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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我和陳白露的遮羞布

第七十五章:我和陳白露的遮羞布

一般來說,被雙規後都會短暫失聯幾天到半個月,最多也就兩個月。陳白露的親生父親是在半個月前被雙規的,想來現在也該有消息了。

我猶豫着,不知該不該繼續問下去,畢竟這是陳白露的家務事兒。我一個外人不好過多參與。

陳白露似乎也並不想繼續說下去。看穿這點後,我尷尬的笑笑,安慰她:“彆着急,再等等消息!”

陳白露勉強露出個笑容,沉默不語。

說實話,我有點想不明白陳白露爲什麼這樣。在她嘴裡,她親生父親明明是個該殺千刀的王八犢子,她恨都來不及呢,現在怎麼成這樣了?

可讓我更意想不到的是,往後的兩三天裡,陳白露總是心不在焉,不管做什麼事總是走神,有時候正吃着飯,就拿着筷子怔在哪裡,也不說話,雙眼空洞的看着前方。直到我在她眼前晃晃手掌。她才緩過神來,我問她怎麼了?她就說自己沒事兒,不用管她!

這天晚上,下班後我開車送她回去。在車上她忽然轉頭對我說:“去喝點酒吧!”

我沒回答,調轉車頭開向酒吧!

這一天,她在酒吧喝的爛醉,而我卻滴酒未沾。

我載着她回家的時候,車裡混雜着各種酒水的味道,她躺在後座上昏睡過去。到她家裡之後,我將她抱到臥室,將她身上被吐髒的外衣脫下來。做完這一切後,我坐在旁邊看着皎潔的月光灑在潔白的牀單上,自己給自己點上一支菸。如我所料,她果然在意親生父親被雙規這件事,不管她嘴上說着怎麼討厭那位父親。可現實就是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是永遠也割捨不掉的。

睡夢中的她支支吾吾的說着夢話,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

從這天開始,她每天晚上都要出去喝點,有時候不在外面喝,就在她家裡讓我陪着她喝。喝多之後她就耍酒瘋,我就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着她,心裡很苦惱很憐惜。有次在家裡,她將自己脫的只剩下內衣,跪坐在我腿上,抱着我的腦袋滿臉緋紅渾身酒氣,打着酒嗝撩騷我,臉上帶着那種很浪很賤的表情。

看着已經被酒精麻痹理智的陳白露,我掐起她的腰,一把將她丟到沙發上,怒斥一聲:“夠了!”

我突如其來的憤怒讓陳白露一怔,隨即爬起來站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指着我的鼻子,叫我名字:“齊天!”

我也橫眉冷對,她臉上露出嗤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他媽從見我第一眼起,就一直都想上我!”

“你……”我氣結,掄起一巴掌,可看着面前的陳白露,最後只能硬生生打我自己臉上。

陳白露冷哼一聲,坐在沙發靠背上,伸出一條玉腿橫在我面前,腳趾勾了勾又是一副蕩人的表情:“你個小混蛋,有賊心沒賊膽,現在我就在你面前,來啊!”

我沉默不語,她繼續大聲咆哮:“現在姑奶奶在你面前都不敢過來,我真看錯你了,你就是個沒種的太監!”

陳白露的話讓我胸中燃起滔天憤怒,我猛地站起來,拿起旁邊的酒瓶咕咚咕咚灌下半瓶酒,一抹嘴衝上去一把將陳白露給抱起來,踹開臥室的門,隔着老遠將她丟到那張大牀上,陳白露嚇的花容失色,剛纔的蕩人表情全都變成驚恐,我一把將她摁在牀上,低頭咬上她那雙迷人的紅脣。

就在我被陳白露的話刺激到失去理智獸性大發咬着她嘴脣的時候,忽然間,一股鹹鹹的味道充斥我的口腔,我眉頭一皺,看向身下的陳白露,原來不知何時,她的眼睛中閃爍着氤氳的淚光,臉上卻早已淚流滿面。

我怔在原地一下子慌了,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剛纔的衝動全都變成了追悔莫及。

陳白露見我鬆開她,就開始打我,邊打邊哭,我受不了她,也不知從哪來的勇氣,一把將她抱緊,深深擁入懷中道:“我不想看你糟蹋自己。”

陳白露哭的更厲害了,但卻在我懷裡慢慢安靜下來。

她啜泣着睡着了,我躺在牀上抱着她,也不知是該留下來還是現在離開。我讓她枕着我的一條胳膊,另一隻手給自己點上一支菸,抽了一口吐出來,滿腹惆悵。

陳白露因爲父親被雙規的事情愁的每天酗酒,可我卻一丁點忙都幫不上,我站着說話不腰疼說人家糟蹋自己,可我又怎麼知道她心裡的苦呢!回頭看着枕邊的陳白露,我不禁回想起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這麼一想我又是一聲苦笑,我在她身邊算什麼呢?秘書?小白臉?男朋友?恐怕都算不上,頂多就是個司機性質的小跟班,死皮賴臉的跟着人家。

這一夜,我想了很多,早上她快醒之前,我悄悄的離開她家裡,並在桌子上留下一張紙條,別再喝酒了!

