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也是真的走投無路,爲了救兒子,從公司賬戶上挪走大量資金,導致公司員工人心惶惶,一批人跳槽到其他公司,以至於人手不足,與合作單位的協議只能被迫終止,除此之外,還將面臨一筆高昂的違約金。『
另外,徐瑞在牌桌上借下的高利貸,利滾利達到了百萬數字,再加上銀行貸款到期,諸多債務堆到一起,讓徐瑞難以承受這種壓力。
所以徐瑞纔想起一死了之,於是,他死之前先給江清寒撥通了電話,
徐瑞放不下江清寒,因爲得不到的永遠是珍貴的,江清寒一聽說徐瑞準備自殺,連忙換了一身衣服,匆匆趕到這裡,她希望用溫情牌,讓徐瑞不要放棄自己的生命。
江清寒對徐瑞雖然沒有男女之愛,更多地是利用他作爲擋箭牌,避免其他男人的騷擾。
但相處久了,總會是有感情的,徐瑞對江清寒一直很不錯,作爲一個朋友,也不能見死不救。
面對徐瑞心如死灰,江清寒情急之下,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這讓徐瑞動搖了。
“真的!只要你不放棄自己的生命,我願意和你真正的開始,任何困難,我們一起面對,你是一個聰明優秀的男人,有經驗,有魄力,相信你一定能夠東山再起。”江清寒努力組織語言,找了幾條優點, 試圖讓徐瑞回心轉意。
躲在草叢裡的蘇韜,並不知道江清寒只是爲了讓徐瑞恢復信心。聽江清寒這麼說,不知爲何心如刀絞,他低估了自己對江清寒的情感,一開始或許是被她的外貌和氣質所吸引,但經過幾次患難之後,他內心深處早已種下了江清寒這枚種子。
江清寒竟然要與徐瑞正式成爲男女朋友,這讓蘇韜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從胸口噴出來。
“馬蒂,這徐瑞真是個孫子,死就死了,還借這個來博取同情心,還是不是他媽男人。”蘇韜此刻與常人無異,將徐瑞恨得牙癢癢的,巴不得他趕緊按下炸彈的開關,直接去見閻羅王算了。
“你知道你是騙我的!”徐瑞還在磨磨唧唧,矯情地說道,“我是個男人,就是去死,也要有尊嚴的去死。”
“我對天誓!”江清寒咬着紅潤的嘴脣,在月光下豎起了手掌,“如果我剛纔的話,有半點虛假,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徐瑞聽江清寒這麼說,張大嘴巴,想死的衝動,幾乎被消耗殆盡。
旁邊的蘇韜眼白翻轉,差點暈過去!
他努力收斂心神,暗忖不能讓這一男一女繼續隔空**,想要扼殺這種瘋狂成長的情感萌芽,就必須趕緊讓徐瑞徹底斷了自殺的念頭。
蘇韜躡手躡腳地從河堤的另一側摸索過去,爲了不讓兩人現,他儘量低着頭,在一堆高度及膝的草叢中穿行。
“徐瑞,你趕緊上來吧,我等着你呢!”江清寒柔聲勸說,“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不要放棄這個世界。你兒子還在等你,你父母也需要你養老。你如果現在就離開,虧欠這個世界太多東西,即使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你也不會輕易解脫的。”
“我!”徐瑞終於向江清寒邁出了一小步。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身後,躥出一個身影,來勢兇猛、迅捷。
徐瑞嚇了一跳,他手上一直摸着那個炸彈的按鈕,被蘇韜撲了這一下,竟然陰差陽錯地按下。
藍光紅字的液晶顯示器已經開始讀秒,滴滴滴,上面顯示還有十五秒鐘,就會引爆。
蘇韜也是無語,原本想控制徐瑞,沒想到這個挫人竟然按了開關,以他的身手,十秒鐘足夠他一腳將徐瑞踹到湖裡,然後自己再逃得遠遠的。
不過,畢竟這是一條人命,他做不到見死不救,更狠不下心,痛打落水狗。
滴滴滴,數字在快地跳動,轉眼倒計時到九秒。
“啊!我不想死啊!”徐瑞帶着哭腔,不僅痛哭流涕,襠下也是屎尿氣流,人面對死亡,大部分都這個反應。
蘇韜深深吸氣,讓自己保證安靜,他手指快地在炸藥周圍梳理,暗罵徐瑞這個二*逼,捆綁炸藥的時候,竟然打得是死結,想要拆掉難度也特別大。
五秒、四秒、三秒……
轟,一聲巨響,炸彈的聲音,驚得夜深的樹林上休憩的鳥雀嘰嘰喳喳地四散飛竄,河堤上搖晃個不停的轎車再次停下來,禿頭男人被巨響驚嚇得前列腺收縮,這一次沒憋得住,“哦哦”叫了幾聲,挺了幾下胯,趴在徐娘半老的女人身上,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氣。
江清寒站在河堤上,原本以爲已經勸說成功,沒想到突生變故,徐瑞的身邊多了個人影,然後兩人扭打在一起,須臾之後,爆炸聲轟鳴,火光沖天而起。
徐瑞,這是被炸死了嗎?
