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有一萬種辦法讓我死,也沒有一種辦法憑空變出糧食。”萬萬沒想到唐瑾瑜會在這樣嚴肅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
許采薇愣愣的看着他,不解的問:“糧食是什麼鬼?你別神插入好不好?”難道不是要把她用慘無人道的手段輪了來解他三少爺心中所怒嗎?
唐瑾瑜認真的看着許采薇,那張臉不再傾國傾城,不再魅惑衆生,有的只是執拗和不認輸不甘心的氣勢,氣惱悲憤的看着她,好像他是天下最壞的人。
唐瑾瑜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她引誘,被她迷惑了。以至於做出很多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
但他也知道,養尊處優的許采薇一直以一副笑看人世間玩世不恭的態度玩樂着,眼裡最多的是她自己。她永遠不會明白,一餐一食,對於一個軍隊是多重要,對於百姓又是怎樣不可動搖的存在。
在大帥府,有一條鐵血般的規定,不能浪費糧食。如今掌管齊魯大地,坐擁萬千良頃的唐家,一直遵守着這條規定,何爲愛軍愛民?最基本的,就是珍愛他們的口糧,在兵荒馬亂的年代儘可能少餓死人。
“既然你不懂,那我就好好教教你。從今天開始,你就在這裡打飯。”唐瑾瑜說完,許采薇怎麼可能服氣,她只覺得莫名其妙,憑什麼要聽他的?
“我現在很忙的,沒空陪你玩……”許采薇不顧其他士兵的好奇,毫不客氣的囔囔。
“少帥比你更忙,你這女人,怎麼回事?”一路跟過來的某士兵甲終於忍不住抱怨出聲,因他的一句話,越來越多的士兵加入“口舌之戰”中,全都把她當成十惡不赦的大罪人,紛紛開始討伐起來。
就在許采薇以爲自己會以淹死在唾沫中的方法死去時,唐瑾瑜打住了悠悠衆口。只是極冷靜的再次說道:“只要你在這裡打飯三天,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聽到他終於鬆口,許采薇心裡是有自知之明的。現在主導權在他手上,不管是自由還是想要的書。打飯三天這種神經質的決定雖然不靠譜了點,但能換一個要求也不錯。
之後三天,唐瑾瑜一直在軍中陪着她,說是打飯,她每天還得早起進軍營的廚房幫忙生火煮飯,這是每一個伙伕的責任。
冬日的活水不好取得,第一天就輪到她跟着十幾個人去取水。這支隊伍不算太大,也就一萬左右的人數,但要飲用的水可不是一般的多。她跟着人羣押送着水箱,還得跟着去鑿開冰塊,最後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將冰冷的水灌入水桶或水箱中。
只是這一個環節,就極其辛苦,特別是手握着鐵錐和錐子鑿冰塊,跪臥在冰湖邊一個勁舀水,那是她最難以忍受的事情。等一套做完,她的手指已經通紅,從來不長凍瘡的她,隱隱也有了疼癢的驅使。看着其他伙伕紅腫的手,她心裡一寒,再看看自己的手,憤恨的看向隨行的無聊三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