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彼此自由不好麼?”
“放?你說怎麼放?你告訴我怎麼放?!”
陳勁轉過身,情緒有些失控。玉瑾看着他。光在他身上映出斑駁。讓她慌了神,是不是在心裡,這個男人即便是傷了她多少回依然都是那年讓她情竇初開的少年。
難道心碎之後還要讓她的腦子裡磨滅不掉麼?
閉上眼,做了個深呼吸,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多了一抹堅定。有些事,即便是痛也要去做。
“其實放手很容易”
說着拿了一個空杯子讓陳勁握在手裡。
“就像現在這樣。”
轉身拿起裝着開水的快燒,往那水杯裡倒水。水位一點又一點的升高,玉瑾想着當水溢出來,他知道燙,那麼放開水杯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只是……她卻小瞧了這個男人的決心。開水漫出來,手上一片紅。
“你!”
淡淡的看着手,陳勁只是很無所謂的說了一句。
“這不疼,就算再疼,也不會放手。”
這麼執着的話反而讓玉瑾不耐煩起來,莫名的怒氣從她的腳底竄起。整個人都是不對勁了一般。
“不放手?你說不放手就不放手?陳勁,你別太自私了!我受夠了你知道麼!我真的真的受夠了!”
放下手裡的水壺,玉瑾坐在沙發上,低着頭,長髮掩蓋住她臉上的表情。陳勁握着水杯的手逐漸增加了力量。
“只要不離婚,怎麼都可以,成麼?”
許久,他低低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好似哀求一般。
“這樣下去就像是個死循環,陳勁,你不是不乾脆的人,結束就是結束!”
“嘭!”
將水杯碰倒,應聲而落,地板上稀碎的玻璃和水漬反折着太陽的光輝。只是這光輝一點也不暖。甚至讓她感覺寒冷的似乎要結成冰一樣。
“荊玉瑾!我已經這麼低三下四了,難道你就不能給我留一條活路麼?啊?!爲什麼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呵呵……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向來都是耐心少的可憐的人。
“你在乎的不是機會,而是你的面子,如果你覺得能讓你心裡好受,你隨便發脾氣。”
她過分的平靜讓陳勁不由得額頭的青筋都暴起來。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追着他跑了二十年的女人,忽然有一天他回頭看她卻發現那個笑的如水,韌如絲的女人卻在對他揮手。他呢?可以同樣的微笑相送麼?
做不到
“荊玉瑾,你怎麼能這樣?我……別就這麼放棄,玉瑾,我錯了,我知道我以前有很多很多的錯誤,所以……能原諒我麼?我求求你,原諒我!好麼?”
陳勁拉着玉瑾的手。
“晚了”
淡淡的兩個字卻讓他有一種萬箭穿心的痛楚!
“好!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起身拉開門,接着就是用力摔門的聲音。房間裡很靜。玉瑾心裡並沒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只是覺得心上壓着一塊石頭。悶的很。
沒什麼的荊玉瑾,就當做一顆毒瘤做手術罷了,總能過去的。
沒什麼事時間治癒不了的。不是麼?
“嗡嗡……”
手機震動的聲音讓她不由得一個激靈。
“小暖。”
“姐,你玩兒的怎麼樣了,真樂不思蜀啊?有空回來一趟吧。”
回北京?
“怎麼了?家裡出事了?”
“廖家現在有點事兒,我想着還是告訴你的好。”
玉瑾空着的一隻手抹了抹眼淚,不由得着急起來。
初些控依。“怎麼回事?廖家怎麼了?”
“東城受了重傷,在醫院裡躺着。玉臣他們都是醫院裡看他了。暫時沒什麼生命危險,就是聽說你老師挺消沉的……”
後來陸陸續續又說了什麼話,玉瑾已經有點聽不見了。掛了電話,立刻定了機票。準備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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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
睡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連個動靜兒都沒有?張琳琳端着一盤松餅還有一杯果汁想要讓妮子吃點東西然後再睡。
怎麼回事兒?沒人答話兒?
“小白?”
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推開休息室的門。看着牀上的薔薇蹙着眉頭,面色潮紅。
“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紅?”
琳琳一邊說着,一邊把手放在薔薇的額頭上,這一摸不由得嚇了一跳。媽呀,怎麼這麼燙手!
“小白,小白,你醒醒。”
只是怎麼叫她都沒啥反應。琳琳心一橫,背起薔薇就奔着對面的急診室跑。這是怎麼了呢。好事兒沒有,壞事兒接二連三。
“高燒39度,要立刻退燒才行,不然燒了腦子就事兒大了。”
琳琳跟着忙活,又交錢又什麼的。這可有意思了,兩口子全住院了。
“怎麼了?我這剛要下班,你就說薔薇住院了。好端端的怎麼住院了呢?”
