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美女冷冷的笑了兩聲。
“我承認，這枚水晶中確實沒有3000萬。”美女說道，“我之所以那樣說都是爲了引人注意。”
“你……”大漢挽起了袖子，做出一副要揍人的樣子。
“但是，”美女無視大漢的一舉一動開始向自己的懷中摸去，“我還有別的東西。”
“什麼東西？”大漢一雙眼睛緊緊盯着美女起伏不定的胸部。
“那就是，”美女總算將懷中之物摸出來了，“這個！”
在美女如玉般的手中捏着一枚小小的牌九般的東西。
通體黑色，黑色深邃，沒有任何光亮從那牌九中發出，遠遠看去就像美女的手丟失了一小塊時空。
“這是，這是，”大漢率先叫了起來，“澳摩拉西街的黑色籌碼？”
“沒錯。”美女用冰冷的目光環視了一下衆人，“這就是澳摩拉西街的黑色籌碼，只要拿着它到澳摩拉西街去就可以很輕易的兌換出3000萬！”
除了目空和雷伊外圍觀者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大漢的聲音震天響。
“哼哼。”老者笑了笑，“確實很好，但還不是太好。”
“爲什麼？”大漢霍然問道。
“因爲這裡有六個人啊。”小女孩天真的說道。
“六個人？”大漢向一旁看去。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六個人，呵呵，“老者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本來這六個人也不算多的，如果他們合力殺死那兩個畜生道的傢伙的話每個人也能分到500萬。”
“對。”殘疾人接着說道，“500萬也是一筆鉅款了，足夠買一張離開這裡的車票，但那是相對於人來說的。”
“我們不是人嗎？”大漢問道。
“本來是，”老者解釋道，“但我們殺人後就會迅速墜入修羅道，那時候一張車票的價格就會從78萬狂漲到980萬！”
“啊？”雷伊目瞪口呆。
“是啊，”大漢也明白過來了，“我竟然忘記了殺人後會墜入修羅道。”
“看來，”殘疾人又一次開始用鐵柺點地了，“必須要有人退出才行。”
“對，需要三個人退出。”老者說道。
“我退出，我退出！”目空毫不猶豫的說道。
“你？”所有人的視線一起看向他。
“哈哈，”目空尷尬的笑了兩聲，“誤會，都是誤會。我們無意留在這裡，只是趕巧了。”
“是嗎？”衆人的視線還是無比冰冷。
“雷伊，雷伊，”目空用眼神示意，“你快說句話啊？”
“啊？雷伊先是一驚，當看到四周來者不善的眼神後終於如夢方醒，“啊，是這樣的，是這樣的，我們，我們只是碰巧留在這裡了，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走？走哪去？”大漢大聲呵斥道，“此刻命運站臺的鈴聲已經結束了，你們還想去哪裡？”
“我，我……”雷伊啞口無言，他並不知道剛剛的鈴聲是怎麼回事。
“誤會，都是誤會。”目空拉了拉雷伊的塑料衣襟，“我們只是隨便轉轉，沒有去站臺的意思，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就在二人剛剛邁出兩三步時，一根鐵柺突然出現在眼前，阻住了二人的去路。
“二位，”殘疾人冷笑着說道，“退出可以，但先不忙走，留下來爲我們做個見證吧。”
“什，什麼見證？”目空掛着一臉強擠出來的笑容問道。
“是這麼個意思，”老者解釋道，“雖說這枚籌碼的確可以換到3000萬，但前提是還要知道兌換現金的密碼。”
“密，密碼？”雷伊不解的問道。
“對，密碼。”老者說完將視線轉到地上的美女身上，“這位女士，好手段。”
“呵呵，”美女冷笑兩聲。“過獎。”
“你們，你們在說什麼？”雷伊還是一頭霧水。
“笨蛋！”目空率先喊道，“這麼簡單都看不明白？密碼就是美女的籌碼，只有當對方拿到那兩顆人頭的時候纔會交出來。”
“就是這麼個意思。”殘疾人說道，“所以纔想留下二位做個見證。”
殘疾人邊說邊用鐵柺敲擊地面。
“篤，篤……”
“殺人不過一件小事，但到時候這位女士不肯交出密碼又如何呢？”殘疾人繼續說道，“那隻能接着殺人了，將這個言而無信的人殺掉！”
“就是這麼個意思，”彎腰弓背的老人接過了話題，“但當時我們已經墜入修羅道了，再殺人可就真要往下三道去了。所以想請二位做個見證，我們是因爲什麼殺人的，這樣的話我們不僅不會向下墜，還能多少拿到點補貼也不算白忙活。”
聽到這裡，雷伊總算明白了一些。
