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還是夢魘魔君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但嘴角的鮮血仍然止不住的流，很顯然，剛剛那一擊給他造成了不小是創傷。
開玩笑，規則世界崩裂，又豈是兒戲。
若非方毅修爲低了些，那就不是受創這麼簡單了，很可能，夢魘魔君都要命喪當場。
規則世界雖然和內世界、精神世界有着一定的區別，後兩者一旦崩潰，就意味着死亡，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因爲它們分別代表着肉身和靈魂，這兩者一旦崩潰，也就以爲着肉身和靈魂崩潰。
試問，肉身和靈魂崩潰，焉能還有命在？
而規則世界則不一樣，他並非肉身也不是靈魂，而是武者對這個世界的領悟。
是武者對修煉之道的領悟，彙集了畢生對武道感悟。
故而，規則世界崩裂，雖然也會受到極大的創傷，但，遠沒有內世界和精神世界崩潰的影響大。
它的影響在於對修煉者的武道感悟。
一旦規則世界崩潰，修煉者也會對自身的道產生懷疑，造成極大的心理陰影，再想凝聚出規則世界就會變得極爲困難。
若是無法自其中走出，甚至終其一生也無法再次凝聚規則世界。
就如同此刻，夢魘魔君周身，規則之力絮亂、崩塌，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洞般，身陷其中無法自拔。
這是？
人羣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
在大部分人眼中，夢魘魔君敗了，雖然讓他們有些不敢置信，但事實看起來已經不容置疑。
不過，在他們眼中也僅僅如此，夢魘魔君的失敗不過是無數次失敗中的一次。
但在那極小一部分人眼中，卻完全不一樣。
因爲他們感應到了夢魘魔君周身那絮亂的規則之力，也明白這意味着，一個個，臉色都變得難看至極。
同時內心的震撼，也達到了一種無以加復的地步。
至於方毅本人，此刻卻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微微打量着夢魘魔君，說實在，剛剛的一切，功德金蓮對夢魘之道的壓制，也出乎了他的預料。
讓一切變得簡單、輕鬆。
“所謂夢魘之道，原來也不過如是！”他淡淡說了一句，嘴角勾起一抹諷刺之意。
夢魘魔君身爲大道七重強者，被如此羞辱，可想而知。
一口鮮血再次忍不住噴了出來。
可惜，規則世界崩潰，他已經無法在出手。
而方毅，也沒有再窮追猛打，畢竟這裡是魔族，行事高調可以，但必要的剋制還是要的，他本不是嗜殺之人，和對方也沒什麼恩怨。
更何況，出手對付一個已經沒有還手之力的人，從來不少他的風格。
到是夜鶯，對方和夢魘魔君同行，顯然不是一個巧合。
“你……你想幹什麼？”
感應到方毅的眸光投來，夜鶯頓時嚇得臉色大變，腳下連連後退，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這……這裡是魔族祭壇，族內高層都在看着，你敢胡來！！”
夜鶯明顯嚇得不輕，說起來話都變得結結巴巴。
還不忘搬出了魔族高層。
人羣此刻也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向方毅的眸光相比之前已經有了天壤之別，充滿了恐懼。
“魔族高層？”
方毅冷笑道，“你覺得，你的命在他們眼中值多少？”
聽到這話，夜鶯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鐵青一片，甚至身軀都在顫抖。
就這點出息？
方毅無語，這樣的人，竟然也敢找自己的麻煩，也好！正好藉着這個機會震懾那些宵小。
嘭！
方毅一步踏出，周身的氣息瞬間攀升，如威如獄。
不知爲何，之前衆人眼中，方毅固然強大，但卻還沒有讓他們感到恐懼的地步，可此刻，就是這麼隨便一踏，四周人羣無不嚇得心神皆顫。
夜鶯就更不用說，腳下一軟，都差點跪了下去。
口中更是苦苦哀求着：“不！不要殺我！我再也不敢了，滅世大人饒命。”
呃？
不得不說，夜鶯的表現讓方毅大跌眼鏡，好歹也是大道五重強者，此刻竟然像着街頭無賴，這也太掉價了吧？
當然，相比性命而言，面子顯然不值一提。
方毅的霸道，已經徹底嚇破了夜鶯的膽。
“哼！簡直是廢物，滾出去！”
還沒等方毅回話，九天之上，另一個鄙夷的聲音已經忍不住率先開口了。
伴隨着這聲音，一股恐怖的能量也隨之而來，如同一頭太古兇獸般，直接撞向了夜鶯。
只聽一聲巨響傳來，夜鶯的身形便如炮彈一般轟了出去，消失在無盡的虛空之中。
這？
人羣顯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個愣在當場。
方毅瞳孔也猛的一縮，閃過一抹驚駭之色。
因爲自剛剛那股恐怖的能量之中，他感應到一絲極度危險的氣息，那氣息，比之夢魘魔君都不知強大了多少，最少也達到了大道七重巔峰，甚至是大道八重。
終於有強者忍不住了嗎？
要對自己出手？
若說方毅此刻一點都不緊張那顯然不可能，畢竟，來人很可能是大道八重。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就看魔族是什麼態度吧！
轟隆隆！！
夜鶯被轟飛，偌大的人羣也陷入了一片死寂，紛紛擡頭仰望着虛空，在這裡，恐怖的能量如此烏雲一般滾滾而來。
下一刻，一道偉岸的身影緩緩凝聚，他龐大的身軀幾乎佔據了半邊天空，恐怖的氣息如同一尊絕世神魔。
如皓月般的眸子，此刻正盯着方毅，彷彿要將方毅洞穿一般。
“滅世魔君？”
“好大的口氣，實力也不錯，但，滅世二字卻還不是你現在能夠用的，那是對始魔大人的不敬。”
來人聲如驚雷，炸得人羣耳膜生疼。
話中雖然充滿了警告的意味，但，卻並沒有聽出多少敵意，更像是一種忠告。
“狂妄是需要付出代價和實力的，目前來看，你的實力確實有狂妄的資本，看在這份上，上面決定給你一次機會，一次闖祭壇的機會。”
“記住，你只有這一次機會，登不上九百階，本王會親自教你怎麼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