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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追尋身世

第一百四十五章,追尋身世

也許是自知理由名不正言不順,在說完後,指原莉乃就撇開理由,轉換了話題。

“也不說那個了,總之,既然你突然回來了,你想怎麼解決呢,我的花心老哥?”

啊不,我們還是先來談談你爲什麼要收玲奈的理由吧,決定不止安撫她的想法吧,你自己肯定也對她有興趣吧?

嘴上是很想這麼說,心裡也是這麼吐槽的,可是看指原莉乃這不自然的神情,拓久也知道問了也等於白問,他只好嘆一口氣,跟着指原莉乃的思路走。

“你可能不信,其實我對於玲奈吧…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種感情在。”拓久這話是實話,並無作假,“不過這也是我一開始態度太好的緣故吧,中央空調引起了別人的誤會吧?”

“你還知道啊?!”指原莉乃悶哼一聲,又點了幾下拓久的肩膀,“那你的意思是不收玲奈了嗎?”

“我又不是推土機,肯定不會見人就上的。說到底我在你心裡已經是這種地位了嗎?”拓久委屈地說着,“我要真是那種人的話,就不會那麼溫柔了對吧?”

“這和溫柔有什麼關係?”指原莉乃聽了疑惑道。

“你看,那些推土機對外不都是霸氣側漏的嘛,王霸之氣一出,管你是什麼大明星還是頂尖偶像,最後不都是得乖乖聽他的話嗎?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當得上呢。”拓久條條有理。

確實哈,他到現在一共也沒推幾個,這麼一對比,還挺正常的。

“噗,又是什麼沒有依據的歪理。”指原莉乃當然不可能信拓久的鬼話,不過這麼一說,她也不糾結於此了,“好了,既然你這麼說,那麼玲奈我就替你收下了。”

“唉?”拓久大驚。

“唉什麼唉,玲奈那麼棒我怎麼可能放手,既然老哥你說了不追的話,那就讓給我唄。”指原莉乃理直氣壯,拓久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最後也就是“啊”“嗯”含糊同意了。

該怎麼說呢,指原莉乃對玲奈有興趣也好,百合總比真的綠了他要好。

雖然百合也算是綠呢…

“既然商量好了,那麼事情離解決也不遠了。”指原莉乃一彎腰,身體前傾,勾住了拓久的脖子,含情脈脈地望着拓久,“歡迎回來,老哥。”

“我回來了,rino。”拓久微笑,低下頭。

回來時的輕吻。

相隔差不多半年要到的時間,終於又再度見面了。

雙脣不分離。

柔情似水。

書房門外,穩定心情之後的鬆井玲奈見到了這一幕。尷尬也好,總之今天先離開再說吧,這麼想着,去客廳拿好自己的包後她打算告辭,沒想到見在無意中撞見了。

本已平靜下來的她心緒再度紊亂,不知所措,手裡的包掉落在了地上。

帆布包掉落在地的聲音平淡,若非是在書房靜無一人的環境下,恐怕無人會在意。偏偏卻是在書房之中,旁若無人交流感情的兩人下,宛如驚雷落下,震耳欲聾。

“啊,玲奈?!”

運籌帷幄的指原莉乃一扭頭就看見了鬆井玲奈,即使是她此刻也慌張得不得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試圖去辯解一兩句,可是她與拓久親密的姿態,再是巧言生花,也解釋不了方纔的一切。

在事實面前,精妙的說辭就是脆弱的薄紙,一剪就沒。

“不是我想的那樣…又是怎麼樣呢…”玲奈的目光呆滯,腳步輕退,“原來撒西你和拓久桑是這種關係…對不起,真是打擾了!”

重重地說完這句話後,鬆井玲奈立刻轉身踱步而去。

“等等!”指原莉乃想去追玲奈,被拓久制止住,“幹嘛,我要去追玲奈!”

