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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卿搶過她的手機,目光落在屏幕上,驚愕,趕緊擡頭看心語,她臉慘白,連脣都是白的,呆呆在原地,小心呼吸,大顆大顆淚珠往下掉,那種無聲的哭更加悲慼。

“心語,這……不可能……我……”顧少卿走近。

她後退,撿起地上的碎玻璃,抵在頸脖上,“讓我走!”

顧少卿心提到嗓子眼,不敢上前,“你先把玻璃放下,我帶你回去。”

她攥緊碎玻璃,鮮血就從手掌心流下來,染紅了衣服,“讓我走!”面無表情,只是一再重複這三個字。

顧少卿怕她真會做傻事,撤走門口的保鏢。

心語跑出去,沿着沙灘一直往前跑,小腹墜痛,她沒有知覺,腦中全是那鮮紅的標題。

“不會的,爸爸不會有事的,只是個惡作劇,對,一定是惡作劇……爸爸,等我回來,我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健康的活着……”眼淚順着長睫,泗橫無忌,她拼命的往前跑,淚模糊了視線,她看不清方向,只知道往前跑,她要回去,回去爸爸身邊懺悔,“爸爸,是我的錯了,不該固執的愛那個男人,不該愛得那麼卑微,是我害了你,害了整個顏家!”小腹痛得厲害,像生生被人撕裂般,血順着腳踝滴落在她跑過的地方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她每跑一步,就像踩在刀尖上一般痛的難忍,漲潮的海水襲來,只是這麼微弱的力量,她不堪承受,重重倒下,溫熱的鮮血已經浸透了衣服,她痛得意識都模糊起來,還是固執地往前爬,艱難的一下一下爬,身體在沙灘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心語!”

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喊她,她太痛太累,身體已經痛得麻木了,漸漸完全失去意識陷入沉沉的黑暗……

又是那一片黑暗,微弱的光亮下,她看到顧少卿溫柔地擁着那個女人,這回她終是看清了她的臉,那是一張勝利的得意笑臉。他們兩的歡愛,他們如何將顏家逼入絕境,如何逼死爸爸,一幕一幕像放電影一樣在她眼前掠過,光亮消失,她被黑暗重重包圍,沒有彷徨無措,只有恨,她恨顧少卿!

醒來的時候,她在爸爸的醫院。

病房門窗關的很嚴密,屋裡可以作爲利器的東西全部都被拿走,還專門有兩個護工貼身陪着,他怕她想不開自殺。

她勾起一縷笑意,似薄煙般飄渺,手撫着小腹,這裡曾經孕育着一個小生命,卻被他的親生的父親害死,她永遠都記得孩子從她身體硬生生分離的痛……還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怎麼會自殺!

轉頭就看到桌上的離婚協議,撐起身子,護工慌忙過來。

“別過來!”厲聲阻止,下*。

離婚協議上,顧少卿已經簽好了名字。

她拿起筆毫不猶豫簽下,如水的眸子滿是絕決,“顧少卿,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悔不當初!”

***

顧少卿被顧老夫人軟禁,尹倩雪終是隻能做見不得光的*,進不了顧家的門。

顏氏被查封,心語賣了顏家老宅安置父親後事,葬禮上,沒有一個親朋好友來弔唁,因爲討債的人把門都賭死了。她跪在父親靈前,她沒有地方可以去,世界這麼大,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顏小姐!”一身黑衣的律師在她身後站定。

她全身麻木,一動不動。

律師輕嘆了口氣,上前,“這是顏老先生唯一寄存在我這裡的東西!”他將信封遞到她面前。

她木然的接過,“謝謝!”

律師還想說些安慰的話,張了張口,終是不知如何開口,嘆息着離去。

她拆開信封。

爸爸的字有些歪扭,應該是他身體狀態非常不好的時候寫的,整整三頁紙,全都是對兩年前那件事的懺悔,深深的懺悔……

淚一滴一滴浸透紙張,字跡開始發脹,“爸爸,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你,害了顏家,最該死的人應該是我!”

