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遠認爲自己是比顧懷安要幸福的男人。
安白鬱悶的無視了他的自戀。
某上司大人,您能不能不要和老闆大人做這方面的比較?這樣比較下去,恐怕會惹得老闆大人生氣發脾氣。
某上司跟老闆大人是朋友關係,而她跟老闆娘蘇景也是朋友關係,要和諧相處纔對嘛。
安白把電視關掉之後就去喝了一杯牛奶,喝完牛奶再一次的低頭刷牙洗臉,躲在洗漱間裡,偷偷地照着鏡子檢查嘴裡是不是被他啃破了,覺得好痛。
口腔裡的嫩肉是粉紅色的,沒發現哪裡破了,但是真的潰瘍一樣的痛,安白從不知道談戀愛接吻會有這個後遺症。
對着鏡子,安白忍不住低頭嘆氣,某上司到底打算幾點走啊。
現在都快夜裡十點半了,他再不走,她今天睡着起碼要十二點了,那麼明天起不來牀去上班算誰的過錯。
安白皺眉從洗漱間裡出來。
咦,上司大人呢?
客廳裡沒看到人,但是門口的那雙男式皮鞋還在,露臺上一樣沒人,安白詫異地到處找了找,廚房裡,主臥裡,都沒有發現某上司的身影。
安白低頭踩開客廳裡的垃圾桶看了看,沒有。
“昆總?”安白開始到處叫他找他。
有點詭異。
這時次臥裡傳來男人得意的聲音:“我今晚就住這屋了,你也快去休息,明天早上我們上班都別遲到了。”
安白暗暗覺得糟糕,某上司死皮賴臉的今晚要留下是吧?但是某上司似乎低估了她的執着到底有多執着!就像高看了他自己的不要臉到底有多不要臉一樣!
“我們有話好好說一說,我覺得應該約法三章。”安白站在次臥門外試着跟他講道理。兩個人在一起的漫長時光裡,單獨相處的時間很多,但總要制定一些制度,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安白天真的如此想到。
裡面傳出男人聲音:“小白,我要去洗澡,你省省趕我走的力氣快去睡覺。”
安白氣鼓鼓的推開房門,但是一擡眼看他就瞬間被刺眼的東西刺瞎了一樣的火速往後彈跳開,後背差點撞在自己臥室的門上。
安白緊緊地閉着眼睛舉起雙手在胸前打了個x,no!no!!!
“你怎麼不穿衣服啊?”安白大叫,因爲她看到了毛茸茸的。轉過臉去,眼珠子轉了轉都覺得痛。
昆遠赤着完美的身體,莞爾:“我都說了我要去洗澡,洗澡穿什麼衣服?”
安白咬牙切齒,無恥!大寫的無恥!
“你不能在這裡住。”安白倆只小手捂着眼睛的背對着說。
某上司一絲不掛的來到她的身後,曖昧開口:“你可以睜開眼睛趕我走,還想看嗎?要不要我給你多看幾眼。”
安白喘不過氣,熱潮的感覺從後頸一直達到臉頰上和眼睛周圍,若是論不要臉,好了算作是她低估了他。
不能回頭看不穿衣服的他,只能躲開。
安白用了5秒鐘的時間閃進了自己睡的那間臥室。
在門口鼓搗了一會兒,把門反鎖,雖然他可能有鑰匙,但是安白覺得他只是耍耍無賴,不至於真的對她做些什麼,那樣就太過分了。
夜裡十一點,安白還蜷縮在牀上聽外面的聲音。
他什麼時候開始洗澡,什麼時候洗完澡,什麼時候去冰箱裡拿東西喝,什麼時候把喝完的易拉罐扔在垃圾桶裡,什麼時候回房睡覺,沒睡的安白全部都知道。
迷迷糊糊的一夜,睡得倒也不差。
第二天清晨醒來安白爲他的老實而露出甜美笑容,伸了一個懶腰,從被子裡爬出來打開門去洗漱。
安白洗漱完畢,身上還穿着超市買來的睡衣。
敲了敲對面的門,叫他:“起牀,再不起牀就要遲到了。”
屋子裡沒有任何動靜迴應她。
安白繼續敲了敲:“起牀!”
依舊是沒有聲音迴應。
安白轉身去房間裡換了衣服。翻來覆去,這三天穿的就是着火那天跑出來穿的那一套,晚上洗掉,白天穿上,反覆如此。
安白覺得這樣也好,什麼時候洗壞了什麼時候再不穿,一年一套衣服,太省錢了。
七點半了,他再不起牀真的要遲到了。
安白去敲了敲門,沒回應,乾脆就推開了門,反正有被子遮擋蘑菇之類的。
但是房間里根本沒人。
安白回客廳,疑惑的拿起手機打給了他。
昆遠說他六點就已經出來跑步了,此刻在買早餐,排隊中,馬上排隊買到就回去。
安白咬脣“哦”了一下,按掛斷鍵。
七點五十多分,昆遠回來。
他跑得滿身大汗,但是手裡拎着一袋早餐笑着遞給她的時候,她確實被他健康的整體模樣迷到了片刻。
他去洗澡,她說:“你不吃嗎?”
