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克大人!”
已經跌入深淵的子奇竟然迅速站了起來,就像看到了光明一般。
撲克大人竟然來了?
難道老天又給了自己一次機會嗎?
“小撲克!”當看清楚來人後,牌九他老人家忽然怒吼起來,“你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牌九大人。”撲克大人微笑着說道,“您又知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我?”牌九大人忽然慌張起來,“我老人家幹了什麼?”
“你……”撲克大人剛要說話就被牌九大人給打斷了。
“住口!”他老人家大聲吼道,“我老人家現在沒空跟你扯皮。”
“馬跑了,骰子大人,那匹馬跑了。”牌九大人望着門外焦急的說道。
“嗯。”骰子大人輕應一聲。
“嗯?”
牌九他老人家看過去,只見骰子大人一臉輕鬆。
“不,不去追嗎?”牌九他老人家不解的問道。
“不用追了。”骰子大人輕聲說道。
“爲,爲什麼?”牌九他老人家追問道。
“小丫頭,你說呢?”骰子大人竟然望着靈靈說道,就好像給她出了一道有趣的題目。
“自然不用追了。”靈靈緩緩說道,“因爲一直以來我們都想錯了。”
“想錯了?什麼想錯了?”
這一次不僅僅是牌九大人,除了骰子大人外所有人都將目光鎖定在靈靈身上。
“那只是一匹普通的馬。”靈靈說道,“那匹馬身上根本就沒有渡神大人殘存的靈魂。”
“普通的馬?”牌九他老人家大吼起來,“你確定那只是一匹普通的馬?”
“對。”靈靈肯定的點了點頭。
“天啊!”牌九他老人家好似崩潰了,“我老人家這三天以來在草原上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最後竟然還是抓錯了!”
牌九大人嘴上只是抱怨到這裡,其實心中還有一句話礙於骰子大人的面子沒有喊出來。
那就是,難道,今後幾天,我老人家還要繼續與這草原爲伍嗎?
“哼哼。”骰子大人笑了,“確實抓錯了。”
“那,那這草原上有這麼多馬匹啊!”牌九他老人大聲說道,“我們,我們還能有什麼分辨的方法嗎?”
“你認爲呢?”骰子大人反問道。
“雖說神靈大人可以分辨,但距離十分有限,免不了還得靠我們自己。”牌九他老人家分析道。
“沒錯。”
“可是,我們這幾天已經將您認爲可能的馬種都蒐羅了一遍了,但是一無所獲。”
“對。”
“難道,”牌九他老人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霍然看向子奇,“難道還是要靠這個小子?這個什麼魔鬼骰子?可是,可是他一直在敷衍我們啊,就連男他是否真的有特殊的能力都值得懷疑。”
“對。”
“那,那我老人家實在想不出了。”牌九大人小聲嘀咕道,“總不能一匹一匹去試吧。”
骰子大人沒有回答他,而是再次將目光轉向了靈靈。
“你說呢?”骰子大人輕聲問道。
“自然不用一匹一匹去試。”靈靈耐心地說道。
她希望這個對話可以一直進行下去,直到那股力量產生作用。
“爲什麼?”牌九他老人家問道。
“因爲,”靈靈頓了頓然後以非常緩慢卻十分清晰的聲音說道,“靈魂根本沒有附身在馬的身上。”
“什麼?”牌九他老人家大聲吼道。
每一個人都將目光鎖定在靈靈身上。
“沒在馬的身上,沒在馬的身上?”牌九他老人家失魂落魄的重複着,就像是他自己被邪神附身了。
在這個瞬間,望着門外燦爛的陽光,聽着遠處動人的海浪,牌九他老人家的內心竟然沒有一絲平復。
他討厭馬,至少是從今天開始,他老人家憎惡一切馬匹。不管是大馬還是小馬,不管是黑馬還是白馬。
因爲自己已經在馬的身上傾注了太多的心血。
“那在什麼身上?”骰子大人忽然問道。
“不知道。”靈靈斷然說道。
“那你憑什麼認爲靈魂沒有附身在馬上?”骰子大人追問道。
靈靈沒有回答。
並不是因爲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而是因爲她已經不必回答了。
“喵嗚~”
就在骰子大人剛剛問完話後,一直伏在地上沒有動的貓咪叫了一聲。
“神,神靈大人?”牌九他老人家驚訝的俯下身子,就像第一次看到這隻貓咪一般。
只見黃白色的貓咪並沒有因爲失去目標而一蹶不振,恰恰相反的是它彷彿更加警惕了。
渾身的貓毛依然倒數着,貓耳也高高豎起,隨時留意着四周的一舉一動,貓嘴微張,隱約能夠看見一口鋒利的牙齒。貓眼圓睜,渾身肌肉緊繃,一隻貓爪微微擡起。
“這……”牌九他老人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以往一旦失去目標,神靈大人立刻就會進入昏睡狀態,今天這是怎麼了?
