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她在面前把那男人一頓誇,秦然的心裡五味雜陳,恨不得立刻揪出那男人來。然而他有什麼資格。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前妻。她要跟誰在一起,也由不得自己插手。
可是程汐澈真的適合她嗎?他眼前浮現出那個男人刻板,一絲不苟的樣子。
“最起碼他不會揹着我腳踏兩條船。”
一道犀利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遙想,他回過神來,怔然地盯着她微微漲紅的臉頰。
那件事在她的心上劃下了深深的一道傷口。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他脫口而出道。明知道自己的這個問題會遭來她的白眼,他還是忍不住想問。一想到這個女人日日在在他的身下承*歡,呢喃輕喘的模樣,他的心臟就像是狠狠被人擊中了一樣。
果然她的回答也是慘酷無情的:“這跟你沒什麼關係吧。”
他心裡在想,這女人現在的態度也夠拽的,愛理不理的,自己何必熱面孔去貼她的冷屁股呢。可是氣歸氣,他表現出來的卻是另外一回事。他在表面上極力地維持鎮定,怕的是被她看穿內心醋海翻騰。
“要不要喝酒?”他用手抹了一下嘴脣,訥訥地說道。
“不要,我要走了。”她不假思索地拒絕了他。他們已經離婚,而她也沒有那個義務去應付他。跳跳與鬧鬧的相繼去世,對他的感情也隨之煙消雲散。
“你真的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嗎?”他還是不想去相信這個事實,儘管他第三個孩子會在六個月之後出世。可他還是不願意她有了新歡。
這次她沒好氣地回瞪他一眼,算是一種回答。
見她作勢要走,他出其不意地伸出一條胳膊支在了她側面的牆上,擋住了她的去路。
“小塵,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說放下就放下,難道就沒有一點回轉的餘地嗎?”他用懇求的口吻說道。他與唐晚晴完全是一個錯誤的抉擇,他現在後悔了,這種後悔是跟她離婚之後就產生的。如果時光能夠倒來,他情願選擇跟唐晚晴從來沒有開始過,就像是一頓想念已久的大餐,吃過之後覺得不過如此。而家常的小菜纔是天天可以品嚐的那種。他錯了,給她道歉還不行嗎?
“太晚了,我們已經結束了。”她試着推開他的手臂,不再去理會他。與他呆在這房車裡實在是有點危險。
“不,只要你願意,什麼時候我們都不會太晚的。”他低下頭,試着親吻她的嘴脣,然而她及時地躲開了他的嘴脣,將臉撇向了一邊。讓這個吻過別的女人的男人回過頭再來親自己,她會覺得噁心。
見他結實的胸膛緊緊地抵着自己無路可退,曾經讓她意亂情迷的男人,如今卻引不起她一絲一毫的興奮。當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傳來,她只覺得喉頭緊繃,有一種隱隱作嘔的感覺。
“不可能的!除非鬧鬧跟跳跳能起死回生。”她伸出纖長白潤的手指頂住他越來越靠近的身體,那張俏臉上滿是戲謔的表情。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痛苦的暗流。這一輩子她都無法原諒眼前這個男人,除非她死!
