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一陣歡呼,我卻還一臉懵比的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
直到手上點心粘糊糊嗎觸感傳過來,我才恍然反應過來,手腳顫抖的拿過一旁的餐巾紙擦了擦手,真是奇怪,這個時候我的腦子裡居然還想的是萬一一會兒沈世林給我花的話,我一手粘糊糊的去抱不太好。
一瞬間腦子裡閃過很多念頭。這個突如其來的求婚是怎麼回事,現在這是什麼情況,沈世林是有意擺這個排場的嗎,甚至他有沒有準備鑽戒。
一個一個的問題在我腦子裡來回亂轉雖然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可我還是控制不住的想。
才發現,原來這個酒會,天花板上垂下來一串一串的玫瑰花束,隔一段就有一串,整個天花板就像是星空一樣,這酒店裡面也是到處都是粉色的氣球和蕾絲玫瑰組成的小柱子,還有從門口到臺子上一路的紅地毯。
剛剛踩着紅地毯進來的,我居然一點沒有察覺。
而沈世林的身後,是一塊巨大的屏幕,上面正在放映一個vcr,那些不經意的瞬間,我無意識說出口的話。在沈世林有心的構造下,一點一滴都顯得格外的珍貴和感人。
沈世林拿着話筒,目光深深的看着我,突然說,“青絲,過來。”
我想,如果不是他這句話,我可能會在自己的腦子裡過一輩子。
所有人都看着我,我有些不自在,卻還是踩着紅地毯,緩緩的走到高臺上,走到沈世林旁邊站定。
沈世林轉過身來對着我,他擡手幫我整理了一下頭髮,大手撥弄過我額前的頭髮時,他的眸光驀地深邃起來,不過幸好只是一瞬間,別人應該沒有看到。
輕輕在我側臉上碰了碰,他深深的看着我,頓了一下才開口,低沉的嗓音透過話筒傳出來。格外的好聽。
他說,“青絲,你知道我,這麼多年沒對哪個女人認真過。你是第一個。在你之前,我沒有談過戀愛,我所有跟女人相處的經驗都是錢色交易,我出錢,她們賣色,很簡單,很方便。我沒有跟哪個女人像跟你似的這麼親近,但是我在學,我一直在努力,變成一個你需要的男人。我一邊嘗試一邊總結經驗的跟你在一起,我想爲你做很多事,也想讓你爲我做很多事,直到歲月盡頭,我們數着彼此頭上的白髮漸漸老去。”
我呆呆地看着他。
直到他單膝跪在我面前,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盒子,盒子打開,是一個藍色的鑽戒。
挺大的,我對幾克拉沒有概念,也並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這戒指好看極了,燈光下散發着誘人而神秘的光澤。
沈世林把戒指遞到我面前。問我,“青絲,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告訴你,什麼叫天長地久嗎?”
糊成一團的腦子終於動了動,甚至還想了想該說“我願意”還是該說“願意”這樣的問題。可是我最終握住了面前男人的手,非常缺根筋的說了個“好”。
周圍有低低的笑聲,卻並不是惡意。我並沒有時間去在乎更多的人的反應,因爲在我說出那個自認爲無比丟人的“好”字之後,沈世林的表情就熱烈了起來。
他把話筒放在一邊,然後把戒指取出來,拉過我的手給我戴上。
然後他站起來,一把把我抱進懷裡。
下面想起熱烈的掌聲,我窩在沈世林的懷裡,聽到他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着一貫的不容拒絕,“婚也求了,這下不能賴賬了。”
我苦笑,誰想賴賬了。就是你想賴賬我也不會答應的呢。
笑容涌上嘴角。我跟個傻瓜一樣不住傻笑,點頭,“嗯,不賴賬不賴賬。”
沈世林一手抱着我一手拿着話筒,開口說,“這次多謝大家的幫忙,今天喜來登酒店我包場,所有房間一律免費入住,不過僅限情侶。”
閃光燈一下接一下,記者們恨不得把每秒掰成十份來拍照,沈世林在這樣的氣氛中擁着我往外走。
人羣自動讓出一條路來,即使是記者也沒有攔在前面。只是跟在後頭不住的拍照。有記者試圖上來採訪,被似有若無的一羣人漸漸的擠遠了。
好不容易從喜來登酒店裡出來,我鬆了一口氣,看向沈世林,他也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兩個人相視而笑。
車上,我說,“你既然打算求婚了,昨天爲什麼一句話沒說?”
害得我翻來覆去的沒睡着。
沈世林專心致志的開車,抽空回答了我的問題,他說,“想給你個驚喜。”
明明就是驚嚇。
我的情緒還沉浸在剛剛的呆滯裡,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波動,就連腦子轉的也很少。沈世林說,“回公司吧?”我連想都沒想就點了頭。
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到沈氏了。
有些後悔,剛剛被求婚。我很激動,其實很想回到家把自己關在臥室裡看着戒指好好大笑一場。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手舞足蹈一番。
更何況,剛剛的事那麼大,還有不少媒體被請去了,公司上下很快就會知道,在沈世林的地盤上,我覺得我會害羞。
一直到跟着沈世林進了他的辦公室,看着他一絲不苟的走到辦公桌後面開始工作,我突然有個感覺。
似乎剛剛他去喜來登酒店跟我求婚,不過是去走個儀式,給我一個交代,他上午下午都要上班。就趁着中午休息的時間把我的事解決了。
不過殊途同歸,我倒是並不介意。
下午的時候,沈世林依舊在辦公,我坐在沙發上一個人丟骰子玩,突然辦公室的門被猛的從外面推開。
尚青從外面跑進來,秦助理緊緊跟在身後,看到沈世林連忙停下,說,“沈總,尚青小姐非要……”
沈世林點點頭,擺了擺手,示意秦助理出去。
秦助理把門帶上,沈世林看向尚青,語氣並不是很好,“你來幹什麼?”
尚青小臉一皺,說,“我來找你啊世林哥。”
沈世林的聲音有些冷,帶着滅絕人性的疏離,“找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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