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采薇的模樣是嬌嗔的,帶着小霸道,配上那萬人迷的小臉蛋,足以讓全城的男人爲之瘋狂。
唐瑾瑜的目光劃過一道光,整張臉都冷了下來,“你真該收斂一下你的性子,現在不是你能隨性妄爲的時候。”
翻臉真快,說着,唐瑾瑜就要往門外走。
“不準走!”她毫不妥協,對於他的呵斥沒有半分妥協。
唐瑾瑜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怒吼,身姿筆挺的往門外走去。
許采薇想也沒想,她欺身上前。堵在了門口。
“躺回去,我倒要看看,你再怎麼下牀。”她的霸道里藏着一絲曖昧,企圖讓唐瑾瑜耽於美色而留步。
唐瑾瑜冷着臉,沒有再看她,他應該是懊惱的,可是此時他隱藏了情緒,她根本看不出來。她撐着門框,挑釁的眼神完全沒有入唐瑾瑜的眼,她這纔有了挫敗。
唐瑾瑜一瞬走到打開的窗戶前,縱身一躍,就跳了下去。
“啊,你瘋了!瘋子!”許采薇不可置信的跑到窗戶前,探出頭看向窗戶外,這纔看到唐瑾瑜摔在一堆草叢裡,模樣特別狼狽,可儘管如此,他仍然爬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雜草,氣定神閒的往門外走,去意已決。
“你確定要這樣做嗎?你會失去我的。”她顧不得那麼多,脫口而出,可回過神來,看着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她忽然覺得,是自己失去了他纔對。
她的手重重的砸在凹凸薄利上,手都麻痹了。她的心裡更麻痹,她不甘心,卻也沒有追過去。對於不珍惜她的臭男人,她做不到熱臉貼冷屁股。
她坐在唐瑾瑜躺過的牀上,鼻尖還雲繞着唐瑾瑜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特有的清香,可是那氣味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淡雅,最後消失不見。許采薇煩躁的站起身,猶豫再三,掙扎良久,最後還是坐了下來,隨後倒在牀上閉上眼睛。
也不知道許娉婷在哪裡混去了,她現在真想她,她現在終於可以承認,她被人甩了,她失戀了。
嗚嗚嗚,她招來了啾啾,讓啾啾去找許娉婷。
一個人待在空曠無聲,又偌大的房間裡,許采薇漸漸來了睡意,沒等到許娉婷,她因爲照顧一個人太久而困得不行,終於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被樓下的喧譁聲吵醒,
她醒來後心中猛地一驚,忙跑到窗戶前,看到緊閉的大門外停了一輛?色的轎車,那車牌上有一個標誌性的唐字,一看就是唐家的私有物品。
不滿的瞥了一眼。她重重的關上窗戶,重新倒在牀上,可是下面的敲門聲和喊話聲一直鬧騰個不停,她根本沒法好好休息,直到她聽到外面有人強行打開了門鎖,還聽到漸行漸近的腳步聲。
沒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一絲不苟的傳話聲。
“許小姐,少帥有令,命你立刻離開此地。”果然是唐瑾瑜帶出來的兵,那調調和他不認人的時候一個樣,許采薇現在聽了就來氣。
拿起一個花瓶就砸向木門,一聲清脆的噼啪聲讓門外的士兵震驚不少,但他仍然沒有絲毫鬆懈,認真又嚴謹的重複那句話。
“許小姐,少帥有令,命你立刻離開此地。若是你再不出來,我就進來了。”
許采薇用手堵着耳朵,這樣顯然沒什麼多大作用,該聽到的她一個字不少的聽進去,該恨的她也一絲不少的憎恨着。
一聲撞門聲,那人想也不用想就闖了進來。
她震驚的從牀上起身,看着對方徑直往她這裡走來,死板的模樣,一點也沒有顧及她的感受。
“滾,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她指着門,怒氣騰騰的吼。
對方冷着臉,完全沒有把她的話當回事,而是加快腳步,直到她想殺人,她忽然感覺到這人身上傳來的強烈的殺氣。
“砰!”一聲槍聲。
幸虧她先一步覺察到那股殺氣,她這才倖免於難,沒有被一槍斃命。
可是她怎麼也想不通,震驚的看着那個呆滯的?衣人。
他的第二槍已經對上了她的腦袋。
“媽蛋!唐瑾瑜,老孃和你沒完。”許采薇閃身,已經被逼出了窗外。
她聽到對方毫不手軟的開着槍。那槍聲越來越急迫,就跟着她離開的窗戶,儘管對方已經發現她已經消失,仍然沒有停下來。想要殺她的決心,她絲毫沒有懷疑。
她化成一道風還沒出了門,就和迎面飛過來的啾啾撞在了一起,啾啾被撞的雞飛蛋打,羽毛散亂。她這纔看到啾啾羽毛掉了不少,雙眼驚慌,跌跌撞撞。
