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達標在那裡暗暗發狠,牟有道同樣也在拼命運轉着大腦。
他之所以衝嚴達標發狠話,是因爲知道自己的麻煩大了,現在除了說說狠話,簡直是一籌莫展。
武警力量不可能再動了,現在他連給父親牟青山打個電話彙報這件事都不敢。
能TM怎麼說呢?說武警傷了好幾個,卻連兇犯的皮都沒摸到一點?
說這個兇犯暗先生其實是您的合作者搞出來的麻煩?
別開玩笑了,這樣的話一出口,自己這私生子只怕立刻就要被掃地出門。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做?牟有道看着下方的洞,焦慮地想抓頭皮。
身後的嚴達標因爲他之前的話,已經徹底沒了與他繼續敷衍的興趣,畢竟嚴達標合作的對象是牟青山,而不是他牟有道。
叮叮叮,三聲電話鈴響將牟有道從一籌莫展中震了出來。
他拿起一看,手瞬間哆嗦了一下。
他真不想這個電話,但放他幾個膽也不敢不接。
按下接聽,牟有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出現顫音:
“爸,這麼早找我有事?”
“恩,是有點事。”牟青山低沉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來,聽不出喜怒。
“你今晚有沒有飯局?”
“沒有。”有也得推了,牟有道深知老爸的性格,雖然是問,但基本上答案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果然,牟青山直接就往下說了:
“恩,晚上有個飯局,你跟我一起去,還有嚴達標,叫上他一起。”
“啊?叫上嚴達標?爲什麼啊。”
牟有道聽得直納悶,牟青山帶他參加飯局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常有的事。
但帶嚴達標算怎麼回事?警察局長帶一個商人蔘加飯局?這不是舉着把柄讓人抓嗎。
可惜他的疑惑並沒有得到解答,牟青山不容置疑地回道:
“讓你帶上他就帶上,五點半金富,不要遲到。”
咔嚓,電話掛了。
一旁的嚴達標這時也驚訝地擡起頭來,牟有道話筒的音量夠大,足夠他聽清牟青山和牟有道的對話。
可他也搞不懂了,一般只有他請牟青山吃飯的份,從沒奢望過牟青山會請他吃飯。
而且今天搞成這局面,還請自己吃飯?別是鴻門宴吧?
下一秒嚴達標就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隨即想到另一個可能:
“牟少,暗先生的事你還沒……”
“我還沒說。”牟有道沉着臉確認了嚴達標的猜測,隨即也搖搖頭:
“不是因爲這裡的事,嚴總,今晚你就跟我一起去吧,我爸可能有事拜託你。”
“好。”嚴達標不矯情,應了。
他想的挺好,是不是鴻門宴,總得去了才知道。
如果牟青山真的對自己有所求的話,正好把武警和暗先生的事交代了,也好把自己完全摘出去。
至於牟有道會不會因此受罰,關他屁事。
這邊兩人在因爲各自的煩惱糾結,另一頭李密則是變成了迷先生的模樣正在打電話。
他當晚揍暈了嚴達標和牟有道後,一肚子的氣算是出了一半。
但事情當然不可能到此就算了,他的通緝令還沒被撤掉呢。
這時他正好接到了之前的反饋電話:
“這樣麼,太好了。
那就拜託你了,好,晚上見。”
掛了電話,李密也同時脫下百變,這玩意他穿了一晚了,哪怕製作再精良,現在也是渾身不得勁。
躺在酒店的牀上,李密好好地伸了個懶腰,轉個姿勢繼續睡覺。
拉着窗簾黑不溜秋的房間裡,除了睡覺好像也做不了別的了。
這房間當然不是李密開的,他現在還是被通緝的狀態,想開也開不了。
這就是間未使用狀態的酒店客房,李密藉着暗先生的形態從窗戶爬了進來,後半夜很是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嬰寧也跟着一起打坐休息,她可是幫着出了不少力氣,也非常地累。
再睜開眼,李密已經看到正午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投進來,眼神往下一轉,便看到嬰寧趴在枕頭上眼巴巴地瞅着他。
“家主你醒啦,奴家好餓啊。”
“抱歉抱歉,我們現在就去吃午飯。”李密自己睡舒服了,這纔想起嬰寧只需要睡很少時間就夠。
小家仙這是餓一早上了,罪過罪過。
他汗顏地趕緊洗漱,接着便大搖大擺地從酒店正門離開。
酒店裡人多眼雜,李密雖然是通緝犯,卻不會有人一直盯着他看。
出了酒店後,李密這種大衆臉就更是泯然人海,他買水買吃的一切照舊,沒半個人在看到他後驚慌失措地拿電話報警。
“爲什麼沒一個人注意我呢?昨晚我纔看了下手機被人注意了,好奇怪。”
嬰寧在李密的肩頭拖着腮幫子想了想道:
“奴家猜,應該是人們在夜晚時更警惕一些吧,白天的話,大家都有很多事情要做,也就沒那麼警覺了。”
“有道理。”李密點點頭,深表贊同。
又走了一會,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
吃吃飯,逛逛街,這時間真是和流水一樣快。
回頭又看了眼剛剛走過,卻什麼都沒買的商業街,他頗感遺憾道:
“早知道沒人注意我,我就買點好東西了,拿了那麼多錢在身上,卻什麼都沒買,唉。
算了,還是做正事要緊。”
肩頭的嬰寧問道:
“家主,現在是白天,我們還要去燒房子麼?”
“笨蛋,白天怎麼燒。”李密的嘴角微微翹起,得意道:
“昨天我們是立威給嚴達標看,今天嘛,是要給這兩個不長眼的東西看看我的人脈。
哼哼,今天晚上我就讓他們乖乖地撤掉我的通緝令。”
一邊說着,李密已經一邊攔下輛出租車:
“去金富。”
出租車司機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金富?是那個金富俱樂部?”
“海都還有幾個金富麼?”李密瞪眼道:“就是那個,趕緊過去。”
司機聳了聳肩:
“行吧,我開過去。
不過客人你要進不了門可不關我事,我這破車肯定是進不去的,只能在門口停一下。”
“行了,快開吧,我得在五點半前到!”李密無語地打斷了囉嗦的司機。
“好咧,坐好了!”
司機終歸要做生意,油門一踩,汽車嗡地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