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李安然忽然發現他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笑容如陽光一樣燦爛而溫暖的女人,並不是因爲她有着一張跟戴欣欣一模一樣的臉。
確定這件事情之後,李安然臉上的堅定之色看起來更爲耀眼,讓夏萱萱的心隨之咯噔一下。
爲什麼……她在李安然的眼中看到了司馬言看自己時的神色?
低下頭喝了一口奶茶,夏萱萱避開了李安然炙熱的視線,這纔有了喘息的機會。
既然勸服不了李安然,那麼她就儘量的多做一些事情,早點找出答案跟蛛絲馬跡。
確定好了思路之後,夏萱萱跟李安然告別,帶着東西繼續朝着慕以沫的病房走去。
夏萱萱跟慕以沫的感情很深,絕對不會因爲一些外力而被影響。
兩個人在最困難時走在一起,成爲情比金堅的姐妹。所以,她絕對不會憎恨慕以沫,也不會將仇恨加在慕以沫的身上。
走進慕以沫的病房,夏萱萱破天荒的看着她竟然下了牀站在窗戶邊。
夏萱萱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連忙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健步如飛的走到慕以沫的身邊,嚴肅的說道:“姐,你瘋了嗎?醫生讓你臥牀休息,你怎麼下來了呀。”
拉着慕以沫的手臂,夏萱萱將她拉到病牀上,讓她躺進被窩裡。
隨後自然是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暫時都別管。薛凱也說了,你現在身心都要放的輕鬆才行。”
將保溫瓶打開,倒出一碗雞湯給慕以沫,夏萱萱的臉上滿是微笑。
而靠着病牀的慕以沫卻是瞪着眼睛看夏萱萱,眼睛中的神色讓夏萱萱有些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
端着雞湯,夏萱萱遞給她也不是,放下來也不是。頭皮有些發麻,心口忽然一顫。
“沫沫,你這是怎麼了?”
夏萱萱嚥了咽口水,緩緩的坐下,將雞湯放在桌子上,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
雙手放在腿上,身穿粉色棉服的夏萱萱看起來水靈靈的儼然就是剛剛步入校園的大學生。
慕以沫哀嘆一聲,調整一個最舒服的坐姿看着夏萱萱道:“萱萱,我剛剛看到李安然來找你。”
話音剛剛落地,夏萱萱忽然有些震驚,完全沒有想到慕以沫竟然會看見了那樣的一幕。如果她看到,是不是意味着她也看到自己的動作?
不好!
夏萱萱在心中暗暗罵着該死,隨後只能是瞪着楚楚可憐的大眼睛看慕以沫,嚥了咽口水道:“姐,我跟李安然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千萬別跟司馬言說。丫就是一個醋罈子,如果知道我跟李安然見了面,還拉拉扯扯的,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而且也不會放過李安然的。姐,你的一句話可是會掀起血雨腥風的哦。”
夏萱萱哀怨的看着慕以沫,她將所有的事情掩飾的非常好。她原本就是演員,演技自然是非常的好。想要在慕以沫的面前矇混過關,她還是有些自信的。
慕以沫沒有說話,而是伸出手從桌子上端起了夏萱萱剛剛遞給她的那碗雞湯,隨後仰頭喝了個乾淨。
再一次對上夏萱萱如水的眼眸時,慕以沫面色尤爲凝重。思索了幾秒鐘之後,這纔開口道:“萱萱,其實我已經猜到了所有的事實。韓振峰跟風麗國的事情脫不了干係,很有可能事情就是他一手主導所爲。李安然過來找你,應該就是爲了跟你說這些。”
慕以沫的話透露出濃烈的嚴肅感,讓嬉笑的夏萱萱沒有辦法再繼續裝傻下去。現實的確是殘酷的,能夠傷害到一對相愛的情侶,自然也能夠傷害到情比金堅的姐妹情。
但是對夏萱萱來說,她很清楚自己要什麼,自己的理智有多少。
慕以沫看着神色錯愕的夏萱萱,繼續道:“萱萱,你放心,我絕對會大義滅親。更何況我跟韓振峰之間,原本就沒有任何的親情可言。”
她的急切,夏萱萱全都看在眼中。
伸出手握着保溫瓶,又給慕以沫倒了一碗雞湯,嘴角噙着濃烈的笑意道:“我的傻大姐,你以爲我會將事情怪在你的身上嗎?”
將雞湯端給慕以沫,夏萱萱的眼底浸着淚水。她將鼻頭的酸楚全部逼了回去,對慕以沫繼續道:“韓振峰跟你是兩個人,哪怕他跟風麗國的事情有關,那也該需要他來付出代價,來懺悔。姐,在我的心中你永遠都是我姐。不管發生怎樣的事情,我們之間的關係永遠不會改變。”
慕以沫接過雞湯,聞着香濃的氣味,端着碗又喝了起來。心,也隨之而緩緩的落在了地上。看來真的是她想多了!
兩個人將話徹底的說開,更是不存在任何的芥蒂。
慕以沫已經有了計劃,她必須要幫夏萱萱找出事情的真相,也要讓韓振峰幫歐陽銳恢復身體的健康。
這個男人到底做了多少孽,雙手到底沾滿了多少鮮血。
看來,她是真的應該找這個所謂的父親好好的談一談比較好。
……
在慕以沫想着找韓振峰談一談時,歐陽銳已經將他約出來見了面。
兩個動過兩次手的男人對面而坐,西餐廳除了歐陽銳,韓振峰還有司馬言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三個人。
夜尊在外面等待着,韓振峰並沒有讓他跟着進來。事情關係很大,他絕對不會讓外人知道一星半點。
司馬言坐在中間,就這麼看着歐陽銳的冷傲,看着韓振峰的嗜血。
兩個男人皆是歷經過風雨而打磨的人,自然也是能夠沉得住氣。
韓振峰端着高腳杯放在鼻尖聞了聞,嘴角微微揚起,這是他喜歡的紅酒。
歐陽銳看着他不斷的搖晃着高腳杯,隨後喝了一口,這才道:“你難道不怕我在裡面下毒?”
喝酒的韓振峰,動作並未因爲他說的這句話而有所改變,又繼續喝了第二口紅酒。
將杯子握在手中繼續搖晃着,韓振峰淡漠一笑:“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自信滿滿的話讓司馬言眉頭蹙在一起,看着韓振峰神采奕奕的樣子,他已經斷定這個男人是有備而來。
或者說,他早就預料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