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了啊！”蘇小小是真怕自己會淹死，求生欲爆棚，呼吸到新鮮空氣的一瞬間便大喊出聲。
但隨即她就發現，她還沒游出水面呢。兩三米的深度聽起來不多，但也絕對不是蹬兩下腿就能竄上去的。
湖面還在至少一臂開外的地方，蘇小小卻已經停下在水裡掙扎的動作。
“感覺怎麼樣？”李密道這時才緩緩地追上來，蘇小小的反應已經證明她激活了萬能服。
蘇小小仍在震驚中，摸摸臉又摸摸手：“我還在水裡，我能呼吸了？我好像也感覺不到水哎。爲什麼我在水裡也能說話？”
“這就是你吃掉的那個東西的作用啦，它叫萬能服。”李密並不隱瞞地解釋道。
“萬能服？衣服的服麼？”蘇小小的腦子重新活躍起來了，自然很容易琢磨出這個詞的意思。“那顆藥丸能在我的皮膚外形成一層保護膜麼？太神奇了！
但爲什麼叫萬能？不是應該叫潛水服麼？難道它在別的環境裡也能起作用？”
李密啪啪拍手讚歎：“你真聰明，猜對了，萬能服的主要能力就是在各種環境裡保護我們。而且它還有很強的防護性，普通子彈打不穿的。”
“這麼厲害。”蘇小小已經體驗到了在水裡自由呼吸的感覺，對李密的話毫無保留地相信：“迷先生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東西，黑科技啊，他難道是外星人？”
“哈哈哈，下次你看到他時可以自己問啊。我們往前走吧。”李密笑道。每次能把鍋往迷先生身上丟時，他都分外讚歎自己當初的這個點子。
神秘人，黑科技，什麼都可以丟過去。蘇小小這句外星人又讓他計上心來，是不是以後真可以給迷先生安排個外星人的身份？哇，想想都感覺好刺激。
對會游泳的人來說，潛泳和正常游泳並沒什麼太大區別。雙手一擺，腳丫子撲騰，很快就能遊起來。
蘇小小這次的體驗尤爲不同，她能看見前方，又能呼吸。以前潛水的時候戴着潛水鏡，水裡的場景都是很模糊的，因爲光線會在這裡各種扭曲。
但現在她只感覺到湖水的清澈，若不是每划動一下手腳都能感覺到阻力，也都能看到粼粼波光從身邊盪漾出去，她甚至會有種正在天空翱翔的錯覺。
而且雖然是夜裡，傾灑到湖水裡的月光依然足夠她辨識事物，她看到了魚，各種各樣的魚，只是她一種都認不出來。
“李哥，湖裡好多沒見過的魚啊。”
李密瞥了眼剛從身邊遊過的蓮花魚，再次施展甩鍋大法：“魚都是迷先生運來的，說不定來自亞馬遜叢林？
迷先生教我認過它們，你看這條，它叫蓮花魚，很白對吧。這個叫湖翁，別看它胖乎乎的，是吃肉的，不要靠太近了。
淺水區的魚種不太多，有時間了帶你去深水區看看，那裡的魚才漂亮。
噓，別說話了，人魚就在上面。”
百多米的距離一晃而過，李密注意到一條碩大魚尾在頭頂上撲騰時，拉着蘇小小開始慢慢上浮。
蘇小小剛剛看到未知魚種的興奮感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緊張。
魚再未知，這個種類卻是人類早已熟知了千百萬年的。人魚卻只在傳說、神話、童話故事裡出現。
也曾有人認爲她們是真實存在過的，世界各地各種目擊報告數不勝數，可惜都沒法證實。甚至還有人人爲製造假的人魚屍體出來騙錢，人對人魚的喜愛可見一斑。
只是夏國有句成語叫葉公好龍，沒見到真東西的時候各種好可愛好漂亮，真見到了會有什麼樣的感覺，絕對會見仁見智。
還好蘇小小並不是葉公那種人，她的興趣愛好和自身行爲一直都相當一致，她的緊張只是來自於馬上要見到真的人魚。我的天，是人魚好麼！誰能不緊張啊！
一旁的李密裝着一臉很鎮定的樣子，其實也有點緊張。畢竟他也是第一次靠人魚這麼近，而且也不知道這羣人魚是吃肉還是吃素呢。
哦對了，小蓮好像提過，怎麼突然想不起來了呢。
湖水從兩人臉上褪去，清涼的空氣拂面而來，同時鑽進鼻腔裡的，還有股說不上來的奇特香氣。沒有花香那麼濃郁，但清新的感覺尤勝十倍。
“是真的人魚。”蘇小小驚歎的表情像是定格在了臉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不到十米外的礁石。
那裡正端坐着一隻年輕的人魚，臉長得有點像櫻花國影星山口百惠，是美麗與可愛的綜合體。
頭髮也是烏黑，和人類幾乎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就是耳朵，耳廓是層層相疊像魚鰭般的東西，還能隨着她的呼吸張開收攏，一看就是真正長在身體上的器官。
此時的人魚正合並着雙掌伸向天空，月光傾灑在掌中，一層晶瑩如果凍般的東西緩緩生長出來。
“她掌心裡的，那是什麼？”蘇小小也很快注意到了這神奇的一幕，睜大眼睛問李密。因爲那果凍樣的東西絕對是憑空生出來的，人魚合攏掌心前那裡明明什麼都沒有。
李密已經想起人魚掌心裡託着的是什麼了，但還是賣了個關子，手指在脣上點了點：
“噓，耐心地看。”
人魚掌心裡的果凍很快就滿溢起來，人魚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耳朵好像蝴蝶翅膀一樣歡快地扇動着，然後將掌心靠近脣邊，刺溜一吸。
沒錯了，月光在人魚掌中凝結成的物質，正是人魚的食物。這些原本生活在小蓮連通的那個世界裡的人魚，既不吃素也不吃葷，她們吃的是光。
原來海中明珠發出的光是她們的食物，現在月光也成了她們的食物。而且從她們的表情看起來，她們對月光非常滿意。
也大概也是小蓮能把她們哄到魚池來的原因吧，而且她們的食量並不大，三四捧月光下肚，她們就好像吃飽了。
距離李密最近的那隻人魚，吃飽後發出鈴鐺般的笑聲，突然轉頭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