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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止不住的悲傷將她席捲

112止不住的悲傷將她席捲

見她這麼說,楚逸凡暗自鬆了一口氣,也不管許諾的口氣好不好了。

一直坐在車裡的莫七見此,心下不由得嘆氣,自家先生怎麼這麼不會關心人?明明是一句關心的話,可從他嘴裡冒出來,真是冷得夠可以的,真爲他的情商着急。

許諾見他沒作聲,可胸口的怒氣卻是怎麼也消散不去,劉志平這個渣男已經夠她傷心難過的了,可眼前的男人憑什麼又往她傷口上灑鹽?

“我告訴你,就算是你死了,我也會活得好好的,我一定會活得好好的,讓你們都看着好了。”她憤怒地控訴着自己內心的不滿。

“就算是你死,我也會將你拉回來,別忘了,er的合作項目還等着你。”冷冷的聲音落下,人已經轉身往車子方向走去。

許諾張了張嘴一臉憤恨地盯着這個可惡的臭嘴男人,真覺得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他的,怎麼到哪裡都能碰到他?

腦子一醒神,這纔回過神來,對了,楚逸凡怎麼會來桃園?

還不待她多想,身後響起清悅而又熟悉的聲音,許諾迴轉身去,卻見弟弟許謙已經大步向她走來。

許謙滿含焦急,見着姐姐沒事,這纔沒來由得鬆了一口氣。

許諾皺眉,問:“你怎麼來了?”潛意思是覺得許謙不是應該回學校去了嗎?

“姐,你怎麼就這麼便宜那王八羔子?”許謙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一句。

許諾張了張嘴,終究是什麼也沒說,許謙知道姐姐此刻的難受之處,再加上聽說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情,以父親的性格,恐怕心裡越發的心疼自己的姐姐,更是覺得父親不問青紅皁白,這對姐姐來說是極度不公平的一件事情。

許諾讓他不用擔心,說既然遇到渣男,這樣的決定對自己是最好的,讓他放心,自己會活得好好的,讓劉志平這個渣去後悔對她的拋棄。

說到最後,竟然變成了許諾在安慰許謙,作爲長姐,許諾自然是不會讓弟弟受到半絲委屈的,更不想因爲自己的事情而影響弟弟。

可心裡不免惆悵,父親的態度是最令她傷心的,她可以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可卻無法忽視掉父親對她的失望與傷心,她卻有苦說不出。

無論如何,自己也要得到父親的原諒,許是想得多了,頭部又有些隱隱作痛起來。

她沒有回鎮上去,就地找了間賓館住下,打發了弟弟許謙,讓他好好讀書,說這點事情自己能處理好的。

可讓許諾沒想到的是,會在賓館裡碰到熟人,一個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幾十萬人口,碰到的機率怎麼的也得拉大到萬分之一吧?。

可她偏偏就碰到了,以至於,她想無視都難,可她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情去理會眼前的熟人。

於是抄了過道,走了樓梯,上了三樓,進了306自己訂的房間。一頭栽倒在沙發裡,直接躺屍過去,她真想就這麼一覺睡下去,什麼也不聞不問,可是,她能嗎?不能的,因爲人生不僅僅只有愛情,親情纔是支撐着她走到現在的唯一。

她不能因爲自己失敗的婚姻就喪失了對生活的期望。可是,心裡真的好難過,父親厲聲俱色責罵她的模樣深深地刻進了她的腦子裡。

那種對她的失望,剌痛了她的雙眼,從小到大,都是父親眼中的好女兒,可是,如今,卻是令他失望了。

她無臉回去面對自己的父親,至少現在是沒臉了,她給父親丟臉了,可是,就算是她想委屈求全了,劉家人人也沒有給過她後路,小三兒的逼迫,劉志平沒得選擇,而她,亦不是那委屈求全的主兒,所以,她現在不想去想以後的事情。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門鈴響了起來,許諾這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去開了門,門外的服務生正推着餐車,禮貌地道:“請問是許諾許小姐嗎?”

“我是。”許諾應道,疑惑地看着服務生的舉動。

“您的晚餐準備好了,請問現在是要給你推進去嗎?”

“等等,我不記得有點餐啊?”

“哦,是住在305姓楚的先生替您點的,已經付過費了。”話落,便徑直推了進去,放在餐桌上,而後又禮貌地打了聲招呼,退了出去,直到室內一片安靜,許諾呆愣了許久纔回過神來。

楚先生?難道是他?心頭一驚,他看到她了?這個認知讓許諾心裡極度的不爽,似是被人撞見了自己的狼狽一般,令她渾身不舒服。

爲什麼總會在自己最爲狼狽的時候,碰到這個該死的男人?

