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青鴻依舊彎弓引箭,可是並沒有急着鬆箭矢,而是瞄準着喬明所在的方向。
喬明爲了安全起見,又跑到了一段距離,這才停了下來,有些後怕地回頭看了看聖德牆的方向,將那個掛在脖子上的望遠鏡拿起來,看了看聖德牆的方向,確定看不到諸青鴻之後,這才急忙繞了一段路。
“要不要回去?”
這是一個問題。
如果不回去的話,那邊羣龍無首了,很容易別戲耍的!
可是如果回去的話,他可不敢保證,每一次都能將諸青鴻的箭給躲掉,萬一一次失敗了,那他這輩子就完了。
思慮再三之後,喬明還是決定回去看看,不爲別的,一旦鼠羣進攻失敗之後,他的命也就沒了。
帶着僥倖心理,他裝着膽子開始朝着另一個方向,繞路靠近聖母牆。
站在聖德牆上的諸青鴻,居高臨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遠方地動向,察覺到喬明想要靠近之後,他急忙又射了一支箭過去。
嚇得喬明急忙後退,再次推到安全距離之後,他喃喃地說道:“不行,這樣下去不行,這樣下去容易輸,老婆,老婆!”
他朝着後面大聲喊道。
芳嫂和蘇小蝶本來還在蘿絲蟻后的帳外等消息呢,突然聽到了喬明的聲音之後,急忙抽出一個人,跑向喬明。
喬明等到芳嫂過來之後,急忙說道:“你拿着這個,趕緊去聖母牆那邊,下令所有出鼠羣以外的其他獸族大軍,原地待命,不要亂動,同時,讓鼠羣抓緊時間,不顧一切地進攻。”
“它們會聽我的嗎?”芳嫂說道。
“有了這個,它們就聽你的了。”喬明說完之後,將香囊遞給了芳嫂。
芳嫂看了看喬明說道:“你怎麼不自己去傳令,不會是受傷了吧?”
“我的老毛病犯了,渾身無力,爬都爬不起來了,哪裡還跑得過去啊!”喬明一臉爲難地說道。
芳嫂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這才急忙拿着香囊,騎着一匹狼,快速朝着聖德牆移動。
而這時候,站在城牆上的諸青鴻看到一個女人騎着一匹狼靠近之後,不由得說道:“這個人要不要射?我感覺她是喬明派過來指揮的。”
白俊逸急忙掉頭,看了看遠方,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們有多少人,可以射到聖母牆哪裡?”
“可以射到哪裡的人有不少,可問題是,弓只有一把,那個距離,其他弓或者槍,根本達不到,除非用炮。”劉定國開口說道。
白俊逸想了想,說道:“那就算了,不射她,盯緊喬明,不要讓喬明靠近就行了。”
“她絕對是過來代替喬明下達命令的人。”諸青鴻一臉肅穆地說道。
“也不管她!”
白俊逸有些無奈地說道,說好聽點,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芳嫂還給他做過飯吃呢!
說實際點就是,射也沒用,芳嫂不是喬明,沒有哪怕怕死,很有可能會迎難而上,不將命令傳來,誓不休,除此之外就是,就算諸青鴻一箭射死了芳嫂又如何?
喬明還可以派其他人過來,甚至派一支軍隊過來傳令,弓就一把,弓箭一共就只有四十幾支了,能射多少?命令早晚會傳達過來的,只要喬明不過來看戰況就行了。
芳嫂沒有了阻攔之後,很快就到了聖母牆下,下達了命令,有她的命令下達之後,即便是在怕水的動物,都不敢亂動了,一隻只老老實實地站着不動了。
它們不動了,鼠羣進攻起來,阻力就小了很多,危險也少了很多,老鼠完全可以在積水裡面自由泳,也可以爬到了那些獸族部隊的背上,慢慢靠近聖德牆,這對執法隊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執法者就算再猛,也不可能瞬間將貧民區變成一條江,貧民區那麼大,他們潑下去的水,除了可以稍微阻擋一下老鼠的腳步以外,也沒什麼其他更大地作用了。
“潑快點!”
劉定國看到那些獸族大軍不動了之後,鼠羣明顯圍過來速度和數量都非常驚人了,急忙大聲說道。
再快都沒什麼用了,執法者是人,人都有疲勞的時候,更何況,潑水潑得快了,上面的積水也不夠用啊!
“哎!”
白俊逸嘆了口氣之後,這才說道:“下令開炮吧!”
“啊?”劉定國微微一怔,“可是我們炮彈不夠用了。”
“沒辦法了,不然我們連今天都撐不過去!”
不過老鼠大洞有多難,數量多了以後,城牆都會被打得千穿百孔,不開炮根本不行了。
劉定國、諸青鴻和季布只能一臉悲憤地開始下令了。
“對着以前沼澤地的地方,先走一波吧!”白俊逸一邊說,一邊要動了一下旗幟。
聖德牆上的大炮這纔開始慢慢調轉炮口,隨後對着雷區,一門炮開一發炮彈。
“嘭!”
整個貧民區,頓時被一枚枚燃燒彈打出了一個範圍的,已經被填平的沼澤地地段,頓時多出了一片火海。
原本安靜不動的獸羣,在這一刻頓時又開始沸騰了起來。
這個時候,芳嫂已經傳完命令,回到了喬明身邊了。
喬明豎起耳朵,聽了聽,問道:“是不是開炮了?”
“不知道!不過聽這個樣子,好像是開炮了。”芳嫂如實地說道。
喬明微微皺眉,“完了,那幫傢伙又要躁動不安起來了,你快過去,讓它們給我老實待着,不,不行,這個命令下達了也沒用。”
他非常清楚獸族大軍可以克服水的恐懼,但是沒法克服火的恐懼,換句話說,命令就算下達了,獸族大軍被火燒的時候,也不可能待在原地一動不動,等着被燒死。
“那怎麼辦?”芳嫂開口問道。
喬明想了想後,這才說道:“你再回去看看戰況再說。”
“哎呀,你真的是,要不我揹你過去吧!你一個將軍,在這裡,看不到戰場,我這跑來跑去的,沒法將一線的戰況傳達給你的!”饒是芳嫂也知道戰場瞬息萬變的道理,爲將者如果不能在戰場上指揮,靠傳令兵彙報戰況,那哪裡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