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沫坐在辦公室裡面,想了想,還是覺得這件事有點玄。早上來上班時慕澤熙說中午會過來找她,至於是什麼事情,熊孩子並沒有說清楚。只是說讓她不要多想,好好上班賺錢。
想到剛剛跟程可兒的對話,難道這件事又是慕澤熙做的嗎?慕以沫不敢往下想,對於兒子擁有天才頭腦這件事她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更重要的是,她擔心慕澤熙會走她的老路。
她是被迫走了黑暗的這條路,所以只希望慕澤熙可以走一條充滿光明的路。想着這一切,慕以沫最後還是決定先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慕澤熙喜歡這條道,那麼她會好好的跟慕澤熙談談,看看往後該怎麼做。
打開圖紙,慕以沫準備開始工作,腦海中卻突然出現了歐陽銳那張毫無血色的臉!看着自己的手掌,白淨無暇,她想到了昨晚將歐陽銳送到醫院時,她的手掌心裡面全是他鮮紅的血。那些血是那樣的刺眼,讓她有些呆滯,有些後怕……
她輕輕撫上自己心臟處的位置,想着她從國外回到h市的這些日子,她跟歐陽銳之間發生的事,兩人不知道在何時越走越近,她對他似乎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情愫。
慕以沫不敢繼續往下想,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夠決定的。她輕輕的撩起左手臂的袖子,看着手臂內側那條紅色的印記一點點出現。印記是那樣的清晰,好似是一條血管一樣,更像是一條紅線。
每次她身上的毒要發作的時候,這條紅線都會出現,她不知道自己會活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沒事。這樣的她,怎麼跟歐陽銳在一起?
這些年慕以沫不停的賺錢,所有人都說她太過於財迷,只有慕以沫清楚的知道,她希望在有生之年多賺一些錢,哪怕日後出事了,慕澤熙也可以衣食無憂。
有夏萱萱照顧慕澤熙,慕以沫也算是比較放心。
只希望,上天可以多多眷顧她,讓她能多活一些時日,最好讓她走之前,會覺得此生了無遺憾。
靠着椅背,悲傷的情緒一點點的蔓延開。她中毒的事已經被慕澤熙知道,他告訴慕以沫,他會找最好的醫生解除她體內的那些毒素,絕對不會讓她出事!
想到兒子暖心的話跟舉動,慕以沫嘴角勾起一抹開心的笑意。
“慕以沫,你不能就這樣被打倒,你要振作起來!”
慕以沫挺直背脊,自言自語之後重新想着設計圖,投入了工作中。
……
中午,慕澤熙拎着飯盒出現在歐陽集團大廈的門前,保安大叔看着慕澤熙,態度依舊是畢恭畢敬的不像話。
“小少爺,您來啦。”
保安大叔黝黑的臉龐掛着諂媚的笑意,慕澤熙頂着一頭捲毛,脣紅齒白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
“嗯,我來有點事情,你好好做事。”
一手拎着飯盒,一手抄在牛仔短褲的口袋裡,態度十分囂張,跟歐陽銳的架勢看起來倒還真的有幾分像。
“是,小少爺!”
慕澤熙看着保安大叔立正的姿勢,捂着嘴差點笑出聲。
邁開步子走進電梯裡,慕澤熙一路直達慕以沫的辦公室。途中,看到慕澤熙那張粉妝玉琢的臉,那些人均是被慕澤熙的容貌給震驚住了。
推開慕以沫辦公室的門,慕澤熙走了進去。
“沫沫。”
稚嫩的童聲,帶着幾許狡黠,幾許關切。
慕以沫合上文件,走到慕澤熙的身邊道:“我不是說過不要給我送飯了麼?公司有食堂,而且公司附近還有餐廳飯館,我不會餓到的。”
慕以沫伸出手去接飯盒,還未碰到飯盒時,就聽到慕澤熙欠扁的聲音。
“慕以沫,你是不是想多了?這飯不是送給你吃的,是我給銳叔叔準備的。”
慕以沫尷尬的將手收回來,瞪着慕澤熙道:“給他吃做什麼?他難道能比我跟你還親嗎?”
慕澤熙白了一眼慕以沫,不屑的冷哼一聲:“慕以沫你就是白眼狼,人家銳叔叔這可是第二次救你了,你的良心都去哪裡啦?還好有我在,我幫你準備好了飯盒,你帶着這些去醫院看望銳叔叔吧。好歹也要跟人家表示感謝,你說是不是?”
慕澤熙摸着下巴,臉上寫滿了“求表揚”三個大字,越發的覺得自己的安排格外的妥當。
慕以沫被慕澤熙的行爲還有舉止雷的外焦裡嫩,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慕澤熙,你的腦袋瓜裡面都在想什麼!醫生都說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你說他能有什麼事情?再說了,他一個男人,難道連這點痛都挨不過去?”
慕以沫不悅的轉過身繼續看着文件,像是不願意再搭理慕澤熙一樣。
看着慕以沫的那張臉,慕澤熙的心一點點的在下沉,爲什麼媽咪是這個反應?難道是因爲身體的問題嗎?
他早該知道,歐陽銳救了她這麼多次,也爲她做了不少事情,哪怕是鐵石心腸的人也該被感動到!
虧他還自稱爲天才,竟然連這一點都給忘記了。
“沫沫,人家可是爲了你救你才受傷的哎。老師說了,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難道你想給我樹立一個壞榜樣嗎?”
慕澤熙走到慕以沫身邊,那雙葡萄一樣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好像她不去,就會成爲老師口中的反面教材,還是一個不合格的家長!
慕以沫的心一點點的軟下來,每次她都能被慕澤熙說的啞口無言。
最後,也只能收拾好東西,將事情交代給小周,然後帶着慕澤熙一起出了歐陽集團大廈的門。
慕以沫開着車,坐在車裡的慕澤熙則是像個歡快的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最後還問慕以沫他今天穿的衣服看起來會不會太隨便了!
“慕澤熙,你夠了,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別跟我說你喜歡歐陽銳!”
慕以沫瞅着慕澤熙,怎麼看都覺得他像是一個倒追自己喜歡人的小姑娘!
慕澤熙整理完自己的衣服,撅了撅嘴道:“我這不是爲你着想嗎?”
他的這句話倒是讓慕以沫很是不解:“爲我着想?什麼意思?”
慕澤熙清了清嗓音道:“當然是不希望別人看見我,覺得我的穿着很寒酸,畢竟我是你的弟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