這話像是當頭一棒,在他一不留神的空隙,她一貓腰就鑽出了他的懷抱。曾經她留戀他用力地摟着自己的感覺,可如今他一靠過來,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避。
她思念那兩個孩子,而他何嘗不是。如果能用生命作爲代價,他也希望能夠換回兩個孩子的起死回生。
“小塵,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他把許久都未曾說出口的話對着她失聲喊起來。他想留她在身邊,沒有她的那些日子,他覺得內心又寂寞又空虛。曾經他回到那別墅,有她的柔聲細語,有鬧鬧的活潑叫聲,可如今回到家只剩他一個人。他每每跟父母打電話時,也總是聽到母親的長吁短嘆。
她聽當沒聽見他說的話。他說過很多情話給自己聽,也撒過很多次謊。她不想再去相信他的話了。他能對自己說,也能對其他的女人說。
見她無動於衷,一時興起,他一個箭步把瘦弱苗條的她攬入於懷,也不管她是否同意還是反對,熱烈地把自己的嘴脣壓在她的嘴脣上,用力地吸吮着。
她騰出一隻手來,本能地抗拒着。
那就像一場博奕,誰也不肯認輸。
這個吻實在是吻得激烈,她就像是一頭困獸,躲避着他的進攻,又拚命地掙扎。末了,她一着急,索性就咬在了他的嘴脣上,他吃痛地鬆開手。
她伺機打開門逃走了。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他口腔裡瀰漫着甜腥的味道,擡起手撫弄了一下脣角,發現指腹上都是鮮紅的血跡。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狠了,吻她一下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樣。他憤然地想着,可是由此想到她激烈的反應,爲自己與她複合之路的遙遙無期而感到灰心喪氣。
他想起他們第一次接吻的時候,那時的他已經有了點經驗,而她卻從來沒有嘗試過。
可是他那一點的經驗不足以令她動情。他感到自己的嘴脣一直停留在她的嘴巴外面,親了好久,始終是在她的嘴部周圍盤旋。
“你能不能把嘴巴張開一點?”他終於忍不住對她說了。
她睜着那一對清亮的,水盈盈的眼睛,忘卻了剛纔的羞怯,天真地問他:“爲什麼?”
天吶,這還有什麼爲什麼嗎?這難道是十萬個爲什麼嗎?他心裡想着。可是站在月光底下的她那樣清純,那樣嬌柔。水紅色的嘴脣似開非開,誘惑着他的探討。
他想了想,俯在她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啊,那怎麼行。這樣太不衛生了。”她嚇得花容失色,那雙透亮靈動的眼眸裡滿是惶亂。
他決定不再繼續跟她討論這個問題,還是實踐比較重要。於是他一低頭,強行地吻住了她的雙脣,趁着她沒法呼吸的時候迫不得已才張開的小嘴,將自己的舌*頭長*驅直入。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將他從那些美好的回憶裡喚醒了。原來是他的助理在叫他接電話。
他悻悻然地接過手機,將耳朵貼在邊上,漫不經心地說了一聲。
唐晚晴的聲音立刻撞擊着他的耳膜。
“秦然,我的肚子好痛……”
他不覺皺攏了雙眉。何時起他發現當初追逐的那個女神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改變了。她不再吸引着自己,不再充滿了魅力,她成了一個可憐兮兮,爲了一點小事就哭鬧不休的市俗婦人。他疑惑當初視爲夢中情人的唐晚晴是不是被調包了?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在拍戲!我不是說了嗎?如果我一有空就會趕回來看你,你別這樣好不好?”
聽着他冷峻的口吻,唐晚晴的聲音開始不住地顫抖,並帶着哭腔:“我現在在醫院裡,肚子好痛,我好怕失去寶寶……”
“什麼?”他終於反應過來,匆忙地向劇組請了假,坐了連夜的飛機趕往a城的私立醫院。他在晚上十一點還差十分鐘的時候,見到了臉色慘白的唐晚晴。
唐晚晴今天看到自己內*褲上留有少許咖啡色的血跡,覺得不妙,連忙跑到醫院來做檢查。可她一個女流之輩,本來就備感壓力,這樣一來,更是壓力倍增,連忙致電給他。看到他半夜三更趕到這裡,欣喜的顏色從她的臉上浮出了出來。原來秦然還是在乎她,還是愛她的。
“怎麼樣了?”他看她穿着條紋的病服,更顯得她的臉色蒼白。
“孩子沒什麼事。我早上出了血,快被嚇死了。”她見他一靠近,連忙拽住他的衣角,恨不得立刻躲到他的懷裡去。要不是醫生事先有囑咐,她只能拉拉他的袖子作罷。
一聽到孩子沒事,他七上八下的心終於落了地。可是既然沒事,她爲什麼不在電話裡跟他講明呢,害得他又向劇組請假,本來跟導演的關係就已經不太好了。
他替她掖了掖被角,語氣也不像剛纔進來時那樣焦灼了:“我是請假過來的,你好好保重。”說着豎起外套的領子就要往外走。
她大驚失色,連忙喊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