“喵嗚~”
黃白色的貓咪又叫了一聲,慢慢轉過了身,背對着門外燦爛的陽光。
在衆人的注視下,貓咪竟然一步一步向着昏暗的走廊深處走去。
“它,它這是在做什麼?”牌九他老人家望着貓咪的背影思考起來,“不對勁,太不對勁了。神靈大人似乎很興奮,這,這簡直就是一副準備出擊的架勢。”
“難,難道……”子奇也開始思考起來。
這裡聚集着七個人,除了完全明瞭的骰子大人與靈靈外,剩下五個人都思考起來。
算了,不就是一隻貓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阿棗是第一個放棄思考的。
難道,這隻貓瘋了?或者是嗅覺之類的出了問題?這走廊是如此寂靜,監獄內怕是空空如也,這隻貓能到哪裡去?
對了,貓這個東西,能吃嗎?
對對,爲何一直沒有人嘗試過烹調貓肉呢?
這隻貓如果交給我的話,我應該如何料理呢?
望着貓咪的背影,小狗子若有所思,儘管他沒有放棄思考,但思路完全扭曲了。
不在馬身上?
怎麼會不在馬身上?
我去過神之塔那間禁忌的屋子併成功解讀了那份殘存的手稿,雖然那個字只剩下了音標,但那分明就是一個“MA”。
這不是馬還能是別的什麼動物嗎?
難道,還有別的什麼動物叫做“MA”,但又不是馬匹嗎?
撲克大人凌亂了,他忘記了走進大門。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飛速轉動的大腦中終於有人想到了答案!
“我,我老人家明白了!”牌九大人大吼一聲。
前方的貓咪即將隱沒在黑暗中,但它似乎迷路了,開始踟躕起來。
於是,衆人都將視線轉到了牌九他老人家身上。
“在那茫茫草原上,面對無數的馬匹,神靈大人從來都沒有過反應,”看到大家都望着自己,牌九他老人家頓時來了興致,開始慢慢分析起來,“簡直就像死透了一般。”
“咳~”但他老人家的話立刻就招來了骰子大人的不滿,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不不,不是死,是昏睡,昏睡。”牌九他老人家立馬改口。
“神靈大人可以敏銳的找到靈魂所在,但這種能力是有距離限制的,太遠了不行。”牌九他老人家繼續說了下去,“神靈大人第一次有反應,是來到這座監獄之後的事情。隔着這厚厚地門板,那匹馬很激動,爲了活命而瘋狂地踹門,就在那匹馬踹門的時候,神靈大人甦醒了。而之後,之後,嗯,我們被迫離開了一會兒……”
“咳~”咳嗽聲再次降臨。
“不不,不是被迫,而是,而是有急事離開了一會兒。”牌九他老人家改口後繼續說了下去,“當我們離開後,神靈大人瞬間沒了反應,繼續進入了昏睡狀態。當我們再次回到這裡,面對那匹馬時,神靈大人再度甦醒,併產生了激烈的反應。所以,我們理所應當的認爲靈魂就附身在那匹馬上。但是,我們沒有料到的是當那匹馬逃跑後,神靈大人竟然沒有進入昏睡狀態,相反,它更加興奮了。這就說明……”
牌九他老人家說到這裡時故意頓了頓,以期待後面石破天驚的話可以達到最勁爆的效果。
哪知道,他老人家失算了。
“這就說明這隻貓的甦醒完全與那匹馬無關!”子奇忽然接了下去。
“喂,你,你這個傢伙怎麼能搶我老人家的話呢?”牌九大人瞬間不滿起來。
“哼哼,那與什麼有關呢?”骰子大人忽然開口了。
“與,與這座監獄有關。”子奇試探性地說了下去,“渡神大人那殘存的靈魂就在,就在這座監獄中!”
“不錯,”骰子大人輕聲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可是,可是這座監獄是空的啊。”牌九他老人家嘀咕道,“當渡兔族人被屠殺殆盡後,這座監獄就閒置了。那靈魂,那靈魂能附身在哪裡呢?”
“這也是我不太明白的地方。”骰子大人說道,“很明顯,這裡活着的生命只有我們七個人。”
“我們,我們絕不可能是宿主啊。”牌九他老人家大聲說道。
“這我自然知道,人是不可能成爲宿主的。”骰子大人說道,“何況,我們與MA這個音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