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敲了半天門,可結果也和預想的差不多,就算是萬人迷的男神,被綁來這裡,也沒什麼人特意給他送碗牛肉麪。
本來就口乾舌燥,這又扯着嗓子喊了半天,更加感覺自己喉嚨快要冒煙,趙永齊決定還是不用這麼蠢的方法,準備做個安安靜靜的美男子。
看起來此刻的趙永齊似乎焦躁不安,又是捶門,又是亂喊亂叫,彷彿有些慌亂。可事實上,如果仔細去看他那雙星目,卻會意外的發現古怪的期待和一絲小小的興奮。只不過,或許是因爲隱藏的太好,只有偶爾閃過時才能被捕捉一二。
兩顆黃豆般大笑的油燈火光,就是這間地下密室中唯一的照明光源。即便這間密室的空間不大,甚至可以說小的可憐,但能照亮的範圍也實在有限。昏黑的環境,明顯不是喜歡陽光的趙永齊所能接受,抓着亂髮的他,在停止無意義的敲擊大門和喊叫之後,星目一轉,就乾脆坐到了那兩盞小油燈的對面,似乎目光範圍中充滿燈火,才能讓他安靜一些。
本來就是一年最冷的季節,此刻又身處在陰冷黑暗的地下室中,可憐巴巴的身上只穿了套在空調房間裡蓋着被子睡覺時用的薄薄貼身內衣,哪怕是以男神大人的身體強度,此刻也已經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可能還沒五分鐘,趙永齊就已經不知道搓揉了多少次身體,以緩解不斷傳來的寒冷感覺。換成旁人,也許會自作聰明的起來跑跑跳跳以抵禦寒冷,可他卻很清楚在得到食物補充,也就等於沒有熱量補充的環境下,激烈的運動就等於在加速身體的熱量流逝,原本可以堅持十個小時也會迅速縮減成一半,甚至更少。因此,在真正凍僵之前,他絕對會保持自己的體力,以免還沒達到自己的目的,就是真的被凍死。
只不過,劫持趙永齊來這裡的怪人,顯然也沒想過真的要弄死他。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至少在他還未被凍死之前,憑藉敏銳的耳力,他已經聽到密室外傳來一陣細密的隱約腳步聲。
嘴角微微上翹,隨即迅速平復,趙永齊耷拉着腦袋,讓自己看起來有氣無力。寒冷的環境,讓他已經不需要過多的掩飾,失去體溫而使本就白皙的皮膚顯得更蒼白一些,自然也顯得更爲憔悴。
沒幾分鐘之後,那看似沉重的石制大門被從外推開,黑色斗篷的矮小怪人緩步走進了密室中。
“趙先生,初次見面。用這種方法請你來這裡,實在是萬分失禮。”與平日裡的高傲不同,那口音古怪的斗篷怪人,在見到趙永齊的時候,微微躬身,禮貌的像是個紳士。
“好啦,這種假惺惺的客氣就不需要繼續演了。”趙永齊擡起右手,一臉痞子氣的拿小指挖着耳朵,俊臉上滿是鄙夷的說道:“究竟要我做什麼呢?估計,像你這樣的高人,也不會需要什麼錢吧?”
“哈哈……”那怪人長笑一陣,搖搖頭說道:“只要還是人,無論是誰,都離不開錢字。只不過,今天請趙先生過來,確實不是爲了錢而已。”
“嗯嗯,那到底是爲什麼,就說個清楚吧。不怕告訴你,本少爺的事情很多,工作也很忙,可沒那麼多閒工夫來磨蹭。趕緊的辦完,然後本少爺也好閃人。”趙永齊的星目盯到那怪人的綠色獨眼上,只不過眼神中沒多少暖意。
“離開嗎?”怪人像是嘲諷般重複一遍,點點頭說道:“不管怎麼說,還請趙先生先跟我來吧。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怪人說完之後,也不等趙永齊迴應,轉身就向密室外走去。
還靠牆坐在地上的趙永齊此刻也不矯情,大咧咧的站起,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邁開大步就跟上了怪人。
密室外就是一條和大門差不多寬的甬道,慢慢向上擡起,不過也不長,不過是二三十級臺階之後,已經躍出地面。
和普通人家別墅裡使用的酒窖差不多的,走出甬道的趙永齊,發覺自己已經站在一個大約有五六十平方米的地下雜物間裡。而自己身後的牆壁上打開的洞門,就是那條甬道的入口。
不知道是怪人想要趙永齊舒服一些,還是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從這間雜物間開始,一路都是燈火通明,全無地下密室中的昏暗。
跟在怪人的身後,趙永齊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星目四下旋轉,似乎在不斷打量周圍的環境。
地下密室、地下雜物間、一樓通道、二樓精美的會客室。
當趙永齊跟在怪人身後走入裝飾精美,彷彿歐洲貴族樣式的華美會客間時,前方的怪人已經停下了腳步,單手伸出指向一側的長條沙發。
根本就沒什麼緊張,也不會去對綁架自己的劫匪道謝,趙永齊像是平日在家裡一樣,晃晃悠悠一邊打量周圍的裝飾,一邊走向沙發,剛剛坐下之後就嘖嘖有聲的讚歎道:“果然不缺錢呀,一個越南佬能在咱們的地盤上有這種規模的別墅……嘖嘖,有錢人的世界真好。”
趙永齊的話音剛落下,那隻獨眼中的綠色光芒更亮了幾分,沙啞且古怪的聲音也再次響起:“哦?這麼看起來,趙先生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
“哈哈,你別告訴我說,我破掉你那糊弄人的什麼降頭術,你會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我真的會很失望呢。”自顧自的拿起茶几上的咖啡壺,爲自己倒上一杯,趙永齊頭也不擡,吹着咖啡,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樣隨口訴說。
斗篷怪人也不介意趙永齊的隨意,點點頭說道:“趙先生說的是,突然被破掉了術法,反噬之力也不可小看,那幾天真是痛徹心扉。”
微微搖頭,趙永齊放下手中的咖啡,星目盯向了斗篷怪人,雙眼冰寒的說道:“只可惜,沒讓你痛死,否則就不用像現在這麼麻煩了。哎,要知道,面對你這樣的人,其實我的壓力也很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