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正正好足夠立刻動手,由於打算儘快離開臨海城,畢竟一個傳奇英雄失蹤不是小事情,尤其是現在這種戰爭時期,最好還是立刻把整件事情搞定,然後連夜離開這座城市。
凌晨三時,我與歐爾文來到克萊斯的宅邸外。
“我以爲會去他的旅館。”我說道。
“你會把真正重要的東西放在工作的地方?”歐爾文斜眼反問道,讓我感受到他深深的鄙視。
是說,我真正重要的東西也不會放在家裡,而是都放在身上哩!
看歐爾文輕車熟路的翻越圍牆,沿着陰影前進,我心中感嘆果然是術業有專攻,我不管是身手或是相關的技術都勝過他,但是他在入室偷盜這件事上的多年經驗卻絕對是我難以超越的,外掛系統雖然能夠給出建議的潛入路線,但是卻沒有比歐爾文隨機應變下的路線更快速、安全。
至於歐爾文,他一邊潛入的時候,一邊心中暗想,明明已經全速前進了,身後這小子居然還能跟的上,就這樣的傢伙居然還擁有能夠擊敗麥多爾的實力,這世上果然可真是夠不公平的。
雖然一路上也會遇到宅邸內巡邏的守衛,但是這些都只是普通人,麥多爾雖然有錢,但是卻也不太可能請一個戰職者常駐宅邸作爲守衛,那是貴族纔有資格做的事情。
從宅邸後方揹着月光的外牆攀爬而上,很快進入萊克斯一般起居的三樓,歐爾文似乎已經進入過這裡不只一次,熟門熟路地解除警報與防盜陷阱,然後悄悄地避開守衛與夜間留守的傭人,摸到了萊克斯的臥室外。
“高手,你有辦法讓他閉嘴一個晚上嗎?”歐爾文輕聲問道。
“嗯!我已經準備好稀釋過的鍊金藥劑,讓他昏迷半天還是能做到的。”
“真想看看他痛苦的樣子,不過爲了我們安全離開,只好放棄這個誘人的想法哩!”歐爾文舔了舔嘴脣說道,然後伸出手輕輕地開啓臥室的門鎖,之後一個閃身,我與歐爾文已經進入了萊克斯的臥室。
“………睡得可真熟,虧他對我的同伴以及其他人做了那些事情竟然還睡得着。”歐爾文看着牀上熟睡的萊克斯悄聲說道。
“先等等。”我拿出一個面罩,示意歐爾文戴上,然後打開手中魔藥的蓋子,藥劑瓶子馬上散出一股白色煙霧。
“這是?”
“聞到這煙霧,實力不到初階戰職者的人會睡上整整一天,這期間不管對他做什麼都不會醒過來的………當然,這樣會縮短昏迷時間。”我說道,“這是爲了讓我們做事方便………先把東西拿到吧!”
“嗯!跟我來吧!”看我沒打算先處理睡死了的萊克斯,歐爾文無奈地說道。
“話說回來………你對這裡很熟悉啊!”跟着歐爾文,看他開啓臥室中的幾個機關,然後打開某一道密門後我忍不住說道,“其實你大可以自己來然後幹掉他不是嗎?何必拉上我?”
“我沒你那麼有辦法,可以輕輕鬆鬆地讓人睡上一整天沒有任何動靜。”歐爾文說道,“對於盜賊來說,真正困難的地方並非潛入與偷盜,而是在得手之後迅速、安全的離開。這地方我潛入了三四次了,爲的是熟悉地形,好幾次想殺了他,但是沒有把握安全離開,我可不想爲了這種人賠上性命。”
“嗯………聽起來跟殺手有點像。”
“哼!盜賊與殺手,原本就是一家人,只不過兩者專注的地方不一樣。一個奪取財物,一個奪取性命,都是奪取對方寶貴的東西。”
“你這段話………挺有哲理啊!”
“哼………到了。等等,我先開鎖。”
“等等。”我阻止道,“有陷阱。”
“有陷阱?我沒發現………咦?”歐爾文說着,突然發現原本已經偵查過的地方確實多出了幾道隱密的陷阱,“居然還真有?這傢伙………這些陷阱上次可沒有裝設,難道是知道我會來?”
“有可能,對了!你偷了他的東西,他沒發現?”
“他藏瑟銀的地方不在這,而是在他的書桌抽屜暗格中,大概是因爲‘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這種歪理吧!”歐爾文輕輕笑道,看得出他對這個理論十分不以爲然,“而且我膺品不只偷了一個,而是偷了兩個,除了我帶回去的那個,另一個就放在暗格裡,外觀幾乎一樣,如果他沒有特別注意的話,說不定還真的會以爲膺品就是真品哩!”