驚雷聲震耳欲聾,接着是瓢潑大雨,殯儀館的燈突然全部熄滅,猙獰閃電劃破夜空忽閃進來,伴着駭的雷聲,像極了雨夜驚魂的場景。

她慌忙起身,想去找人要幾根蠟燭替爸爸‘照明’。

雨敲打在窗檐上劈哩叭啦的響,狂風大做,她一個人在漆黑的走廊摸索。

忽然從黑暗中竄出兩個人影,猝不及防地,嘴被大手捂住,隨即被拖進拐角黑暗角落。

陌生的恐懼感嚴重刺激着脆弱的神經,她憤力踢打,一個甩身,頭撞到冷硬的牆壁,身子虛軟地順着牆滑落,溫熱的血順着臉頰滑落。

“他媽的,非要老子下狠手才老實,女人就是jian!”男人大手拍着她臉頰,摩着她滑嫩的皮膚,“手感還行,看你的樣子也沒錢還給老子了,那就肉償,你老老實實跟着我們兄弟兩,把我們兄弟兩伺候爽了,那欠債就給你免了!”

“我們今天就好好嚐嚐顧少卿的女人是什麼滋味,我們玩了顧少卿的女人,說出去多有面子!”另一個男人已經興奮得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她想掙扎,手上沒有一點力氣,無盡的的恐懼徹底淹滅了她,她絕望的顫抖着。

燈突然亮起,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被人拎開,慘叫聲四起。

心語綣起身子縮在牆角,全身發抖,額上流下的鮮血迷了眼睛。

下一刻,她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這個懷抱很陌生,又有些熟悉。她擡頭,使勁睜大眼睛,顧天承清冷俊美的臉在眼前放大。她掙扎着要推開他,他抱得更緊,面無表情往外走。

大雨傾盆,門口站滿了保鏢,打着黑傘,看見他出來,慌忙上前撐傘。

“大少!”程進從大雨中衝過來,全身溼透,衣服上還在滴水,看上去很狼狽。

顧天承臉色微沉,徑自抱心語上車。

程進趴在車窗上,“大少,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壓下有關顏小姐的消息,我已經知道錯了,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開車!”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

車發動,奔馳而去……

心語感覺好累,累得眼睛都睜不開,顧天承抱緊她,他後悔了,後悔那天爲什麼要走,爲什麼不把她綁回美國,爲什麼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承受這麼多痛苦!他決定將她禁錮在自己身邊,就算她厭惡他,恨他,也無所謂,只要她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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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熱烈的陽光闖房間,暖意四生。

這是一棟夢幻優雅的古堡,風吹動陽臺的水晶珠簾,清脆的聲音迴盪在整個房間。

心語懶懶睜開眼睛,水晶折射的光芒刺痛了眼睛,她像個沒有生命的木偶,起身走近,機械地拔弄水晶珠簾。

樓下花園,彷彿*間,紫藤花便綴滿了小小的院落。細細碎碎的花瓣漸深漸淺地綻放,開得地老天荒,開得感天動地。如雪繽紛,纏纏繞繞,架下,一地落紅,心,被柔軟地觸動了。

寂寞源於你紫色的藤,

藤條上蔓延着,

紫色的心情。

紫藤花密密匝匝地盛開,蓊蓊鬱鬱的,一場花事春如線。

距離爸爸的葬禮,已經是三個月之前的事了。那天夜晚,他直接將昏迷的她抱上飛機,來到這幢古堡。

爸爸沒了,顏家沒了,她從顧少卿的妻子,變成了顧天承的——*?

*?她笑得諷刺,也許說是‘工具’更加貼切吧,沒有任何能力反抗的‘工具’,她三個月沒踏出古堡一步。她不知道,他這樣囚禁自己要做什麼?他強行帶她回來,從不碰她,只在深夜她睡着的時候坐在陽臺上抽一根菸,或是靠在臥室的沙發上小憩,到她第二天醒來,他已經走了,甚至沒留下任何痕跡,就像他不曾來過,不是夢,卻比夢,還更虛幻。

“顏小姐!”傭人拿來衣服,“程先生想見您,正在樓下,您……?”

“我什麼人都不想見!”她淡淡地開口。

傭人緊促眉,“程先生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見您,來了有好幾次了,看上去挺着急的!”

心語不再說話,回身,還是換上衣服下樓。

程進看到她下來,慌忙起身,“顏小姐!”恭敬彎腰。

心語面無表情,“找我有什麼事?”

“請顏小姐在大少面前替我求求情,我不想走!”程進一臉委屈,是他故意壓下顏心語在桐城的所有消息不讓顧天承知道,他覺得這個女人對大少的影響太大,他只是希望大少能漸漸淡忘她,卻沒想到後果竟會這麼嚴重!

