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林的眼神很冷，充滿警告。
楚老倒是沒生氣，哈哈一笑，從包裡面拿出一沓紅色大鈔扔到桌子上，然後將中指放在鈔票旁邊，衝着我敲了敲桌子。
我的心隨着那一陣篤篤的聲音變得七上八下。
“何小姐，出來賣的，何必裝什麼矜持？要錢的話，我楚某和沈總比起來，自認不會差了你的，怎麼，何小姐看不起楚某不成？”
楚老雖然笑着，可他的笑容很陰森，我看的渾身發寒，咬咬嘴脣低下了頭。
我做不到。
如果說招惹上沈世林是我自作自受，我再也不敢去招惹第二個人。他們這種人，我陪不起。
沈世林突然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我擡起頭，正看到他的滿臉寒霜。
“沈，沈先生……”
沈世林斜了斜嘴角，一手捏住我的下巴，他的力道很大，我的下巴一陣鈍痛。
“何青絲，”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聲音淡淡的，說出來的話卻是殘忍至極，“當了婊子，再立牌坊不覺得有點晚？我警告你，楚老是我重要的客戶，你最好識相一點。我知道你父母都是初中老師，你還有個弟弟今年要高考了吧？這個項目有任何一點問題的話，我有一百種方法叫你生不如死！”
我的瞳孔猛縮，“你調查我？”
“呵，”他冷哼一聲，似乎覺得好笑，“我身邊的女人，不調查清楚我怎麼敢用？畢竟，你們這種女人——”
他湊近我，一字一句，冷冷的吐在我的耳邊，直叫我無地自容，“這麼髒，誰知道有沒有病？”
我其實平時是一個很硬氣的人，別人越硬我越硬，可是面對沈世林這樣的人，我知道我沒有說不的權利，更何況，他拿出我的親人來威脅我。
沈世林能調查我，楚老自然也能。今天哪怕沈世林放過我，楚老被我這樣落了面子，恐怕也不會放過我。
我想起前兩天給爸媽打電話，他們剛剛評上職稱，又說青城這次一模考了年級第二，那麼開心。
我哪有什麼選擇呢？
我一把推開沈世林。
“如你所願。”
扔下這句話，我大步越過他，一屁股坐到楚老的身上。
“楚老，”我腆着笑臉迎上去，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拿起桌上的酒瓶給他倒了一杯酒，遞到他嘴邊，“青絲不懂事，惹楚老動氣，青絲喂您喝酒賠罪好不好？”
我覺得自己笑的一定很噁心。
可是楚老卻被我逗笑了，張開嘴任由我把酒倒進他的嘴裡，“何小姐果然通透，楚某最喜歡懂事的女人了，何小姐放心，楚某雖然沒有沈總那麼有錢，可是沈總能給你的，楚某一樣也少不了你的！”
我拿着酒杯笑的花枝亂顫，“謝謝楚老，謝謝楚老。”
兩杯酒下肚，楚老的手又開始在我身上動起來，我強忍着不適，兀自摟着脖子對他笑的開心。
背後有股冰冷的視線似有若無的落在我的身上，我假裝沒有在意，過了一會，那灼人的感覺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