看來鳥人市場固有一套自己的運行法則，它不同於地上的法律法規。
在這裡殺人不一定違法，還要看殺的對象是誰，以及殺人的原因。
“好，好吧。”目空代表雷伊答應了。
他知道此刻就是想走也一定走不成，不如留下了隨機應變。
“當然也不會讓二位白忙，”老人說道，“加上一會兒還要退出的一個人，正好是三人幹活，三人見證。我相信這位女士是不會騙人的，所以很大概率可以拿到3000萬，刨去我們每人的車票錢980萬，還剩下60萬，到時候留下了見證的人每人可以分20萬。”
20萬！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呢？
雷伊只覺得心在胸膛中砰砰直跳。
“那麼，”殘疾人接過了話題，“現在是4個人，還需要一個人退出才行。”
“對。”大漢大聲喊道，“誰願意退出呢？”
幾個傢伙相互對視了一眼，最終都將視線集中到那位看似天真爛漫的小女孩身上。
“哈哈，”小女孩笑了笑，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大家都看着我呢。”
“小丫頭。”大漢的聲音非常洪亮，“殺人的事情還是留給我們這幾個大老爺們來幹吧，你在旁邊稍稍站一會兒就能得到20萬，何樂不爲呢？”
“也是啊。”小女孩一雙大眼睛天真的眨了眨。
“我退出。”她笑着說道。
“好！”大漢捏了捏拳頭，“現在主要問題都解決了，只剩下了殺人這件小事了。”
“這位女士，”老者說道，“我還要再確認一下，那兩個人真的是畜生道的嗎？”
“絕對沒錯！”美女惡狠狠的說道，“我以這條命發誓，那兩個畜生絕對是墮入了畜生道。”
“好吧。”老者想了想又問道，“那麼，說一說那兩個人的特徵吧？”
“那個男的叫老宋。”美女一邊回憶一邊說道，“他長着一張四四方方的臉，一臉的絡腮鬍子非常好認。至於那個婊zi那就更好認了，你們好好看看我的模樣就行了，那個婊zi，那個婊zi和我是孿生姐妹。”
“原來如此。”老者默默地說道。
“等一下，”殘疾人發話了，“那兩個人應該是向命運站臺去了吧？”
“嗯。”
“那他們……”
“絕對不會！”殘疾人還想發話，被美女打斷了，“下三道的人根本就沒有可能從這座車站離開，他們根本就是在癡心妄想！”
“沒錯，”老者肯定的說道，“從沒聽說過有下三道的人從這裡離開。”
“那他們，”殘疾人想了想說道，“他們那樣拼命向車站跑是要幹什麼？”
“那個時間正好是人道衆生抉擇命運的時刻，”老者緩緩說道，“他們應該是想裝成人混進去。”
“癡心妄想！”美女冷冷的說道。
裝成人？
雖然明知道鳥人市場是將人劃分成幾個類型的，但雷伊還是覺得彆扭。
難道從外表上就無法判斷人處於哪一道嗎？
“等一下，”殘疾人用鐵柺點了一下地面，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
“既然離開這裡是癡心妄想，爲何你剛剛也跟着那兩個人一起跑呢？”殘疾人目光灼灼的問道。
這是一個決定性的問題，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美女身上。
“我，我也說不清，”美女沉默了很久終於開口了，“也許，我還愛着老宋，不願意看着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也許，也許我怕……”
“怕什麼？”
“怕這縝密無比的鳥人六道系統會出現問題。”美女越說越激動，“萬一，我是說哪怕萬一，系統真的出現一點點紕漏被這對狗男女趕上了呢？”
“那樣他們就會丟下小姐姐一個人。”小女孩忽然開口了。
“對，就是這樣。”美女擡起頭看着殘疾人說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就是這樣。如果你不願意做大可以退出。”
“好啊好啊。”小女孩拍着手說道，“大哥哥要是退出的話那我就可以加入了。”
“你？”殘疾人猶豫了一些終於答應了。
“罷了罷了，”他大聲說道，“不管怎樣眼前都有一個可以迅速掙到錢離開這裡的機會，這個鬼地方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還是碰碰運氣吧！”
“這就對了！”大漢大聲說道，“磨磨唧唧可不像男人。”
“我們走吧。”老者率先向前走出幾步，“那兩個人八成就在命運紅線外。”
“好。”
三個身影緩緩消失在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