“我去吧,你現在過去反倒是適得其反。”拓久搖搖頭,否定了指原的想法,“我和她好好說一下吧,你也先冷靜一下。”

“...”指原莉乃咬住了嘴脣,頭低下,到了最後,只能點頭。

徵得了指原的同意後,拓久也快步出了指原的屋子,到了外頭。向外的大門已經敞開,看樣子玲奈已經跑了出去。

這可不妙啊…

要是出去了外面可就很難找到了。

儘管如此,拓久還是追隨了過去。

“請問,剛纔你有看到女孩出去嗎?”拓久問了在外頭的門衛,他應該知道些什麼。

“指原先生你是說女孩?額…是有一個小女孩剛纔哭着跑出去了。”近四十的門衛大叔說道,“好像是往右邊馬上那邊跑過去了。”他指出了玲奈跑出去的方向。

“謝謝。”

知道了去向後的拓久在道謝後馬上就加速跑了出去。

想來玲奈應該會跑去車站那裡,以玲奈的速度,就算她今天穿得是運動鞋,拓久速度快些應該也能追上她。

果不其然,在不到五分鐘之後,拓久就看見了前方瘦削的身影。

“玲奈!”

他大喊一聲,想引起鬆井玲奈的注意力。這麼一喊,玲奈回頭了,可是一見喊她的人是拓久,馬上又轉回頭,加快速度往前奔跑。

拓久一陣懊惱,想不到竟然起了反作用。

好在的是人已經找到了,拓久跑着追過去。

玲奈的速度終究比不上拓久,很快,一心逃竄的她被筆直加速的拓久追上,拓久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被抓住之後,玲奈也只能無奈地停下來。

“總算抓住你了…”拓久粗踹着氣,把玲奈拉了過來,“剛纔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聽我的解釋!”

額頭的劉海擋住了玲奈低沉的面容,拓久看不清她的表情。

“解釋?…什麼解釋?…不就是那樣嗎?…哈,拓久桑你是擔心我會跟別人去說嗎?拓久桑,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知道,兄妹之間的那種關係是不對的,是違法的…所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玲奈眼神迷離,躲避着拓久,不去看他,視線投到地上,口不由衷。

她外表越是想平靜下來,內心越是躁動不止。

顯然拓久也看出來了,他雙手抓住玲奈的雙肩,身體微微下傾。

潤了潤嗓子。

“我要和你說的不是這個…”拓久想要注視玲奈,不過四處躲閃着的玲奈並不給他這個機會,“好吧,本來這件事我是不會對別人說的。”

“其實…我和rino,不是親生兄妹。”

“唉?…什麼?”

鬆井玲奈被拓久這話震驚到了,擡起螓首,終於與拓久的視線重疊,拓久能看到她紅腫的眼眶與清晰可見的淚痕。

“我是說,我和rino,也就是sashihara rino不是親兄妹,我這麼說你懂了嗎?”拓久目光嚴肅,提醒着鬆井玲奈,他不是在開玩笑。

他說的是實話。

“這是…怎麼回事?”鬆井玲奈呆滯地說着。

“安靜下來了吧?”

帶着鬆井玲奈到了不遠的一家咖啡廳裡,靜謐舒適的音樂伴奏讓人不由放鬆下來。

“嗯。”鬆井玲奈輕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再鬧了,隨後手放在雙膝,坐立不安,“拓久桑你剛纔說的話…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沒錯,我和rino沒有血緣關係,我是被收養的。”拓久苦笑一聲,雙手交叉。

他這麼直白,鬆井玲奈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那麼撒西她…知不知道這件事?”

“我還沒告訴她。”拓久搖頭,“所以我才說玲奈你不要告訴別人。”

要不是玲奈今天突然地出現,他是不會那麼快地就告訴別人的。至少也要等到年後纔是,等到過年的時候,他纔打算告訴指原。

“...”玲奈咬緊粉脣,“爲什麼不告訴撒西?你是在享受所謂的背德感嗎,拓久桑?”