林綰剛換好衣服,急急忙忙的跑下來。看着琳琳像個小保姆似的來來回回的。
“別提了,高燒的厲害。”
把冰袋放在妮子的額頭上。
“你說這小兩口剛新婚哪幾天啊,就這麼命途多舛的。除了高燒是不是沒有別的反應了?可別鬧成肺炎。今天我接了一個手術,病人就是高燒沒在意最後不只是肺炎,還得了腦膜炎。”
琳琳一臉驚悚的看着林綰。
“這麼嚴重?那帶着她去照個。可……”
“師嫂……”
慢慢恢復神智的薔薇拉了拉琳琳的手。
“你醒了,小白,怎麼樣?想不想喝水?”
“我沒什麼……東城怎麼樣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惦記別人呢。
“他挺好的,下午的時候,我老公跟着荊少爺他們去看他,精神狀態挺不錯的。你不用太擔心。”
精神狀態挺不錯的,嗯,還好還好。
“薔薇……”
“靜姨。”
“阿姨。”
兒媳婦兒高燒,孫靜知道了,立馬趕來。衝着琳琳和林綰點了點頭,就坐在牀邊,拉起薔薇的手。
“媽。”
“你別動,躺着就好。琳琳,你跟綰兒該忙忙你們的去吧,這兒有我照顧就行了。”
“那行,阿姨,你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薔薇看着孫靜,心裡不由得有些糾結,醫生對她說的那些話,她要不要說出來。可是說出來的話。依照東城那個個性一定是萬萬接受不了的,退一步講,就是東城接受了老人家怎麼接受?
滿腦子都是上午跟醫生討論的片段。一時一刻這腦子都消停不下來。
“他的陰囊受了傷,輸精管也有一定程度破裂,這樣不僅僅會影響京子產生,更會影響跟卵子結合,所以……以後想要有孩子的話,我看你要做好準備。”
做好準備?妮子不由得懵了。
“那醫生您的意思是沒有可能有孩子麼?還是說這根本就是個治不好的病症,又或者……”
“你先別慌,目前看來,機率是很小的,但是也不排除恢復的可能性。我只是要你最好一個準備,另外,則此爆炸,他的右手的肌腱也有損傷,不排除復建失敗。”
復建失敗?!怎麼會這樣!。
“醫生,能治好他麼?他是個軍人啊,如果右手不能像以前那樣靈活,那對於他來說跟廢了沒有什麼區別的!醫生,我求求你,你救救他!你救救他!”
醫生看着這麼激動的薔薇不由得面露難色。
“我們醫生一定會盡力,但是……盡力不代表一定就會治得好。而且……我還得跟孫主任商量一下怎麼進行這個治療方案。”
“醫生,我老公很有可能不可以生這件事,你可不可以先保密?好麼?”
“這個……”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我老公家的人知道。”
這種事怎麼瞞得住呢?
“我自己會找一個合適的時候說的,所以,醫生,你只需要好好想一想怎麼能讓我老公的手恢復就好,別的先不要說,知道麼?”
額……好吧,這種事卻是有點難啓齒,要是由家人說,當然是更好不過。
“那好吧。這種**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解決吧。也替我減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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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薔薇神遊,孫靜以爲她是哪裡難受沒直說。
“孩子,哪兒難受你跟媽說。”
妮子回過神兒搖了搖頭。
“沒……媽,我沒事兒。”
沒事兒?孫靜吃的鹽比薔薇吃的米都要多,怎麼可能覺得她沒事兒?
“你這孩子別什麼事兒都裝在心裡頭,媽昨天在走廊裡說的話,記住沒?什麼事兒別逗往自己身上攬,你這小肩膀可沒那麼強大。”
誰說婆媳針尖對麥芒?是天敵?有時候互相理解一下什麼事兒都能過得去。人跟人之間的相處,無外乎是一種互相包容跟理解。退一步海闊天空。
“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
“你這孩子啊,什麼事兒逼着你說也是說不出來,不管心裡有什麼過不去的,”
孫靜說着話,妮子看着她,想着如果那個人在身邊是不是也會這樣叮嚀着。想着想着,眼裡不禁溼潤了起來,人生病時都很脆弱,看來這話說的真不假。
ps:好吧,我史無前例的有點點卡文了……所以你們要不要安穩一下可憐的我。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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