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掃視了一眼迪吧裡的情況,角落裡坐着十幾個喝着啤酒的年輕人,目光不斷打量着迪吧裡的情況,我猜想那些人大概就是輝夜幫的人,瞟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在迪吧裡找了個位置四人便坐了下來,像服務員要了四瓶啤酒,四人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
“捲毛,你是生面孔,去迪吧裡找找看誰在賣毒品。”我手握着一瓶啤酒,說了一句便仰頭喝了一口。
“我這就去。”捲毛點了點頭,隨後就起身離開了。
我今天來自然不是來跳舞的,看着劉飛手裡提的一個手提箱,我嘴角不禁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我的視線一直在迪吧中的人身上游蕩。
半個小時後…………
我找到一個男人,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瘦骨嶙峋,走路的時候一搖一擺好似隨時可能會倒下一般,還不停的吸着鼻子。
但那個男人從迪吧舞池後的一個暗門進去,十幾分鍾就出來,出來時不說紅光滿面,但也是精神氣十足,在舞池裡跳舞跳得比誰都歡快。
“就是他了。”我暗笑一聲,看出這是個吸毒的,看着劉飛朝舞池裡那個男人努了努嘴。
劉飛會意,我和劉飛同時起身搖頭晃腦的擠到那個男人身邊,拍了拍那個男人。
那男人正在物色一個還能看上眼的舞伴,突然感覺肩膀上被人拍打了兩下,回頭看去,見兩名年輕人站在自己身前滿臉笑意的看着自己,起初還以爲是跳舞的時候碰撞到了,看了一眼就繼續跳自己的。
“這個煞筆,吸粉吸的腦袋都不好使了。”我心裡暗罵一聲,又拍了拍那個男人的肩膀。
癮君子神色不爽的回頭看去,見還是那兩個年輕人,疑惑的大聲問說:“幹什麼呢你們。。?”
迪吧裡音樂聲太吵雜,我沒有聽清楚男人的話,但是從嘴型上卻分析出了個大概,附在癮君子的耳邊大聲說:“有筆錢想給你賺,不知道哥們有沒有興趣?”
癮君子家裡也沒什麼錢,因爲染上癮已經把家裡的錢都掏空了,正不知道下次哪裡去弄毒資的時候,我的話不由得讓他眼睛發亮,但他看眼前兩個年輕人怎麼也不像很有錢的樣子,便問道:“怎麼賺?爲什麼找我?”
“賺的方法很簡單,簡單到你不敢相信,至於爲什麼找你,自然是看你需要我們的幫助。”我朝劉飛悄悄的揚了一下頭,劉飛快速從懷裡掏出一疊紅鈔票,看厚度至少有二十張,我接過紅鈔在癮君子的眼前晃了晃,笑着說道:“如果有興趣,我們可以談談。”
目測也知道這一筆錢不少,也夠打好多針了,癮君子沒想到眼前這個貌不出衆的小混混出手竟然這麼大方,頓時改變了對我的看法,臉上換上了衣服殷勤的笑容,說道:“兩位哥怎麼稱呼,有什麼需要小弟幫忙的?”
“我想買貨,你只需要引路,帶我們去找那個販賣的人。”我附在癮君子的耳邊說道。
“這個簡單,我這就帶你們去。”癮君子爽快的答應,隨後便轉身朝舞池後方走,我和劉飛相視一笑,邁開腳步跟在癮君子的後面,很快便穿過那扇暗門。
後面是一個小巷子,兩邊是兩排三層高的舊樓房,轉了幾個彎,癮君子停在一扇被雨水摧殘的有些不堪入目的木門旁,他指着裡面說道:“裡面有個人叫黑牛,就是他在賣貨的。”
我低頭沉思了片刻,擡頭問道:“他手裡的貨多不多?”
癮君子說:“多不多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不管有多少人來買,他們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缺貨的情況。”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隨手將手裡的一疊紅鈔丟給癮君子,癮君子拿到錢,也不在乎我是什麼態度了,歡快的離開了。
“這些估計也都是毒幫的人,我們直接進去嗎?”劉飛拳頭緊緊拽着,就準備動手了。
“不要打草驚蛇,我們要把他們藏毒品的地方找到才行。五洲城的毒幫有龍門支撐,就算是我們也硬拼不過,我們得慢慢來。”我輕聲說了一句,伸手在殘破不堪的木門上重重敲了幾下,拍的木門框框作響,潮溼腐爛的木屑震落了一地。
“誰啊?”裡面傳出一道陰沉的男聲。
“買麪粉的。”我淡然說了一句。
“要多少。”
我隔着門說道:“十幾公斤。”
門裡面沉默了十秒鐘,裡面那人冷笑說:“哥們準備開店嗎,一次需要這麼多粉?”