心語臉上又是那種諷刺的笑,“你未免太擡舉我了,就算我願意替你說幾句話,他會聽我的嗎?”

“會!只要您開口,他一定會聽!”程進說得篤定。

“是嗎?”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他不過是想利她打激顧少卿吧,這是她親耳聽到的!只是,她已經離婚,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棄婦,她還有多大作用?

“是,您對大少來說是……很特別的人!”這是程進的理解。

心語斂了臉上的笑容,“特別?”那是什麼意思?

“先生!”

傭人開門,顧天承進來,臉色清冷,目光灼灼,只淡淡掃了程進一眼,他全身僵直。

“大少……”

“你跟了我這麼年,應該清楚我的脾氣。”淡淡的語氣,卻讓程進感到無盡的絕望。

心語看着程進滿臉的沮喪,突然有些同情他,說到底還是自己連累他。

“大……”她忍不住出聲,她提醒自己已經不是顧太太了,已經跟顧家沒有任何關係,“顧先生!”

顧天承望着她。

心語無畏迎視他的眼睛,她現在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程進沒有做錯,你這樣趕他走,只會讓其他跟着你的人寒心!”

顧天承依舊淡然,“你希望他留下?”

“我希不希望不重要,而是你會失去一個這麼忠心的好助手!”

沉默……

心語淡淡地看着他,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她從不認爲自己說的話會起到什麼作用,盡力而已,這樣起碼不會覺得連累別人!

“我先上樓了!”轉身要走。

“你可以留下!”他平靜開口,眼睛看着程進。

程進怔愕,半天才反應過來,“謝謝大少,謝謝大少!”

“不過,你以後不必跟在我身邊,從現在開始,你是她的助理,她的一切事你都必須細心打理!”顧天承看向顏心語。

心語感受到他的目光,回頭與他撞了個正着,望着他,眼底有迷惑,她真的看不懂這個男人,明明只是利用她,明明對她沒有一絲感情,爲什麼總能從他眼底看到那麼複雜的情愫!

“準備一下,晚上陪我去個宴會!”沒等她反應,他已經走了。

他說,他要帶她出去,她纔有三個月來第一次踏出古堡的機會。

她一襲純白及膝連衣裙,宛如月光般柔和地包裹住她嬌小的身材,讓人移不開眼目。淡雅的雙眸如水一樣純淨,頭髮挑了幾縷鬆鬆挽起,清秀典雅,髮絲自然的垂落下來,劃過耳際。白希紅嫩的左耳,隱約可以看見帶着小小的耳釘,光線忽明忽暗,她帶着似有若無的微笑,明眸皓齒,氣質如謫仙。

身邊的男子卓然不凡,顧天承親暱地摟着她,冷漠如他,掌心倒生了一個小太陽似的,被他摟着,此刻,她有種被*愛的幻覺。自嘲笑,顏心語,你又犯病了嗎,你在期待什麼,是教訓還不夠沉痛嗎?

不停有人過來打招呼,心語一直淡淡地,她不排斥這種宴會,也不喜歡。

顧天承打了個電話,程進過來。

“帶她去休息室!”淡淡地交待,自己端了酒杯走開,留她一個人在原地。

心語依舊平靜,他丟下她是情理之中的事,心,自不必失落。她於他來說只是裝扮的花瓶,需要的時候充一下場面,不需要的時候當然扔在一旁!

程進留意到她的微表情,可能她自己都沒察覺的。

“你是不是不喜歡這種場合?”

“談不上喜歡或不喜歡。”她淡淡地,“我現在的身份,可以選擇喜不喜歡嗎?”

程進深深看了一眼顧天承的背影,只她的一個表情而已,他就知道她不喜歡這種場合。看着心語,“用你的心去認真的看他,可以嗎?”他的聲音很平靜,表情卻認真地嚇人,“對他好一點,求你!”

心語怔怔坐在休息室,想着程進的話,心緒有些凌亂!

