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南淺玥無所遁形,摟着被子直接衝進了浴室,雲天景則是快速的穿戴好衣,經過大窗的時候,雪白的窗單上那醒目的紅色,讓他微微的扯了嘴角。
進來的南夫人看着地面上凌亂的衣服,頓時打了一個哆嗦。
不會的,不會的,淺月不會有事的。
南夫人走到裡面,看到雲天景的時候,怔住了,“你怎麼在這裡,淺玥呢?”
房內,空氣裡多了一絲荷爾蒙的氣息。
躲在浴室裡的南淺玥聽到自家老媽的聲音,不由得渾身一個顫抖。
她想,老媽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的,又是怎麼破門而入的?
要是被看見,她肯定完了。
“天景,你怎麼在這裡?”
南夫人的話一說完,雲老太的聲音緊接而來。
看到雲老太,雲天景當場怔住了,吶吶的喊了一句,“奶奶...”
奶奶怎麼也在?還有,他們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的?
來不急思索什麼,雲老太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們,這,這....”
雲老太伸手顫抖的指着窗上的顏色,驚得說不出話來。
南夫人神色一凜,慌忙的看着窗底,衣櫃,緊接着朝着洗手間而去。
浴室門口,被子的一腳夾在了門縫上,南夫人見此,回頭看着雲天景,“你告訴我,是不是淺玥?”
雲天景看了看窗上的紅色,目光落到了浴室關着的門,半響纔開口,“南夫人,我....”
“我什麼我...”雲老太伸手扭着他的耳朵,“男未婚,女未嫁,吃幹抹經了要負責。”
女兒家的清白落在他的手上,負責是應該的。
南夫人問,“雲天景,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聽言,雲老太也放開了手,雲天景正了正色,真誠道,“如果南夫人覺得我雲天景符合南家的女婿標準,晚輩將擇日正式向南家提親,迎娶令愛。”
雲老太聽孫子這麼說,放心了。
孫子年紀也不小了,寧寧和秦墨的孩子都出來了,她這個做奶奶的也着急,如果今年能把南淺玥這丫頭拿下,她也是開心的。
雖說這丫頭喜歡霍天翊全城都知道,但如果入了他們雲家的門,只能說明她孫子比霍天翊好。
“不行。”南淺玥反對。
卡擦,浴室的門開了,南淺玥身裹着被子,露出兩個眼睛。
“這事兒你沒有說話的權利,穿好衣服,跟我回家。”南夫人朝着南淺玥低吼。
話一落,南夫人便強行的拖着南淺玥,出門前,還不忘的對雲天景和雲老太說,“過後,我們在再議。”
房間內,只剩下雲天景和雲老太兩人。
“天景,到底怎麼回事?”
南夫人接到信息,說是淺玥喝醉了,讓她去接一下,當時她也在,順勢就跟了過來,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孫子也在,而且兩人還....
怎麼回事?
雲天景揉了揉太陽穴,難道說是南淺玥酒後亂xing,強了他?這話他好意思說出口?
“奶奶,你就別操心了,我自己搞出來的事情我自己負責。”
自己搞出來的?
意思是,天景他強上了人家小丫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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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秦墨剛哄完孩子,沒睡多久,他的電話就響了。掏出手機一看,是榮崢打來的。
“什麼事兒?”語氣微涼。
秦墨眯了眯眸子,三更半夜的,要是沒有什麼大事,小心他的皮。
“九叔,地牢那邊傳來消息,有事發生。”
他也是剛接到消息,本來想明早告訴他的,但是他憋不住了,所以纔打了這個電話。聽九叔的聲音,應該是被吵醒了。
“什麼事,說。”
“半個小時前,慕思涵死了,聽說是受不住死了。”
這老妖婆,太不夠意思了,以爲能撐個三年半載的,沒有想到,一年都沒到,就翹辮子了。
“恩。”秦墨淡淡的應了一句,“交給殯葬公司處理吧。”
“恩。”榮崢頓了頓,開口,“安瑞說,要把她扔進水裡餵魚。”
秦墨眯了眯眼,道,“我們可以嫉惡如仇,可以打擊報復,但是有些東西,我們要有底線。”
“是,九叔。”
其實,他也覺得死了還要拿去餵魚,那就是挫骨揚灰,灰飛煙滅,連投胎都不能了。
只是,九叔什麼時候這麼善良了?
還是,當了爸爸的人都心軟?
第二日,榮崢和安瑞拿着慕思涵的骨灰來到了江邊。
天氣,不是很好,晴轉陰,風也很大。
“安瑞,你真的打算將她挫骨揚灰?”榮崢問。
安瑞看着手中的骨灰,神色晦暗,沉思了半響,道,“其實,姐夫說的不錯,我們不能因爲別人泯滅人性而讓自己變得沒有人性。佛說,因果循環,因果報應。生前,她的柔體已經遭受了極限的折磨,那麼死的時候靈魂定是也不安生的,還是將她入土爲安吧。”
他不能因爲恨一個人,把自己變成一個沒有人性的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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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聲音是從一個病房內傳出來的,護士一個個的進去,一個個狼狽的出來,到了後面,都沒有人敢進去了。
秦樑怒紅着雙眼,摔東西,怒吼護士。
此時,他坐在病*上,胸口的起伏昭示着他胸口的怒火。
自從他醒來,已經被關在這病房內幾天了,出不去,什麼都做不了,而那罪魁禍首是他的表哥,榮崢那小王八蛋。
最後,主治醫生被驚動了,只好硬着頭皮過來。
“秦樑少爺。”主治醫生站在門口,小心的看着他,生怕他又仍什麼東西過來。
不過幾天時間,病人的情緒好似越發的暴,虐了。
“我要出去。”
聽言,主治醫生露出爲難的表情,“秦樑少爺,您的情況還未完全恢復,暫時不宜來回走動,還有,請您配合我們進行心裡測試。”
榮少已經請了心裡專家過來了。
至於秦樑真的心裡有沒有問題,他們不得而知,不過,榮少的話他們不能不聽。
“我沒病,不需要看醫生,有病的是他,留給他看吧,我不需要,不需要...”秦樑的情緒很激動,整個人直接衝了過來。
主治醫生被撞倒,秦樑衝了出去。
只是,他還沒有走到電梯門口,便被榮崢的人給攔住了。
“讓開...”秦樑紅着眼睛吼着他們。
現在的他,猶如困獸,隨時都能撕咬身邊的人。
“你們幹什麼?”