“怎麼了?”她想也沒想,忙出手將啾啾捧在手裡,這個動作。也暴露了她的所在。
“啾啾,啾啾&……”啾啾焦急的聲音讓她一驚,隨即眼中閃過巨大的震驚。
這下換成她跌跌撞撞了,她沒了表情,滿臉呆愣,眼睛也失去了原本應有的光澤。弄得她一下就從牆頭跌了下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幽靜的巷陌,過往的人不多,一時間,她都沒力氣站起來。可是那個神秘的?衣人仍然拿着槍跑出來了,似乎已經知道她就在牆頭下,她知道,只要那個人一看到她,絕對不會有絲毫的手軟。
她恨恨的站起身,容不得她想太多,強烈的不好的預感死死地扣住她的心絃。啾啾早已焦急的在她頭頂盤旋着,隨着它煽動翅膀,不時有羽毛掉落在地上。那是因爲,維持在啾啾身上的靈力正在減弱。
她明白啾啾此時的焦急和無措,只能收斂住所有的情緒,將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再次跟着啾啾離開了牆角下。
她只知道瘋狂的奔跑,比風還快的奔跑。這一刻,她一點都不相信啾啾說的話,她希望啾啾只是給她開了一個玩笑,許娉婷只是又無良的給她開了一個玩笑。
但是啾啾,它受了傷,還沾了血,它沒有撒謊。
直到她跑到了好樂門,只見曾經門庭若市的大門緊閉,從裡到外散發着一股沉重的壓抑,而大門上,還貼上了兩張封條。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大門,也許是因爲太焦急,她都忽略了門外還圍着幾圈吃瓜羣衆。有的不明真相。有的知道點什麼正在嘰嘰喳喳的議論着。
“聽說,開店的那個第一名妓是個妖怪,怪不得全城的男人都被她迷得團團轉,現在被查了吧。”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只聽說好樂門的老闆得罪了唐家才遭了秧,什麼妖怪,沒聽說過啊。”
“唉,你不知道昨天晚上的情況,聽說昨天有人親眼看到妖女現身,還有法師來收她。無業法師,你聽說過吧,就是最厲害的那個。”
……
議論聲一波一波的傳進許采薇的耳朵,她憤恨的盯着那關上的門,繞過一大隊的人馬,停在熟悉又偏僻的一側巷陌,那裡是二樓最中間那個房間的窗戶。
她竄進了房間,並沒有發現修羽。整個房間靜悄悄的,毫無生氣,好像很久都沒有人待過的樣子。
就在她剛剛進了房間,那打開的窗戶陡然關上。傳來清脆的響聲,許采薇也同時轉過頭,一眼就看到站在她身後的人。
紅髮?衣的少年,透着光澤的肌膚在陽光下噴薄出誘人的力度,他張狂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許采薇。眼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原來是你。”他不屑的吭聲,說着就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鈴鐺,那鈴聲像是打在她的心口,讓她受不了身上一陣絞痛。
兩人之間,力量太過懸殊,他根本不用動手,她就被他捉在了手裡。
可是,即便被掐住了脖子,扼住了喉嚨,她仍然顫抖着憤恨的問道:“你把許娉婷怎麼了?你告訴我。”
“許娉婷是誰?沒聽說過。”少年比她高出一個頭,語氣裡滿是不屑,少年得志的猖狂和不拘和唐瑾瑜還有滄都都不一樣,他似乎從來不懂得如何掩飾自己,也不懂得謙虛。
不過,看到許采薇憤恨的眼神,同樣不拘又不怕的樣子,他頓住了本來可以一手掐死她的動作,好奇的打量起她。
“不過。你能告訴我,爲什麼你明明是人,卻能有女魅所有特點嗎?”他能一眼看穿她的本質,不愧是有史以來最天才的法師,只是少年得志,讓他沒有一絲想要沉澱下來的意思。
感覺到他手上力度的一絲放鬆,她想也不想,低頭一口就咬住了他的手,因爲用了所有的力道,頃刻間,他的手就流了血。
要讓他這個法師流血,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怪就怪他本人,因爲一時間的失神着了道。
他想要反手一巴掌扇過去,卻在下一刻,他的臉竟然被先一步扇了一巴掌,那掌聲沒有一絲停頓,隨即又是反手一巴掌,打在他的另一張俊臉上。
他呆了,徹底的呆了。所以接着捱了兩巴掌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許采薇虎視眈眈的看着他,想要掐住他的脖子。他才重新回了神,一手抓住她襲擊過來的手。
“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