，可是這醇香卻是難擋。
光是聞聞，就知道這酒釀出來的時候絕對是用心了的。
而且，有些年頭。
正如楊老頭說的那樣，酒確實是好酒。
沈義還在愣神中，楊老頭忙不迭的跑去拿了一個一次性的杯子過來。
他抱着酒罈小心翼翼的往杯子裡倒了一些，隨後這才手舉着杯子衝着沈義殷切的說道。
“老闆，你嚐嚐，嚐嚐……”
楊老頭迫切的看着沈義，他知道沈義要是真接過杯子嚐了，那他指不定就真的有戲了。
聞着那飄過來的酒香，沈義猶豫了一下伸手向着接過了杯子。
他心中忍不住好奇，倒是要看看，楊老頭釀出來的好酒，到底與系統差別有多大。
接過酒杯，他不由自主的輕輕抿了一口。
到不怕這酒水有問題，有系統在，這點不需要擔心。
等那一口酒，下了肚子。
沈義不由自主的感嘆了一聲。
不得不說，楊老頭這五年釀的酒水，真的不差。
認真說起來，其實比系統強化過的，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知道，系統強化出來的酒水可是四級啊……
可是單憑味道來說，也就和楊老頭的酒水差不多的罷了。
當然，酒水的強化系統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帶有意境。
這可是一般的酒水裡面品味不到的。
這也是爲何同樣差不多的酒，楊老頭對沈義這的戀戀不捨，反倒是不想喝自己的。
不過值得一說的是，有的時候很大的可能是因爲商品本身的質量限制了強化的效果。
畢竟，二鍋頭和天之藍同樣的強化，這還天差地別呢。
可是正因爲如此，沈義不由的動心了。
一般的酒強化之後都那麼好了，那楊老頭這精心釀造的，如果強化了之後會是什麼樣？
沈義把酒喝了，楊老頭眼瞅着沈義不由急迫的問道。
“怎麼樣？”
不等沈義回答，他忙着又說了一句。
“不錯吧，我釀酒的時候連材料都是精挑細選，花了可是好長時間的。三過九濾，就是爲了保證酒是最純的！”
說完，楊老頭急迫的等着沈義的評價。
沈義知道楊老頭說的一點都不假，他看着楊老頭猶豫了一下不由的說道。
“你真的要和我換？”
除卻強化，這酒可是好的不要再好了。
眼瞧着沈義像是有些心動，楊老頭高興的一拍大腿道。
“那還有假？我就換一瓶二鍋頭就行了！就一瓶！”
說着，楊老頭衝着沈義豎起了一根指頭。
稍微思量了一下，沈義點頭答應道。
“好！”
他想了想，又覺得說來也算是占人家楊老頭便宜了，嘴上又跟着說了一句。
“這樣吧，給你兩瓶二鍋頭！你自己去拿。”
楊老頭楞了一下，隨後大喜過望！
他可不跟沈義矯情，嘴上忙道一聲。
“老闆你可別後悔。”
這說完，一個箭步就衝到了貨架跟前，兩瓶二鍋頭已經喜滋滋的拿在了手裡了。
沈義看着這一幕失笑的搖了搖頭。
隨後又說了兩三句，這才把楊老頭給打發走了。
當然，楊老頭走的時候那眼神可沒少往回看！
能看的出來，對於自己的五年窖藏，這楊老頭還是有些不捨的。
畢竟他藏的也不多。
不過，這不捨很快就沒了。
兩瓶二鍋頭，足以讓他心滿意足。
楊老頭走了，店裡一時沒有什麼生意。
沈義衝着系統嘴上不由的問道。
“系統，這酒能強化嗎？”
楊老頭拿過來的酒雖然好，但是能不能強化這還不知道呢。
畢竟不屬於完整包裝的商品。
等了有一會的時間，系統悠悠的聲音傳遞了過來。
“可以強化！”
“那趕緊強化吧。”
沈義頗顯的急不可耐。
系統也不囉嗦，華光閃過眼前的酒罈子變了摸樣。
“這酒……”
酒香像是放大了百倍一樣！
引得人忍不住口中生津。
剛纔倒的一點沈義沒喝完，跟着強化了。
隨後沈義迫不及待的又喝了一口。
這前後，巨大的差別頓時凸顯了出來。
“剛纔這酒雖然綿柔香醇，但是還是酒味十足。現在強化之後，喝到嘴裡反而不像酒了，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而且……”