“嗯………好了,陷阱解除了,你說你來開鎖,交給你了。”
“喔?這麼快?你解除陷阱的技術比我還好哩!真令人不甘心啊!………打開了。”
“嗯!我瞧瞧………金幣、金幣、寶石、魔法水晶………地契?這沒用,嗯?書?我瞧瞧………”
順手直接就將相對值錢的財物給收入懷中,我將藏在保險櫃中的幾本書拿出來翻看,果然是一些生活技能書,主要是鍊金以及附魔,銘文學的書也有一些,然後還有許多配方,有幾個甚至是相對稀有一些的配方,如果這些配方是真的,那可比剛剛收起來的這些財物還要值錢得多,這堆文件之中卻沒有原本預想的由克巴尼亞官方身份文件,或許被放在別的地方。
一時之間,我也不可能立刻確認配方的真實性,反正小東西全都收入到懷中(其實就是藏進物品欄),大東西則是塞入特地帶來的皮袋子。
“話又說回來,你既然以前也來過這裡,我以爲你會先把這些東西偷走。”
“以前就偷走的話,現在想要進來就不太容易了,對這種富豪來說,確保自身的安全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說是不惜代價,偷過一次,想要再偷第二次就變得很困難了,我最大的目標是殺掉他,不是偷走他的東西而已。”
“這些錢雖然多,但是相對於他的身份也不算太多,應該只是他用來存放着,如果臨時需要現金可以拿來用。”我說道,“這樣你說想讓他嚐嚐失去一切的痛苦,似乎不太容易啊?”
“其他的錢,恐怕都被他放在哥布林銀行了。就算偷光哥布林銀行,損失的也不是他,反而我要面對哥布林銀行的追殺,我可沒那麼笨!”
“這樣………”我想了想,把他保險櫃中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處的財產證明文件拿出來,然後祭起火屬性鬥氣,將之焚燒。
“………燒了也沒用,這些東西大部分只是證明文件,很多在**那都有備案,以後還是可以申請出來的。”歐爾文看着逐漸化爲灰燼的文件,不解地說道。
“我知道,但是,就是想噁心噁心他而已,如果有哪個東西是難以證明的,那他就註定要受到損失了不是嗎?反正我也只出了燒一把火的鬥氣,不費什麼力氣。”
“………你果然比我還壞多了!”
由於萊克斯已經不會在短時間內醒過來,我們大方地在密室與臥室中搜索各種有用的財物,當然也找到了具備官方身份的證明,一個名片大小的黃金牌,上面刻着“由克巴尼亞帝國特殊行動人員證明”以及一些象徵官方機構的圖案蝕刻,還有着一串數字編號,雖然沒有圖像,不過或許應該有個密碼來作爲身份證明的保險。
萊克斯雖然已經是個中年人,但是記性應該還沒衰退到會把這麼重要的密碼給忘記,我不認爲我能找到密碼,所以只是把名牌拋給了歐爾文,讓他處理這塊黃金打造的牌子,或是當作是普通的戰利品也好。
確認酬勞收取,現在該開始工作了。
“本來不太想用的,這玩意很麻煩,當初製造出來之後本來想要直接銷燬的,不過確實適合你的情況。”我拿出一瓶黑色的魔藥,瓶蓋的部份甚至還用熔融的金屬密封,這讓打開他變得不太容易。
“這是什麼東西?”歐爾文好奇道。
“啊啊………我稱之爲‘復仇魔藥’,這玩意吞下之後,四肢與軀幹會逐漸僵硬,另外感覺神經尤其是痛覺神經,會變得比原本更敏銳一百倍左右。”
“………這算什麼?這樣也算‘復仇’?”
“你想想,有個人,能聽、能看、能說,但是卻完全不能動,而且隨便輕輕一碰就像是被打了重拳一樣,你覺得還能更慘?”
“呃………”歐爾文想像一下,這確實生不如死,而且旁人還得想辦法照顧他,甚至聽他的怒罵與哀號,慢慢地應該會逐漸疏遠離開他吧!?而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着旁人無視他、欺凌他、搶奪他的一切,然後逐漸死去。
“另外這魔藥也能加強他的新陳代謝能力以及生命力,簡單地說,他想自殺都不太容易。我用來實驗的老鼠在完全不吃不喝的情況下,痛苦掙扎了三個多月後因爲我不忍心直接注射了劇毒之後才死去,不知道身爲人類,他可以撐多久?”
連老鼠都能夠不吃不喝支撐三個月,這種復仇方式確實是夠可怕的,歐爾文聽完,都不禁發抖起來,偏偏自己又不能動,想自殺都不行。如果是他自己遇上了這種事,還真不如被一刀殺了呢!
“放心!這種魔藥我也只剩下這麼最後一點,當初的所有配方實驗我也已經銷燬掉了,裡面有些材料也很不好取得,甚至還有皮膚一碰就會潰爛的劇毒。如果沒什麼意外,這魔藥應該是不會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