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6意味着什麼呢?
美樹老師相信每一位看到這串數字的人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都是年代。
沒錯,1776年。
但這個年份又意味着什麼呢?
是哲學家出生的年代還是哲學家隕落的年代?亦或是哲學家名聲大噪的年代?
美樹老師的大腦在飛速旋轉。此刻他的腦海就如同一座跑馬場,每一位著名哲學家也不管是騾子是馬都被拉到這個跑馬場上遛了遛。
很快,一個最爲匹配的哲學家出現了!
此君是不可知論的先驅,名聲大的要死,最重要的是他卒於公元1776年。美樹老師簡直可以確定這道題目說的正是他!
就在美樹老師即將說出這個人的名字時,開賽米竟然也展開了行動。
“哎吆,”開賽米就像被人煮了一般,圓圓的臉憋得通紅,“我的答案是……”
這個小人!
美樹老師在心中咒罵。說好的將機會讓給我的,但他卻不淡定了。一定是觀察到了我渾身上下涌現出的自信!
“大衛……”美樹老師自然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他連答題的前綴都省了,他甚至已經說出了這位哲學家的姓氏。
但就在這一瞬間,就在美樹老師和開賽米立刻就要宣佈答案的時刻,系統的提示音奏響了!
“很遺憾,”系統用一種聽上去並不遺憾的聲音緩緩說道,“由於在十分鐘內沒有收到任何作答,所以自動判斷爲此題無人可解。本題作廢,即將進入下一題。”
系統的聲音消失了,留下美樹老師和開賽米兩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
“哎吆,”開賽米率先發出一聲哀嚎,然後用一種彷彿損失了幾個億般的痛心疾首的聲音說道,“大意了大意了!竟然還有這樣的規則?簡直就是煮熟的鴨子飛了!”
“你還好意思這樣說?”美樹老師不快的質問道,“你搶什麼搶?不是說好了讓我來回答?你這傢伙還有沒有點底線了?”
“哎吆~”開賽米先是將招牌性的口頭禪拉的很長,然後閉上了眼睛,彷彿不願意面對美樹老師那“正義的目光”。
隨後他緩緩開口,“這也不能怪我啊,是您太磨嘰了,我還以爲您已經放棄了作答。”
“狡辯!”
“哎吆,怎麼可能?”開賽米辯解道,“我這人雖然口碑一般,但節操……還是有的。”
“就是狡辯!”
“哎吆,”開賽米用力挖了挖耳朵,好似要將美樹老師的聲音都從耳朵中拽出來,“我也不辯解了。您看這樣行不行,下一題我還讓您先答,反正這一題作廢了。”
“我還能相信你嗎?”
“哎吆,當然可以。”開賽米拍着胸脯說道,“我發誓,下一題還由美樹老師先答。”
“哼。”
“哎吆,”開賽米圓圓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壞笑,“不過只限下一道題,之後我可不能再讓着您了。”
就在兩個人對話的過程中下一道題悄然出現了。
這一次美樹老師沒有顧及仰望屋頂,他只是平視着身前的牆壁,在這面屏幕上一行綠色的小字一閃而過。
“一種已經滅絕的動物。”
當看到這條信息後美樹老師連忙看向了天花板,但那面屏幕上空空如也。彷彿流星早已劃過夜空,連尾巴都消失不見了。美樹老師帶着僥倖的心理又陸續看向了其他幾面牆壁,然後他失望的搖了搖頭。
餘下幾面牆簡直比乞丐的褲兜還乾淨!
一種已經滅絕的動物,這就是自己題目的題幹。雖說這一次自己仍然是幸運的,又一次擲出“色子”看似最大的一面,但要想和開賽米拼大小怕是遠遠不夠的。因爲他足足有六枚“色子”。
“哎吆,”開賽米開口了,“美樹老師,根據我對您的觀察,您一定只看到了這一句話:一種已經滅絕的動物。”
“這可麻煩了。”開賽米誇張的說道,“因爲滅絕的動物實在是太多了,簡直比現有的動物還要多的多!”
“哼,”美樹老師說道,“你已經知道答案了?”
“哎吆,那是必然的!”開賽米壞笑着說道,“我愛死這道題了!”
“看你這個德行,這道題肯定不簡單。”
“哎吆,簡單不簡單都是相對的。”開賽米大言不慚的說道,“對於我來說,這世界上就沒有困難的題目。”
“但至少不是恐龍這種人人皆知的動物。”
“哎吆,美樹老師,您是打算套我的話嗎?”
