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黑衣人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包淡黃色的藥粉,然後緩緩朝我走過來。
他的臉上就像是掛了寒霜,眼中卻閃着詭異的笑意,拿着藥粉站在我面前。
周圍的黑衣人都圍了過來,神情躍躍欲試。
鬱婉清雙手環胸後退一步,冷冷的下命令,“愣着幹嘛?給她喂下去!”
我驚恐的看着她。即使不知道那藥粉是什麼,可是看他們的模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旦吃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可是身體被綁縛住,就連嘴裡也發不出來聲音,只能顫抖的往後縮,可是又能縮到哪裡去呢?
兩個黑衣人上前,一把把我嘴裡的布拿了出去,我連忙叫道,“鬱婉清,你要幹什麼!”
拿着藥粉的黑衣人已經來到我面前,猙獰的面孔讓我忍不住渾身發抖,鬱婉清說,“我要幹什麼,何青絲。你可以慢慢體會。”
我拼命的搖頭,不住的扭動自己,不讓他們抓着我,黑衣人像是急了,一把抓住我的頭髮,死死的固定住我。
另一個黑衣人粗魯的捏住我的下頜,下巴一疼,我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
一邊拼命的搖頭,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藥粉離我越來越近,黑衣人猙獰的面孔和這黑夜混爲一體,驚悚極了。
淡黃色的藥粉並不仔細的灑下來,我的臉上,鼻子裡,脖子裡,甚至耳朵裡都灑的到處都是,當然嘴裡落得更多。
我被嗆得劇烈的咳嗽起來,粉末從我的氣管裡吸進去,嗆得發疼。
黑衣人終於鬆開我,我被嗆的鼻涕眼淚直流,頭髮凌亂的散下來。遮住我的半邊臉。
黑衣人看了我一眼,轉身對鬱婉清說,“成了。”
我有點驚恐,想起曾經青城被注射毒品的時候。那種痛苦,即使不在我身上我也能覺得出來,如果剛剛他們給我喂的是毒品的話……
腦子裡第一個念頭是肚子裡的孩子。
雖然不知道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但這恐怕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做母親的機會了。宮寒,就算是做試管嬰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我擡起頭來,死死的盯着鬱婉清,一字一句的問,“你給我餵了什麼?”
鬱婉清清脆的笑起來,聲音陰森,卻偏偏故作欣喜,“我給你喂的是什麼?哈哈,當然是能……你……的東西!你不是願意當個被人……的……嗎?我成全你啊,你看這裡這麼多……,都是你的,都是你的!你就好好……吧!”
我的心狠狠的揪起來,看着鬱婉清好看的一張臉可怕的扭曲起來,一種從內心深處蔓延起來的恐懼。
這裡至少有二十個男人,如果被他們……
我還不如自己了斷。
鬱婉清又往後退了兩步,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她的臉上一直掛着滴水不漏的笑容,在這暗夜裡,優雅的就像是一個貴婦。
黑衣人往前站了站,把鬱婉清擠到了後面,團團的圍住了我,一個個臉上都露出強盜般的笑容,漸漸變得……。我知道,他們現在只等我藥效發揮作用。
頭有些昏昏沉沉的。我死死的咬住脣,不讓自己失去意識,嘴裡漸漸的瀰漫出一股血腥味。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黑衣人們臉上漸漸露出不耐煩,一個個看着我……,鬱婉清站在後頭,也是一次一次的擡起手腕看錶,然後一遍一遍仔細的看着我。
其實我早就有些不對勁了,下腹處有些發熱並不厲害,心裡沒來由的慌亂,似乎急切的期待着什麼,頭已經昏昏沉沉的很厲害。我生怕自己會慢慢失去理智,一直死死的咬着下脣,雙手也一直緊緊的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嵌到肉裡面去,生疼生疼。
渾身上下都在疼,漸漸的那疼不那麼厲害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言的悸動,身上漸漸的開始發熱,有種急切的渴望在心裡緩緩的升起來,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出……,我更加用力的咬緊嘴脣,讓那疼痛更加猛烈一些,好驅散掉一點腦子裡越來越多的不清醒。
可是終究是難以抑制。很快,我的身上火熱熱的開始發燙起來,臉上燒的不行,我想我現在的臉一定紅的像火燒一樣。
因爲鬱婉清和所有的黑衣人臉上都多了一抹隱隱的期待,翹首以待等着我失去理智。我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露出端倪,不能……出……,一直死死的忍耐着,可是終究沒有敵住,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我忍不住……。
“嗯……”
就像是一聲信號,鬱婉清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又往後退了一步,我驚悚的發現她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拿了一架單反相機!
來不及多想,面前的一羣黑衣人已經一擁而上……
我驚恐的往後縮,可是沒有用,他們的力氣太大。人又太多,我根本躲不過去。有人把我的手腳上的繩子鬆了下來,我被平放到地上,……我半爬起來往後退。
“你們走開!別碰我!別碰我!求求你,別碰我!”
那是一股深深的無力,我的生命,我的……,都握在別人的手裡……
我死死的咬住脣,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今天會……在這裡!
有人再也忍不住………
我不住的掉眼淚,咬了一晚上嘴脣的牙齒終於鬆開。然後咬住舌尖。
看了一眼鬱婉清,她依舊婉約如畫的笑着,眼角眉梢裡卻全是無盡的期待和狠毒。
如果可以選擇,我真的不願意就這樣結束我的生命,生死關頭才發現自己還沒有活夠,還有很多該做的事沒有做,很多該愛的人沒有好好愛。如果可以選擇,我怎麼也不會在今天出來。
摸了摸小腹,那裡一片平坦,任誰也想不到這裡竟然已經有了個小生命,這個孩子,跟我無緣吧。只是可惜了這唯一一次做母親的機會。如果有來生,也許會有一個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