江清寒無奈苦笑。
過了片刻,一個人影從地上站了起來,似乎在撣灰,江清寒眯着眼睛仔細看,暗忖這人的身形怎麼這麼熟悉?
江清寒連忙脫掉高跟鞋,直接下了河堤,等看清楚對方的臉,驚訝地問道:“蘇韜,怎麼是你啊!”
江清寒沒想到突然衝出來的竟然是蘇韜,他不是應該回三味堂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在巷口買東西,看你匆匆忙忙地出門,擔心你出什麼事,就跟過來了。”蘇韜謊話信口拈來。
“徐瑞呢,他怎麼樣了?”江清寒走進一看,徐瑞趴在地上,身上傳來一股屎尿的臭氣,讓人聞之慾嘔,忍不住皺眉。
“他嚇暈過去了!”蘇韜嘆氣道,“說到底,他還是沒有死亡的勇氣,等冷靜下來,就知道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情,以後更不會輕易求死。”
江清寒複雜苦笑,問道:“剛纔炸彈是怎麼一回事?”
蘇韜也不隱瞞,後怕地說道:“我原本準備阻止他的,沒想到他忙亂之中,按下了開關,幸虧我反應及時,解下了炸藥,扔到湖裡去了。幸好這炸彈爆炸時間有些延遲,威力也一般,不然我現在肯定去見閻羅王了。”
“真是害人害己啊!”江清寒無奈苦笑,一邊說着,一邊掏出手機撥通了12o的電話,彷彿忘記蘇韜是個大夫,想要徐瑞此刻醒來的話,那是輕而易舉的小事。
蘇韜也就默契地沒有出手,他明白江清寒的意思,乾脆將徐瑞送給醫院來管,自己不願意再看徐瑞一眼。
沒有女人會喜歡慫包一樣的男人。
大約十來分鐘之後,救護車拉着警報趕到,將徐瑞擡上了擔架。
江清寒沒有跟上救護車,跟着蘇韜一路步行,來到了小路盡頭,蘇韜停車的地方。
蘇韜見江清寒走路的姿勢不對,嘆氣道:“剛纔下河邊的時候,你是不是弄傷腳了啊?”
江清寒點了點頭,卻無所謂地說道:“不算大問題!地上可能有些碎石頭,恐怕割破了皮。”
蘇韜暗自無語,江清寒摘掉高跟鞋,是怕崴腳,但只穿着襪子在泥巴地裡亂走,難免會被鋒利的石頭或者玻璃渣給割傷。
“趕緊坐下,我幫你看看!”蘇韜推着江清寒進了後排,主動幫她脫掉了鞋子和襪子。因爲燈光不好,影響視線,蘇韜又將車內的燈給打開,昏黃的燈光照在江清寒精緻的五官上顯得光彩照人。
江清寒穿得是一雙棕色的絲襪,脫下的瞬間,有一股不算好聞的味道,似乎有種塑料氣味混合着腳汗的鹹澀味,不過,蘇韜聞了,並不覺得不適,反而覺得有種荷爾蒙暴漲的感覺。
人就是這樣變態,喜歡一個人,就算她有狐臭,也覺得香氣逼人。
“你搞錯了吧!”江清寒見蘇韜拿着自己的玉足放在眼前仔細端量,那眼神直勾勾的,弄得自己有些心慌,“我受傷的明明是另外一隻腳。”
“光線太暗了!”蘇韜老臉微紅,連忙捉起另外一隻腳,等褪掉絲襪之後,他竟嚇了一跳,沒想到江清寒的腳上,並不是被什麼碎石玻璃渣給割傷,而是出現了兩個難以看清楚的紅點,周圍出現明顯的腫脹感。
如果換做其他人恐怕會忽視,但蘇韜看得清楚明白,這是被毒蛇咬下的傷口。
“師父,你是不是覺得有點頭暈,四肢無力,還覺得噁心?”蘇韜連忙問道。
“是有一點,不過不太明顯!”江清寒困惑地望着蘇韜。
蘇韜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毒蛇咬傷了江清寒,但可以初步判斷,這是一種隱性蛇毒。隱性蛇毒很霸道,只是一開始比較隱蔽,就如同被蚊子咬了一口,潛伏性比較強,可能潛伏好幾個小時,等到突然毒的時候,一般已經侵入五臟六腑,即使華佗在世,也難以救治。
蘇韜知道這蛇毒來得蹊蹺,但事不宜遲,連忙取出行醫箱,沉聲道:“我得給趕緊處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他想了想,又道:“你得脫掉長褲,蛇毒蔓延的度很快,我估計很快就會順着血液往上蔓延擴散。如果不及時採取措施,你整條腿可能會廢掉!”
“脫掉長褲?”江清寒的臉突然漲紅,蘇韜在自己的心中是個晚輩,跟燕莎一樣,就像個孩子,但終究已經成年,在這個荒郊樹叢內,面對一個男性脫掉褲子,那成何體統,以後還如何面對他?
“不脫也行!”蘇韜意識到江清寒的尷尬,從行醫箱裡取出一個兩寸長短的小刀片,迅劃開了她的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