電梯裡,秦老駐着柺杖,面色陰沉的走了出來。
“秦老,秦樑少爺暫時不宜走動,我們勸着他不聽。”率先開口的是那位倒在地上的主治醫生。
秦老聞聲看去,見那醫生趴在地面上,眼鏡都歪了。
秦樑見秦老一臉嚴肅的樣子,趕忙解釋道,“外公,我沒病,真的沒病...”
聽着秦樑的話,秦老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這事兒換做是誰也不想承認的。
只是,他要怎麼開口,外甥才能心裡好受一些?
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先進去說,這裡是走道,會影響其他病人的休息。”
進了病房,秦樑急忙的把門關上,急切道,“外公,我都這樣了,你就讓表哥把保安撤掉吧,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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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崢,這事兒是不是你乾的?”
榮崢和安瑞從江邊分別後便來了公司,人剛進公司便被雲天景給堵住了去路,而且來勢洶洶。
“你說什麼啊?”榮崢吹着口哨,兩手插口袋,目光流裡流氣的掃了他一眼。
恩,不錯,神經氣爽,就是脾氣有點暴躁。
啊哈,就不知道昨天的激烈程度是啥樣子。
雲天景這麼斯文的人,會不會跟九叔一樣,是個衣冠禽,獸。
“少在這裡裝蒜。”雲天景怒氣衝衝。
南淺玥後來一直說熱,一定是吃了什麼東西,而榮崢後面有給南淺玥倒了一杯綠茶。還有,上次在醫院的時候,秦墨和安苡寧就有意撮合他們兩。
按照這一次的情況來看,沒有他和秦墨的推波助瀾,打死他都不相信。
秦墨的想法可恨,但是這種下,流的手段卻讓他恨不得抽他幾個耳光。
“裝蒜?在哪兒,在哪兒,我怎麼沒有看到?”榮崢繼續裝傻到底。
見此,雲天景忍無可忍,一把楸着榮崢的衣領,那表情似乎要把他給吃了似的。見前面的人怒了,榮崢也不想裝下去了,甩開他的手,再次吹了吹口哨。
“雲天景,你也太他,媽的不是男人了,乾的時候,提着槍桿,使了一發又一發,現在來這裡質問別人,你幾個意思?難不成,是我們逼你硬的?還是逼你提搶上陣了?”榮崢逼近他,磨了磨牙,“吃幹抹淨了一副你是受害者的樣子給誰看?”
“榮崢...“
雲天景一字一頓的念出他的名字,語氣裡夾着濃烈的怒氣,他再次楸住了榮崢的衣領,“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過分?”榮崢挑眉,“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管小爺什麼事兒,別把自己不負責的行爲推到我身上來。”
“啊...”雲天景快要被氣瘋了,猛地推開榮崢。
要不是他動的手腳,他們怎麼會這樣?
他生氣不是因爲跟南淺玥上chuang的事情,他生氣是因爲有人在這過程中動了手腳,被算計的感覺,讓他很討厭,很討厭。
看雲天景抓狂的樣子,榮崢不以爲然,繼續道,“恭喜雲總成功脫單,祝你們早生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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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總,月子會所剛纔來電,說太太身體不太舒服。”
總裁辦,莫尋剛接到電話後便直接進了總裁辦跟秦墨彙報了。關係到太太,他不能怠慢,不然,獎金又沒了...
聞言,秦墨微微擰着眉頭,“有說是什麼嗎?”
發燒了還是感冒了還是傷口疼?
昨晚孩子哭鬧的很厲害,他們兩都被弄醒了好幾次,後半夜,榮崢又打電話過來,他壓根就沒有怎麼睡,也不知道那時候她是醒着的還是睡着了。
八點的時候,他又出來上班了。
“那邊的人說是太太發燒了,體溫39度,孩子一直哭鬧不止,怎麼哄都哄不了。”
秦墨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下一刻,他站了起來,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秦總,等等。”莫尋趕忙叫住秦墨。
秦墨頓了頓,沒有回頭,道,“還有什麼事?”
“半個小時後是秋季新品發佈會,霍少已經在接待室室了。”
“我有事暫時不去了,你去跟他說一下。”
下了樓,秦墨匆忙的上車,驅車直往月子中心趕。
半個小時後,月子中心
“情況怎麼樣了?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燒?”秦墨一進來就問,然後從護士的懷中接過哭鬧的孩子。
“秦總,經醫生全面檢查,暫未發現異常症狀。很有可能是跟太太的體質有關,加之剖腹產對身體損傷較大,免疫力下降導致的發熱。”
刀口未出現發炎症狀,無婦科病症,無乳腺問題,那麼就是免疫下降。
“請秦先生放心,我們會盡快給秦太太退熱的。”
秦墨抱着哥哥,一手撫着他的小臉,“highness,別哭了,媽媽身子不舒服,我們不哭了,你和傾城一哭,媽媽就睡不好,乖,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