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毅此刻內心也是戰慄不已。
不爲其它，僅爲對方那如淵的目光，彷彿能夠將他洞穿一般，所有的一切，在對方面前，彷彿都無所遁形。
這是一種極爲奇妙的感覺，也是一種讓方毅極爲不爽的感覺。
不過，他表面並沒有什麼異樣，依舊淡漠如初。
“謝謝誇讚，不過，不是在下了得，而是你凌霄殿的廢物太多！”
此言一出，人羣譁然
個個目瞪口呆，似乎都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
饒是誰能夠相信，當着凌霄殿殿主的面，方毅依舊敢如此狂妄，這可謂是真正的膽大包天，以至於部分人羣都有些恍惚，似是以爲自己聽錯了。
然而，其它人的神情，無疑讓他們確認了這一點。
他們一個個殺意騰騰，似乎都恨不得將方毅碎屍萬段，如果不是凌霄殿殿主在場的話，必然已經是一場大戰。
至於此刻，他們敢怒而不敢言，臉色漲的通紅，只能等待凌雲仙君的指令。
而凌雲仙君，則是訝然的看了方毅一眼，隨即卻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極爲放蕩，充斥着整片天地，讓人有着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說的好！！凌霄殿的廢物確實太多了！！”
笑聲戈然而止，凌雲仙君的眸光也爲之一寒，如冰箭一般射向了方毅。
“可是！就算他們是廢物，也由不得你一個外人來品頭論足。”
話落，凌雲仙君渾身的氣息也陡然一變，變得無比森寒、凌厲，讓人有種一衆如芒在背的感覺，彷彿隨時都會被洞穿一般。
方毅正處於這股氣息的中心處，不由偏體生寒。
額頭上，豆大的汗滴也不由滾落而下。
渾身更是完全動彈不得。
事實上，自對方出現至今，空間便完全被凍結，再也無法挪動半分，如今再加上這森寒的氣息，更是讓方毅如墜深淵。
這也就是方毅，換成一般人，早已嚇得的魂不附體了。
要麼，早就磕頭求饒了。
不奇怪，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如何其它事物皆是枉然。
方毅若非有着水神殿這一強大的底牌，只怕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當然了，若非有這個底牌，他也不會貿然深入凌霄殿大本營，因爲那無異於送死。
但，凌雲仙君顯然不知道這張底牌，他只看到方毅頑強的抵抗着。
“小小螻蟻，到也有些骨氣！”
“可惜，難道沒人告訴你嗎？骨氣，有些時候太過奢侈了。”
凌雲仙君一步步踏來，居高臨下，萬物彷彿都在他的腳下，而他，就是那凌駕衆生的主宰。
輕蔑的目光俯瞰着一切，掌控一切。
隨着他的逼近，方毅渾身也在戰慄着，彷彿再也承受不住來自他身上的威壓，以及空間之力的禁錮。
不過，他表面仍然倔強道：“螻蟻又如何？你不過是比本君多修煉了幾年而已。”
這話可謂說的極爲輕狂，敢當着凌霄殿殿主之面放此狂言的，只怕也就方毅了。
凌雲仙君也不禁冷笑一聲。
“是嗎！那就只能算你倒黴，晚出生了幾年。”
說着，他似乎也已經失去了耐心，渾身氣息鼓動，恐怖的攻擊正在醞釀。
不好！！
方毅心中也是大急，傳奇七境的袁通已然如此了得，九境巔峰的凌雲仙君可想而知。
事實上，對方根本沒有任何動作，已然讓他動彈不得。
倘若在出手，那麼毫無疑問。
方毅雖然強大，可卻還有些自知之明，當即，連忙道：“等等！！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引我進入了九龍秘境，是因爲那尊雕像？”
“那尊雕像，究竟隱藏着什麼？”
這無疑是方毅念念不忘的。
尤其是感應到來自那尊雕像的目光之後，便讓他越發的好奇。
人羣聞言，此刻也不禁有些好奇。
而凌雲仙君，嘴角卻隱隱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緩緩道：“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這些的，拿來吧！！”
話音剛落，他巨掌也隨即一探，直接向方毅而來。
頓時間，方毅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偉力，正朝着他吞噬而來，彷彿要將他徹底吞噬其中。
就如同海面上的一個巨型漩渦，而他，只是一葉浮萍。
完全沒有半點抵抗之力。
開玩笑，方毅纔不過傳奇二境，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縱使他再強橫，也無力迴天。
只能被吞噬，或者……
此情此景，他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心念一動，整個人便憑空消失在原地。
天地間，只留下他放蕩的聲音，“忘了告訴你了，不光凌霄殿弟子是廢物，你也不例外。”
“本君去也！！”
什麼？？
敢直言凌霄殿殿主是廢物，這……這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
可是，對方的身影呢？竟然消失不見了？
人羣面面相覷，一個個，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其實又何止他們，凌雲仙君瞳孔也是猛的一縮，裡面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身爲凌霄殿殿主，又領悟着極爲深層的空間之道，對四周空間的一切變化都瞭然於胸。
可，剛剛，方毅憑空消失不見，他卻沒有察覺到絲毫異樣。
就彷彿對方真的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只是，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憑空消失呢？
空間仙器，且是極爲了得的仙器，能夠躲避自己的探查，對方必然是躲入了其中。
凌雲仙尊眸光驟寒，剎那間便明白了一切。
口中也不禁喝道：“無知小兒，真以爲躲入空間仙器內，本座就奈何你不得嗎，告訴你，這片空間已經被本座禁錮，你插翅難逃。”
這如雷鳴般的聲音迴盪在天地，也傳到了水神殿內方毅的耳中。
讓他不禁神色一變。
原本已經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因爲他確實察覺到，這片空間已經完全被禁錮，如同鐵板一塊。
水神殿或許能夠突破，但一旦有所動靜，必然會被對方所察覺，水神殿，說不定也會隨之暴露。
從前，他遁入水神殿內，從來沒有過類似的感覺，可這一次……
他仍然感到危機並未解除。
甚至，水神殿都有着暴露的風險，以至於，他不敢有絲毫異動，好在，只要他沒有任何動作，凌雲仙君亦無可奈何。
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