心裡像是堵了一團氣似的,怎麼也無法消散,於是,她做了最不理智的行爲,直接衝了出去,敲響了305的門。

許是帶着一絲髮泄的情緒在裡頭,那門直扣得人心裡發緊,在n次後,被拉開,男人精緻中帶着一絲冷硬的俊臉闖入她的視線。

頭髮上帶粘着絲絲水氣,那晶瑩的水珠正沿着他性感的人魚線往下淌,看樣子是剛洗了澡。還沒來得及穿衣服,就被她不禮貌的行爲給打斷了。

許諾正在氣頭上,哪裡管這些,開口一嗓子就嚎出來。

“楚逸凡,你是故意的嗎?看到我如此狼狽,你很開心,是不是?你可不可以不要來打擾我?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裡……”她歇斯底里,聲聲控訴,似乎要將自己滿心怨氣全數倒出來不可。

楚逸凡眉峰緊蹙,嘴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看着眼前這個憔悴而憤怒的女人,不緊不慢地道:“許小姐,請你搞清楚,現在可是你主動出現在我面前的,而不是我,你這麼聲聲質問,不覺得對我很無理嗎?”

“那你爲什麼要住在這裡?又爲什麼會總是……”她的話還未說完,一投巨大的力量將她一拉扯,緊着着便是門砰的一聲被關上,而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男人堅實的手臂禁錮在牆壁的一角,無法動彈半分。

“請問這家賓館是你開的?還是說這桃園縣城需要得到你許諾的批准,我才能來?許諾,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要求我?”

她壓根兒就不相信,以楚逸凡的講究和身份,會住這麼低等的賓館,他不應該是住在酒店的嗎?所以,在許諾的潛意識裡,楚逸凡就是故意的,一定是想要看她的笑話。

看她狼狽不堪的樣子,看她如何在他面前無地自容。他非得要這麼殘忍的踐踏自己的自尊嗎?就不能讓她保留最後一點尊嚴嗎?他怎麼可以這麼可惡?

“我討厭你!”她無法反駁,只能憤怒地說道,而男人聞言,眸光裡閃過一絲犀利的冷光,平時的冷靜也在許諾的話語中全數喪失了去。

低頭狠狠地咬在女人柔軟的嘴脣上,堵住了她的謾罵,許諾卻在男人的動作拋下時,完全的傻眼了,全身像是被定住似的,僵硬着身子,忘記了反抗。

腦子瞬間一片空白,男人幾乎是帶着懲罰性地吻了下去,重重的,毫不憐惜地吻上她的脣,這個該死的女人,非得要這麼想他嗎?

若不是擔心她想不開,若不是心裡放心不下,他至於會跟着她,看着她住進這裡,退了原本訂下的酒店嗎?知道她訂了房間,會主動要求賓館負責人高價換房間嗎?只是因爲能離她近一點,怕她因爲出了這樣的事情會想不開。

他是腦子被驢踢纔會擔心她,可是人家卻是不領情,怕她餓着了,主動替她叫了餐,可是,得到的卻是她的憤怒和謾罵,他有什麼錯?如果非得要說錯,那就是自己的心錯了,不應該對這個女人存了非分之想,可是該死的,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她害得他患得患失,從未有過的心悸,因爲知道了她的事情而變得擔心,擔心她會承受不住,擔心她會吃虧,當看到她頭上纏着的紗布時,他的心也跟着揪得緊緊的。

當看到她站在馬路中間,毫無安全意識地行走時,他嚇得膽都快破了,他不允許她這麼糟踐自己,對,他絕對不會允許的。

好一會兒,許諾才從擋了機的腦子中清醒過來,猛地將他推開,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

“連你也這麼欺負我嗎?你這個渣渣,和劉志平有什麼分別,我討厭你……”清脆的聲音頓時打破了一室的曖昧氣氛,室內變得凝重起來,四周隱隱升起一絲冷意,許諾這會兒哪裡還管得了太多,更別提她此刻打的人可是她的客戶了。

隱忍了太久,積壓了太久,終究是因爲這個男人的舉動而全數暴發出來。

“你們都是一樣的,將女人當成了什麼?可以任意欺騙的玩具嗎?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做?怎麼可以?”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麼對我,爲什麼?爲什麼?”無盡的委屈,一股腦兒全數倒了出來,淚也止不住地滑出眼眶。

這麼些年,除了母親去世的那一年,她哭過外,許諾就告誡自己,哭是懦弱的表現,她不會再哭,因爲,自己不堅強,軟弱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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