美樹老師還沒來得及迴應開賽米又繼續說了下去。
“哎吆,美樹老師,我這個人其實還是不錯的。”開賽米眯縫着眼睛說道,“爲了表示對上一輪的歉意,乾脆我給您幾個提示好了。”
“好啊!”美樹老師沒有猶豫一口就答應了。
反正僅憑一句話自己完全無法猜測,不如藉機看看開賽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哎吆,美樹老師,您迴應的這麼幹脆還真是出乎意料啊。”開賽米笑着說道,“既然您都同意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現在我就給您第一條提示,”開賽米伸出一隻胖乎乎的手說道,“是一種生活在海洋中的生物。”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開賽米的嘴連珠炮般說道,“範圍一下子縮小了很多!”
是的,範圍確實縮小了很多,但這句話並沒有什麼鳥用!
這就像是大海撈針。即使你去掉了大西洋,去掉了印度洋,去掉了北冰洋,你明確告訴我針就在太平洋中是一樣的。
滅絕的海洋動物和滅絕的動物能有多大區別?
“哎吆,美樹老師,您依然很困惑啊。”開賽米戲謔般的說道,“這樣吧,我再給您一條提示。”
再給我一條提示?
哼,肯定又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美樹老師暗想。
我還不瞭解你開賽米嗎?
這就像是一場推理遊戲,你能說的都是那些永遠也排不上用場的話。而真正可以指證兇手的決定性線索你一定會按得死死的!
但開賽米接下來的話卻令美樹老師大吃一驚。
“哎吆,這條提示是這樣的,”開賽米大聲說道,“一種頂級掠食者!”
開賽米的話就像驚雷般炸響在美樹老師耳邊。
這個冷酷無情的死胖子竟然透露出如此重要的信息?
頂級掠食者?
一種已經滅絕的,曾經生活在海洋中的,頂級掠食者?
這一刻,美樹老師甚至認爲能夠拼湊出完整答案的拼圖都已經備齊了。雖然海洋中的生物多如驢毛,但能夠稱爲頂級掠食者的屈指可數,況且還是一種已經滅絕的頂級掠食者!
“我的答案是……”
那個名氣完全不亞於恐龍的名字美樹老師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了,但就在這一瞬間美,樹老師瞥到了開賽米的側臉。在這油膩圓潤的側臉上有一抹壞透了的笑!
不對勁,完全不對勁!
美樹老師硬生生的將那個詞嚥了回去。
他在誘導我,他分明在誘導我!
我怎麼知道他所說的話都說真實的呢?以開賽米的惡劣性格,他完全可以提供假線索!
“哎吆,”開賽米意識到不對,他睜開了一隻眼睛,“美樹老師,不是我說您,爲何您總是小心翼翼的呢?”
“這就要問問你自己了。”
“哎吆,”開賽米就像嘆了一口氣一般,“美樹老師,我明白您在擔心什麼,或許我長着一副喜歡騙人的模樣,但這也要分人和分時候。我向您保證,剛剛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這甚至就是直接出現在牆壁上的信息。我對天發誓!”
對天發誓?他都這樣說了自己還應該懷疑嗎?
當然!
天算個鳥?對天發誓是最沒用的!像開賽米這樣的傢伙如果敬畏蒼天的話就不會做出那麼多的混賬事了!
“哎吆,美樹老師,”開賽米不無遺憾的說道,“您好像還是不相信我啊。”
“不。”美樹老師笑了,“我可以相信你,但不要你對天發誓。”
“哎吆,那您讓我對誰發誓呢?”
美樹老師望着開賽米的圓臉輕輕吐出一個字,“神。”
“神?”開賽米一激動連口頭禪都忘說了。
“哎吆!”他“傷停補時”般的將口頭禪補了回來。
“神?您是想要我對神發誓?”
“對。”
神,自然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那位無所不能,賦予這個世界一切的人!
這位神與老天不同,她可以輕易奪走壞人的一切,包括生命。雷伊經歷的那一幕很好地證明了這一點。
這位開賽米一向不敬上天,但身處這個世界他敢不敬神嗎?
但開賽米接下來的話又令美樹老師大吃一驚。
“哎吆,當然可以了。”開賽米幾乎沒有什麼猶豫,“我剛剛所說的一切句句屬實。我對這個世界中至高無上的神發誓。”
這一下美樹老師不得不相信了。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開賽米嗎?爲何他可以毫無保留的將最重要的信息交代給自己這個競爭對手?他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哎吆,美樹老師,”開賽米輕聲說道,“這下子您可以公佈答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