突然覺得屋子裡悶得慌,自顧到樓下草坪。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夜的香氣瀰漫在空中,清涼的風撫過面兒上,輕盈如羽毛的觸覺。

心語擡頭,滿月鑲在深藍的天空有種靜謐的神秘。

“滋…”煙花綻放的聲音劃破夜空,空中的煙火似叢叢花朵盛開飄散着金色的粉沫,璀璨耀眼。

焰火璀璨的光映照在心語臉上,心亦璀然,純淨的眼眸中滿溢喜悅與歡樂。

“好美…”喃喃的聲音帶了幾份憂傷。

一瞬間,她的眼眸被漫天璀璨的煙火點燃,那種堅強而脆弱的美,如同這寧靜的星空。

“嘭!……”爆竹響起來,像一顆顆的炸彈,發出巨大的響聲,她有點兒發抖。

忽然肩頭一暖,一件男士外套搭在她身上,她來不及回頭,顧天承溫暖的大手捂住她耳朵,又是那種殘忍的溫度,剛好煨得人想流淚。一絲冰涼沾到脣瓣,她探出舌尖淺嘗,鹹鹹的,澀澀的,苦苦的,她這才下意識地摸了摸臉,淚水竟泗流了滿臉。

她轉過身,揪緊他衣襟,依進他懷裡痛哭起來。

他只是擁着她,靜靜聽她哭泣。

她漸漸平復下來,痛哭慢慢變成小聲抽泣。

“煙花讓你有不好的回憶?”他淡淡開口。

她退出他懷抱,擦乾眼淚,搖頭,擡眼看向天空,“我小時候最高興的事就是爸爸帶我去放煙火,可是我怕爆竹聲,於是,每次都是又愛又怕……”聲音沉了一下,“然後,每次爸爸都會在後面替我捂住耳朵……”新聚積的一顆淚緩緩從臉頰滑落。

他擡手,修長的手指挑幹她的淚,“你爸爸一定希望你能快樂的生活。”

淚水滴滴滑下,滑動的露珠,晶瑩而剔透。

他目光堅定,雷打不動,大手攬過她,緊緊擁住,淚水溼了他肩膀襯衫,潤膚溫熱。

他感覺指間秀髮婆娑順滑,幽幽體香使人陶醉。心跳的感覺,脣與脣的碰撞相印,瞬間沉醉,天在轉,地在動。絲絲檸檬香氣,淡淡綠茶清香。幸福的感覺,舌頭與舌頭的追逐嘻嘻,貝齒間,躲藏卻又相互吸引。*的感覺,溫存的滋味。柔情着,甜蜜着,幸福着。深情流露,真情表白,不摻雜世間雜塵。人是怪異的動物,因爲人有情。可這情爲何物?卻是說不清道不明。愛情,更是玄妙,一個瞬間的感動,蛻變真情相戀。有時愛的死去活來,期盼天長地久;有時卻恨之入骨,只因曾經擁有。

他吻得細緻,溫柔!

心語被蠱惑般,忘了反應,只傻傻睜大眼睛望着他。

他放開她,她臉畔微暈紅潮,清麗如雨中桃花。

“我進去打個招呼,等我!”

她腦中一片空白,怔怔看着他走遠的背影。

“啪啪啪……”突然響起的掌聲嚇了她一驚。

轉頭,秦瀾從暗處出來,剛纔……她一直在!

“看來,我真的低估了你的手段,剛和弟弟離婚,轉身就和哥哥勾搭上了!”秦瀾眼底毫不掩飾的鄙夷。

心語心狠狠抽痛,不想與她爭辯,轉身要走。

秦瀾快她一步攔在她身前,“你的目的是什麼?”眼神凌厲,“你想利用天承哥對付顧少卿!”

心語擡眸看着她,“秦小姐想像力真好,不去寫小說實在太可惜了!”

“你……”秦瀾正要發怒,遠遠看到顧天承正往這邊過來。只能壓低聲音,“我警告你,離天承哥遠一點,否則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憤憤走開。

心語緩緩笑起來,她是想離得他遠遠的,可她越想怎樣,老天就偏不讓她怎樣,天意弄人,是這個意思嗎?

顧天承臉色微沉,“沒事吧!”

心語搖頭。

“走吧!”

“嗯!”心語跟在他身後,想着秦瀾剛纔的話……她有什麼資本可以讓顧天承對付顧少卿!

十指收緊,仇恨已經在心裡根深蒂固,顧少卿,尹倩雪,我不會讓你們過得那麼自在,你們對顏家所做所爲,你們給我的所有傷害,我一定會如數奉還!

擡眸看着顧天承,對男人而言,女人最大的資本是……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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