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唐婉涼沉默的走上樓。看着主臥緊閉的房門,她猶豫着是否要上前敲門。
片刻。唐婉涼像是下定決心般鬆開汗涔涔的手心,深吸了一口氣,來到主臥門口。正當她鼓足勇氣準備敲門時,房間的門被裡面的人突然打開。
“你——”唐婉涼一時語塞。
對唐婉涼主動出現在他面前。韓景初顯然有些驚訝。他迅速調整了表情,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你站在我房間門口做什麼。怎麼。找我有事?”高大的身軀倚靠在門框邊,給一時語塞的女人帶來壓迫感。
韓景初看着女人低下頭露出雪白的頸項。一時有些意動。
“我想來跟你說聲謝謝。”唐婉涼受驚似的低下頭,小聲說着。“謝謝你下午特意來接我,還吩咐方姨準備了蜜餞。”
兩個人沉默了半晌,唐婉涼心裡泛起嘀咕,這人怎麼一句話都不會。她擡起頭,發現韓景初正盯着她出神。
“韓景初?”唐婉涼舉起手高大俊朗的男人面前搖了搖。
“呵,”韓景初心裡有些惱火,從鼻腔裡冷哼了一聲。
這女人。用得着這樣嗎?
意識到自己竟然看着這女人不知不覺走了神,讓韓景初心中愈加感到煩躁,他什麼時候也會看女人走了神?
而且還是看着唐婉涼!
想到這。韓景初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不善。他一把抓過唐婉涼的藕臂抵在牆壁讓兩人調換位置。將人牢牢鎖進懷裡,嘴角勾起邪肆的笑容。“就一句謝謝就完事兒了?”
沒想到韓景初會突然有所動作,唐婉涼有些手足無措。
“那你要我怎麼做?”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突然落進男人的懷抱,周圍被韓景初獨有的男性氣息環繞着,男人溫熱的吐息噴灑在唐婉涼的連上,曖.昧的纏繞着她的氣息。
心跳突然不爭氣的加速。
空氣安靜的可怕,一瞬間,唐婉涼覺得所有的聲音都消失,只剩下她的心跳聲。
“唐婉涼,你是不是很緊張?我聽見你心跳的聲音了。”韓景初嘴角的弧度愈發曖.昧。彷彿還嫌不夠似的,男人惡意朝唐婉涼的頸項呵了一口氣。
“我沒有。”唐婉涼辯解着,扭着頭躲開韓景初的惡作劇,試圖從男人的懷抱中逃離。
“既然你沒有緊張,那正好。趁現在這個機會,好好的感謝我。”韓景初揚起脣,“我們是不是該準備給爸的賀禮了?”
聞言,唐婉涼瞬間瞪圓了杏眼,像是一頭受了驚的小鹿。
“呵……”看見唐婉涼像溪水一樣純淨的雙眸無助的眼神,韓景初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躁動。他一把握住將女人掙扎的雙手鎖在牆上,低頭吻上眼前潔白的脖頸。
被韓景初突如其來的吻嚇到,唐婉涼像是觸電了一般,繃緊了身體。
“我、我下午出了門,還沒有洗澡……”唐婉涼吞吞吐吐的說着,暗暗希望男人聽到這句話能夠停下來。
韓景初停下了有些急切的吻,看着靠在牆壁上微微發顫的女人,眸光暗沉。
察覺到了男人停下來的動作,唐婉涼心中有些黯然,卻爲自己能逃過一劫而感到欣喜。
他果然停了下來。如果此時被吻住的人不是她,而是蘇薇安呢?如果是蘇薇安的話,韓景初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繼續下去吧。
一時間,唐婉涼的心裡像是被打翻了什麼,心緒雜亂。
她連忙直起身,想要逃脫男人的懷抱回到自己的房間裡,躲起來大哭一場。卻發現韓景初仍然緊緊鎖着她的雙手,無法掙脫。
唐婉涼驚愕的擡起頭,對上韓景初深邃的眉眼。她能從那雙眼睛裡看出她此刻的身影,男人的眼睛像是個黑洞,企圖把她吸進那深不見底的漩渦中。
“韓景初,你放手。唐婉涼不敢看着困住她的男人,迫切的想要從他的身邊逃離。
“我爲什麼要放手?”彷彿看穿了唐婉涼的心思,韓景初的手越發用力,他用另一隻手捏住唐婉涼的下巴迫使女人對上他的視線,“沒有洗澡,我幫你洗就是了。”
看着韓景初愈發深沉的眼眸,唐婉涼覺得自己像是從男人的眼睛裡看到了一頭急於釋放的野獸。
一瞬間,天旋地轉。韓景初撈起她的雙腿,打橫抱起,走進了浴室。
唐婉涼驚呼了一聲,連忙摟住男人的脖子,對上了韓景初深沉而危險的眼神。
他竟然沒有放開她,還抱起她走進了浴室……
對於接下來要做些什麼唐婉涼心知肚明,可韓景初充滿侵略性的眼神卻讓她一下子紅了耳根。
回想起曾經男人的那句“我什麼時候說過是演戲”,唐婉涼自己像是被韓景初下了咒語,毫無抵抗之力。