他回頭說:“跑步之前吃過。”
安白點了點頭,坐在沙發上邊吃早餐邊等他。
洗完澡之後他換了一身衣服,穿上西褲,白色襯衫,拎着領帶和手錶又拿車鑰匙,總之一時有點慌亂,他不想因熱戀而耽誤工作,陪她回家,已是稍顯自私的行爲,仗着自己是總經理所以安排上比較隨意,不用請假,不用知會任何人一聲。
不過他是第一次跑步過後排隊去買早餐,女生喜歡吃的早餐尤其難買,外面排起長隊更是他無法想象到的場面。
“我來幫你拿。”安白見他好亂,伸手接過他的西裝外套,還有手錶。
昆遠穿上皮鞋帶她一起出門。
安白走在他偉岸身軀的身後,而他雖然走在前,但卻一隻手捏着身後的她的纖細手腕。等他走到電梯前,擡手按了電梯按鍵。
電梯一層一層的上升。
電梯來了,裡面卻走出來一男一女,應該是這樓層的鄰居,男的伸手到褲袋裡去掏鑰匙,女的穿着裙子,嬌滴滴地伸手去摸男人的手,摸着摸着,摸錯了地方,摸到了男人敏感的地方,嘴裡還喘着叫着,一股酒氣,一看就是喝得“目中無人”了。
“親愛的,馬上到我家裡的牀上了。”男人哄着女人。
“等不及啦,人家現在就想要嘛……”
太酥麻了。
安白窘窘的進了電梯裡。
昆遠隨後跟着進去,電梯門關上,一直往下。
到了地下車庫,昆遠攥着她的手腕大步走在前,安白拿着一堆東西緊跟着他,步子跟不上了一樣,很想讓他走得慢點。
此刻倒真的像個助理的樣子了,不過,變成了私人助理,包括私生活都要在後伺候着呢。
安白坐在車裡,車門隨後砰一聲關上。
某上司從駕駛室那邊上車,安白把領帶和手錶趕緊都遞給他,只見他先是照着鏡子繫好了領帶,而安白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根本不會系男人的領帶,這個不知道以後要不要學學。
他拿過手錶,戴上。
“快遲到了。”安白提醒他道。
昆遠薄脣緊抿,目光從她白皙的臉上移開。
……
快到達公司的一個紅燈前。
安白正在低頭迷糊着,就聽到身邊的男人伸手指着車外說:“你看那個人。”
安白順着他的手指看了過去。
馬路旁邊,一個拎着公文包的男人在吻一個女人,吻了半分鐘左右,男人放開女人慾走,女人卻不捨得地踮腳摟住男人的脖子,主動再次送上香吻。
吻了一分鐘多,才纏綿不捨的分開各走一邊。
安白無語,某上司讓她看這個幹嘛。
變綠燈了,車繼續開。
抵達al大廈,某上司把車停在了公司門口,安白最先下的車,然後他再把車停到地下車庫裡面去。
安白不想跟他一起上樓,渾身都不自在。
如今上班,竟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電梯來了,跟不太熟悉的別樓層的同事們一起進電梯,安白低頭悶悶地想,不管他多高不可攀,不管我多自卑,他都是我的男朋友沒錯呀,爲什麼要怕別人的目光呢。
能修成正果當然是好,不能修成正果這也是平常事,並沒有嚴重到是人生敗筆。
出了電梯,安白趁着自己位置附近還沒人便撥通了他的手機號碼。
昆遠在樓下,接道:“喂?”
安白擰眉咬着手指,小聲說道:“還是你去邀請蘇景和她的老公到公寓裡吃飯吧,先別說我跟你在一起,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跟蘇景說。”
蘇景知道後免不了要拷問一頓,安白無奈,她的男朋友和好朋友相互不待見。
昆遠語氣十分平靜,進了電梯後說:“我們就應該把證先領了,這樣的話,誰有什麼意見都要閉嘴憋着。”
安白看了一眼飄過的同事a,說:“先這樣,我要忙了。”
同事a朝安白眨眼笑了笑。
安白深呼吸,領證太早,怪她沒有閃婚的勇氣。確切地說是某上司怎麼都輸得起,結婚離婚可以很隨意,而她輸不起,一輩子只結一次婚永遠不離纔好。
正式戀愛第一天回家見了父母,回來第二天上班就去領證,這也太……
昆遠還站在電梯裡,手裡拿着手機,皺眉想着要怎麼邀請顧懷安跟蘇景過去吃飯。顧懷安其實好搞定,蘇景就未必,蘇景聽說是他邀請吃飯,一定會嫌棄的追根問底,願不願意來還不一定,而他最最擔心蘇景在安白那裡擺他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