我語氣淡然的說道:“別管我要幹什麼,你只要知道你現在把一筆鉅款擋在家門外面。”
十秒鐘過後,木門打開,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體型中等的男人出現在我和劉飛的眼前,掠過我和劉飛的相貌,男子的視線很快便落在劉飛手中的黑色手提箱上,愣了一下,隨即冷然說道:“進來吧。”
我和劉飛沒有露出絲毫馬腳,裝模作樣的走了進去,穿過雜草叢生的小院子,男子將我和劉飛帶到一樓大廳,然而就在我們兩人前腳剛走進去,大門便‘砰’的一聲關了起來。
大廳裡陡然涌出六個神色冷峻的青年,每一個青年手裡都握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每把槍都瞄準了我和劉飛的腦門,只要我們一有什麼不軌的舉動,那些青年就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我冷眼環視了六個青年一眼,最後目光落在和六位青年打扮有所不同的男子身上,那男人看上去有三十多歲,一頭短髮,身高也只有一米六幾,算是比較矮的個頭,只是眼神裡不時流露出的陰冷光芒讓他顯得有所不同。
我看着那名男子,說道:“我想你就是黑牛吧。”說完,我看着周圍六個持槍青年,冷笑着說:“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兄弟難道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
“呵呵,對於警察,我們可從來不當是客。”黑牛冷笑說。
“警察?”我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說:“你說出這種話只會讓我認爲你的眼神很不犀利,知道嗎?”
黑牛冷然說道:“一次性要十公斤貨,除了警察故意設計,在臨海市還真沒聽說過有其他人能夠吞的下。”
“哦?”聽到這話,我好奇的問,“你難道不知道,臨海市還有忠義會嗎?”
“哼,忠義會是有這個實力吞下這些貨,但忠義會的老大林浩是個傻子,從來不做毒品生意,而且一直嚴禁手下沾染這方面的生意,你所以我不知道。”黑牛一臉自得的說。
“呵呵!”聽到這話,我只能假裝笑了笑,隨後說,“沒錯,我們不是忠義會的,我們是外地來的,你放心,錢我們不缺。”
我自信的笑道,對於那些槍桿子,卻是一點懼怕的意思都沒有,那種泰然自若的神情讓黑牛心裡都有些不敢置信。
“我想你不認識我們,應該認識它們吧。”劉飛走上前一步,左手端着手提箱的底部,右手打開手中的黑色手提箱,亮出一整箱的百元大鈔。
黑牛確實沒有認出來我和劉飛是誰,但是對於箱子裡的東西,他卻再熟悉不過了,雖然很是心動,但是爲了以防萬一,黑牛還是讓兩名青年上去搜了一下我和劉飛的身,並沒有搜出什麼槍械之類的武器。
在我腰間搜出那把匕首,我稱是用來嚇唬嚇唬人的,見只是一把刀而已,黑牛也沒有在意,畢竟此時他們的人手裡都有槍,便沒有讓我交出來,一揮手,六名青年快速手槍站立在一旁,黑牛又仔細看了看我們說:“既然是朋友,那就好好坐下來談談生意吧。”
“我做生意就喜歡豪爽,只要兄弟的貨足夠好,足夠多,我們的合作便不會中斷。”我神色嚴肅的說,明明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卻說的比真的還真。
黑牛傲然笑道:“不是兄弟跟你吹,臨海市黑白兩道都沒有敢做毒品生意,只有我們一家有貨。因爲我們不懼怕忠義會,也不怕警察,我們的貨純度很高,量足夠多,價錢適中,就怕兄弟你沒那麼大的胃口。”
劉飛拍了拍手中的黑色手提箱,說道:“這裡是現金,按你們的價錢,能拿多少算多少。”
黑牛伸手重重一怕桌子,大聲說:“爽快,和你們這種人談生意就是痛快,兩位兄弟跟我來,我帶你們去看看貨。”
“那麻煩兄弟帶路。”我忍住心裡狂喜的情緒,儘量保持一副處變不驚,高深莫測的神情,讓人看不出我的內心想法和底細,劉飛心裡也是大喜,和我相視一笑。
然而事情總是不會按照我想象的那般發展下去,就在我和劉飛跟着黑牛剛剛走到一扇門前面時,黑牛剛剛推開那扇門,外面便突兀的衝進來一個人,那人朝裡面大聲喊說:“牛哥,不要相信他們,帶頭那個紅頭髮的就是林浩,小心中計。”
來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被我打了兩次的輝夜幫小頭目胡康,胡康方纔在迪吧的二樓站在窗戶旁無意中卻看到有人帶領我和劉飛去黑牛那個地方,頓時就覺得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