韓老爺子的賀禮、一個月後離婚的決定、孩子的歸屬以及大洋彼岸的蘇薇安……種種念頭走馬燈似的在唐婉涼的腦海裡一一閃過,她閉了閉眼睛,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更加用力的摟住男人脖子。
她的心真的很累,累到對命運強加給她的刁難毫無還手之力,還不得不用血淚苦苦抵抗。癡迷於此時男人溫暖有力的懷抱,唐婉涼貪婪的用視線追逐着男人的五官,反覆的描摹,在心中暗暗刻畫。
這個男人,有着令她念念不忘的英氣逼人的眉宇和讓她沉醉的懷抱。
她從來沒有見到過男人低沉過,沮喪過,始終是這麼一副傲氣的模樣。
“看你男人看呆了嗎?怎麼樣,對你看到的還滿意嗎?”男人溫熱的吐息在耳邊響起,讓人渾身顫抖。
“沒、沒有。”唐婉涼一下子羞紅了整張臉,結結巴巴的否認。
這時唐婉涼才意識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被男人抱進了浴缸裡,而韓景初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好、好了,你可不可以去外面等我,我洗好了就出去。”唐婉涼揪着衣領,緊張的不行。
聞言,韓景初微微眯了眯眼。他低下頭,聲音消失在兩人相接的脣齒間。
“那可不行……”
韓景初一手捏住唐婉涼的下顎,一手輕輕按壓在她的後腦勺,不容許女人有絲毫的閃躲。
男人的吻粗魯而迫不及待,舌頭強硬的打開女人的牙關,進入甜蜜的口腔中肆意的掠奪。
“唔,唔……”唐婉涼對突如其來的吻有些猝不及防,想要逃離男人的侵略。韓景初安撫性的揉了揉唐婉涼的後腦勺,攻佔的節奏稍稍放緩,卻沒有絲毫的放鬆。
男人的吻像是在懲罰,又像是確認着什麼,不斷的深入着。透過這個吻,唐婉涼覺得自己窺視到了男人躁動不安的心。
他在不安什麼?又在確認着什麼?是害怕一個月後她的離開嗎?
不會的,韓景初怎麼會害怕。唐婉涼在內心否認着,身體上卻不由自主的配合着韓景初的吻,爲他打開自己的心。
“嗯……”被摟住的女人不自覺的發出一聲嚶.嚀,讓韓景初控制不住更用力的吻下去。
起初韓景初只是抱着懲罰唐婉涼的心思,他被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牽動着情緒,在他爲此糾結煩躁之時,這個死女人竟然這麼沒心沒肺的跑來感謝他,客氣有禮,卻讓他覺得自己被疏離。
可懷裡的女人軟軟的脣,滑嫩的舌,稍作抵抗就爲他打開爲他臣服的姿態,讓韓景初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辦法停下來,只想更加深入的佔有眼前的她。
“嗯……放……放開……”長時間的深吻幾乎耗盡了女人胸腔裡的氧氣。由於缺氧而不適的唐婉涼拍打着韓景初的胸前,努力從喉嚨中發出聲音讓男人放開她。
察覺到懷裡人兒的掙扎,韓景初結束了這個意外甜蜜的吻。
“這就不行了麼?”男人壞心的嘲笑着,卻體貼的摟住氣喘吁吁的唐婉涼,不讓她的身體滑下。
“你!”羞紅臉的唐婉涼想要反駁,卻不知從何說起,氣呼呼的低下頭。
她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別人,韓景初是她的丈夫,更是第一個與她有過深入肢體接觸的人。
她根本就不像別人形容的那樣放蕩不堪,也從未在外面勾三搭四勾.引別的男人。可他每次都不信任她。
還故意嘲諷她,羞辱她。帶着她到別人面前,甚至是公共場合惡意的嘲弄她,說她是家裡的傭人……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委屈。
看着唐婉涼半天都低着頭不說話,韓景初準備再調戲調戲她。捏着唐婉涼的下巴讓她擡起頭,視線中意外的出現了一雙噙着淚的通紅的杏眼。
唐婉涼淚眼汪汪的模樣與記憶中她哭泣的樣子重疊在一起,組成了一把利劍,懸在他的心上。韓景初一時有些慌了。
他擡手溫柔的拭去唐婉涼沒忍住滑下的淚珠,輕聲問道:“怎麼突然哭了?還哭的這麼委屈?”
“我明明沒有勾.引過別的男人,沒有在外面勾三搭四。每次想要跟你解釋的時候,你不是侮辱我就是離開,從來不肯聽我說下去……”唐婉涼哽咽着說道,“韓景初,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可不可以相信我……”
韓景初爲唐婉涼擦拭淚珠的手頓了頓,他將哭泣着的女人抱進懷裡,輕柔的撫摸着她的後背:“別哭了,我沒有不相信你。”
聽見自己的聲音,他自己都有些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