玲奈顯得異常生氣,似乎是在生氣拓久的隱瞞,又是在生氣拓久和指原之間的關係,至於一開始撞見拓久和指原兩人接吻的場面的尷尬焦慮,早已消失得一乾二淨。

或許她還有着不甘心的失望。

“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有這種想法。”拓久兩手緊握,他也無意隱瞞了,“至於對錯如何…都已經發生了,就不可能再當沒有的事情了…我告訴玲奈你這件事,就是希望你能理解。”

“到底要我理解什麼?是祝福你們嗎?”鬆井玲奈不能理解,不能理解拓久到底要說什麼。

拓久望着這個女孩、

在嬌弱的外表之下有一顆堅強的心靈,不能小視她。

“我會挑一個日子正式告訴rino的,關於這點,玲奈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希望的是…”拓久放低了語氣,“你能當今天的事情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和rino做朋友嗎?我看得出來rino是拿你當好朋(姬)友了,我不希望因爲今天讓你和她有了隔閡。”

“...”鬆井玲奈眼神下垂,“就這些嗎?”

“對,就這些。”

“沒有別的?”

“沒有別的。”

“我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我會當做沒有發生的。”

鬆井玲奈拎起了包,準備離開。

她很失望,打從心底裡的失望。

從一開始撞見之後,她更多的是,還是一種落後的屈辱感。

拓久桑竟然和撒西是那種關係…那我這幾個月的付出是什麼,小丑嗎?

拓久追上來後的態度更是如此,哪怕她因此知道了兩人並非親生的秘密,可是那有什麼用嗎?既然不違法了,那我就好好祝福的意思是嗎?

沒有一句話是在關心她,也沒有一句話提到她,全是指原指原指原。

起了嫉妒的心理呢。

不過玲奈心理怕是不會承認的吧?

嘴上更不會說出來。

“等等。”拓久似乎還有話說,挽留住了玲奈。

“還有什麼要說嗎,拓久桑?”玲奈冷漠地說道,彷彿是要和拓久劃分距離。

“那個……你沒忘記吧?”拓久提醒她。

“哪個?……”鬆井玲奈不明所以,拓久是在說什麼?

“我們的約定,還有效嗎?”拓久站了起來,臉上是溫和的笑容,“不是說了嗎?如果玲奈你成爲了偶像,可是要再帶我去名古屋玩的。沒忘記吧?”

“我……”玲奈不知所措,她沒忘記啊,一開始到東京來的目的,也有約定的一部分因素在內。

“下次再說吧……我先走了。”

鬆井玲奈不知道該答應還是不答應,出了這麼多事,讓她現在再說約定,也是心情複雜。

沒有阻止落荒而逃的玲奈,拓久又重新做回了位置上,按鈴聲讓服務員續了一杯咖啡。

熱氣騰騰的咖啡宛如鏡子,模糊了他的鏡片,而拓久也任鏡片糊透,不去拿下來擦拭。

“我這麼做是沒錯的……爲什麼要後悔呢?”他悶聲自問。

還未完全渣化的拓久自然是不想再引起多的情緣,前面的話皆是故意的,如預料的,玲奈的心情極爲不佳。可是在最後他爲什麼要提起那個約定呢?

這極有可能讓他之前說的話前功盡棄。

哎,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拓久也不知道,就是從心,突然想那麼說罷了。

算了,再去想這些也沒用了,至少玲奈已經安撫下來了,暫時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了。

“也真是無奈啊,纔剛回來,就出了這事,就不能讓我輕鬆點嗎?”拓久自言自語,當然也沒人會回他的話。

續杯的咖啡雖然燙,不過加了好幾勺的糖,再攪拌均勻後,一口口喝進,很快也要見底。

在咖啡店喝咖啡確實有些奇怪,只是拓久心中是有別的心事在思考。

因爲玲奈剛纔的話所勾起的,他在身世方面的問題。

“和母親之間說好的,卻一直在逃避呢……”拓久抿嘴,終於把模糊的眼鏡摘下,“也該正面去面對了。”

“我到底是誰?我的父母到底是誰?我的家到底在哪裡?”

迷霧般朦朧不可見的身世問題等着他去探尋。

是時候回大分一趟了。

奮鬥基本告一段落了,沒有再躲避的理由了,是時候解決自己的問題了。

他,指原拓久,何去何從?

再解決了這些,纔好向指原莉乃坦白一切。

“究竟是什麼樣的父母,纔會讓母親那麼忌諱?”

會向他揭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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