沈義頓了頓，這酒裡自帶一股意境。
喝過之後，人生百味自在其中。
沈義覺得自己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像是自己從年輕到垂垂老誒，重活了一遍似得。
而其這其中還有對於酒的感悟。
一時間，讓人百味雜陳。
“這是釀酒的時候，老頭自己的體悟？”
有很大的可能……
感慨了一下，沈義搖了搖頭，呼出一口氣。
這酒，真的算是神了！
考慮了一下，沈義伸手就打算把這一罈子酒給拿到樓上去。
這麼好的酒，他可不捨得賣！
只是暫時不捨得。
然而他還沒把口子封起來，超市門‘咯吱’響了起來。
進來一個人。
沈義擡頭看過去，可不就是那楊老頭嗎？
“你咋回來了？”
沈義有些愕然！
然而他哪裡知道，楊老頭對於酒的執着，以及鼻子的敏銳，這還沒走多遠就聞到了與衆不同的酒香。
哪裡還能忍得住不過來？
楊老頭原以爲超市裡又有什麼好酒。
可是聳了聳鼻子，下一刻他愕然了。
“這是我拿來的？”
他不可置信的指了指酒罈，酒香分明就是從罈子裡散發來的。
然而這怎麼可能！
罈子裡什麼酒，楊老頭再清楚不過了。
“不能啊，不能啊……”
楊老頭喃喃自語，下一刻奪過沈義手裡的杯子，直接灌了下去。
“誒，誒……”
沈義嘴裡喊着，可是還是慢了，眼睜睜的看着楊老頭把酒喝了下去。
酒喝完，楊老頭愣住了。
他怔在了原地，一聲不吭，隨後臉上有眼淚滑落了下來。
一個耳順的老人，直接在沈義這個小年輕的面前，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
雖然無聲，但是一股悲傷直接在空氣中蔓延。
沈義愣住了，他哪裡知道，酒裡的那一股意境，本來就是楊老頭自己釀酒時的感悟。
再喝下這酒體悟意境，相當於他自己又重新體會了一下自己的過往。
楊老頭以前的人生是怎麼樣的？
說家破人亡一點都不爲過。
他哪能不哭。
楊老頭手舉着杯子，身子有些發顫。
好長的時間這才舉起袖子，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
他衝着沈義拱了拱手說了一句。
“讓老闆你見笑了！”
本來沈義還愁着這該如何解釋酒變得不一樣的問題呢，聽着楊老頭的話，忍不住說了一句。
“您沒事吧？”
好歹也是上了年歲的人，沈義還是要問一下。
“沒事，沒事。”
楊老頭擺了擺手道。
“就是想起了一點以前的事。”
說完，他臉上表情恢復，凝神皺眉看着沈義不由的道。
“老闆，我剛纔給你的酒可不是這樣的，這才一會……”
他眼睛一瞪，看着沈義說道。
“你在酒里加了東西？”
聽着他的話，沈義一愣，隨後反應過來順水推舟，咧嘴笑着說道。
“沒錯，我這店裡所有的酒水，都加了東西纔不一樣！怎麼樣，這酒現在感覺不錯吧？”
說完沈義鬆了一口氣，說加了東西這就好解釋了。
楊老頭定定的看着沈義道。
“加的什麼？”
沈義皺眉，楊老頭隨後一拍大腿。
“嗨，瞧我糊塗了！你是做生意的，這怎麼好外說。”
他又衝着沈義感慨了一句。
“好啊，確實好啊！沒想到我釀出來的酒，到你這轉瞬就變了樣了……剛纔我喝了一點，喝這酒比起來二鍋頭簡直……”
楊老頭欲哭無淚，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怎麼說？自己的酒到別人手裡就變了樣，該說什麼？
看着楊老頭的表情聽着楊老頭的話，沈義實在是忍不住笑了。
他嘴上道。
“要不，你再買回去？”
霎那間，楊老頭的表情可謂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