我不知道陳白露有沒有看到那張紙條,但她真的沒有再喝酒了,每天都按時上下班,只是她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原本臉上的恬淡平靜,一天天的變成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有一天,她的繼父,她口中的老張過來看她。她簡單招待兩下就躲進自己的辦公室裡,也不出來。老張在公司轉一圈之後,來到辦公室外,將我叫過來讓我幫忙將他的畫板立起來,我照做,然後他又讓我在旁邊端着他的調色盤,他隔着毛玻璃看着裡面的陳白露,給她畫了一幅油畫。

在他的筆下,陳白露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想象躍然紙上,細節處極爲傳神。

畫完之後,他拿出自己的印在上面蓋上,然後對我說:“你將這畫交給她。”

說完,陳白露的繼父收起行囊,只留下一幅畫就走了。

我坐在原地看着這幅油畫,心中苦笑,親媽在關鍵時候遠走印度,繼父又幫不上什麼忙,葉玲瓏和葉秀麗那兩個女表子又過來鬧事,陳白露比我想象中苦多了!

我將那副畫帶到陳白露辦公室裡,展開放在她面前,對她說這是老張給你畫的,讓我交給你。

“哦!”陳白露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然後對我說:“替我扔了吧。”

“你……”我氣結,但看着她漠不關心的臉龐,我就知道她現在對一切外來物都是憤世嫉俗的狀態。我索性將那幅畫自己偷偷收起來,晚上下班之後找了個裱畫的地方,將畫給裱起來,帶回家掛在牆上。

晚上躺在牀上看着陳白露的這幅油畫,我抽了半晚上的煙,菸頭丟了一地。

大概是剛進了臘月,有一天陳白露突然跑過來對我說,讓我陪她出去一趟。我以爲她轉性了呢,在路上興沖沖的跟她說你別想太多,看開一點。陳白露沒有理我,但也沒打斷我。我索性將我這段時間想對她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就差沒表白了!

她帶着我去了好多地方,但都是一些吃喝玩樂的地方,傍晚的時候她租了一輛雙人單車,我們兩個騎着自行車在康平路附近轉悠,來上海這麼多年,我還真沒來過這邊,不知道這邊有什麼好看的。

騎着單車,她破天荒的對我說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話:“真正有權勢的人,都住在這附近。像陸家嘴、徐家彙那種摩天大廈,高層豪宅,聽上去好貴好貴也不過十幾萬一平,那都是給企業家,各國精英住的。呵呵,連寫書的郭小四都能買一套,沒什麼稀奇的?”

我沒說話,她輕聲軟語的對我說:“齊天,你要是將目標放在陸家嘴徐家彙那上面,你這輩子頂多也就能成個不知名的企業家,或許憑着你的才華的確能賺點小錢,但你不可能過上自己真正想要的日子,撐死跑佘山買套所謂的闊景豪宅,可那都是冤大頭才願意買的,你看看這周圍,這裡纔是真正的核心,纔是真正的權利。”

我被陳白露的話嚇一大跳,儘管我沒見過世面,但我好歹知道康平路這附近有啥。

騎着自行車,陳白露對我說了很多,晚上我們兩個將自行車交還回去,隨便找了一家小飯店,坐進去之後陳白露對我說了一句挺逗的話:“請我吃頓飯吧!”

我說請你吃飯不能在這兒,太寒酸,說着我作勢要走。

陳白露卻執意留下,我無奈只能拿來油膩的菜單給她,她沒多點,只要了兩個菜一個湯。

吃飯的時候,我問她剛纔爲什麼說那番話,她將鬢邊散落下來的秀髮別在腦後:“想說就說,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我吃個癟,悶頭吃飯。

開車回去的時候,跑了一天她似乎有些疲憊,窩在副駕駛上雙眼空洞的看着窗外,也不說話。到她家樓下之後,她轉頭看看我:“我今晚想喝酒,你上來陪我吧!”

我一怔,自從那次因爲她喝酒鬧的不愉快後,她就再也沒有邀請我去過她家。

見我發呆,她笑笑說:“就這一次,今天喝完我以後再也不喝。”

我點頭,將車熄火,手剎拉好,推開車門跟着她一塊回家,在電梯裡的時候,她主動挎着我的胳膊。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今晚有啥事兒要發生。

到她家裡之後,陳白露似乎並不着急,先讓我將酒櫃最深處裡的一瓶好酒拿出來倒進醒酒器裡放置一段時間,她則到浴室裡洗了澡,出來後她邊擦着溼漉漉的頭髮邊對我說:“跑了一天,你也去洗一下吧,毛巾浴衣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我沒有猶豫,到浴室裡洗了個澡。

我出來的時候,陳白露將家裡的燈全關了,在餐桌上點了兩支蠟燭,不是西餐常用的白蠟,而是咱們國家辦喜事兒時常用的紅蠟。燭光搖曳,照應着陳白露白皙的臉龐,兩杯酒已經倒好,我坐下之後,陳白露將酒杯遞給我,說了一句:“乾杯!”

然後一下子喝下去大半杯,我也沒猶豫,跟她一樣喝下那麼多。

我們兩個邊聊邊喝,醒酒器裡的酒喝下大半後,她突然對我說了一句:“齊天,你欠我一條命。”

“啊?”我一愣,陳白露紅着臉白我一眼:“啊什麼,你真欠我一條命。”

我笑着說,“那我要怎麼才能還上。”

陳白露抿着嘴脣猶豫一下,說:“親我一下。”

我站起來隔着桌子在她的嘴脣上親了一下,她又說:“不夠。”

我又親了一下,她繼續說:“不夠!”

酒精讓我腦袋昏沉沉的,不明白她什麼意思,就又親了一下,結果這次她抱着我的腦袋,再也不撒手了。役廣池扛。

夜漸漸深了,桌子上的紅蠟燭逐漸燃燒殆盡,最終忽閃忽閃的熄滅了,房間裡陷入一片漆黑,可這片漆黑,卻剛好成了她和我之間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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