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城外三百萬裡一座小山頂上,三個武皇初期和十二個武王盤坐在那裡,除四個武王面向四方警戒外,其餘人均在閉目修煉或恢復。
一個武皇初期從西方飛來,直奔山頂。負責警戒西方的武王站起朝來人抱拳,輕聲問道,“執事回來了?”其餘人聽到說話聲,全都睜開眼睛看向此人,有的點頭有的站起抱拳行禮。
那武皇笑道,“我得回城一趟,諸位有誰一起?”
盤坐在地的一個武皇呵呵一笑,“我等只能輪換,非要事不能回。純崗兄,只有你自己回去了。”
杜純崗哈哈笑道,“出來近半月,該回家好好享受一下。既然無人同行,那我就不打擾各位了,告辭!”說着再度飛上空中,朝杜城方向飛去,誰都沒注意到,一顆塵埃從地面飛起,直接粘在他肩膀上。
這裡是杜城設立的一個觀察哨,在距杜城百萬裡這一線,每百萬裡就有一支這樣的隊伍值守。值守隊伍的任務首先是警戒,其次是接應或審查來往人員,還有就是巡邏。
杜城是一箇中小城池,處於四面環山的方圓八十里的盆地內;人口百來萬,第一大家族爲杜家,有九個武皇后期,其餘家族沒有武皇后期。杜家既是杜城第一大家族,也是杜城的實際擁有者,城主由杜家的五長老擔任。
雖然神盟現在有強援來到,接着也快速朝周邊擴張,但杜城的防守還是很嚴密。防護陣法開啓,出入人流要經嚴格審查。
杜純崗來到南大門前,拿出一塊玉牌亮出,“執事”兩個字呈現在四人眼中。陣法內四個並排站立的持槍武王后期往後一站,隊形卻變成了兩列,全都向他躬身施禮。
杜純崗拿着令牌往陣法上一劃,一條狹窄的通道出現,他閃身而進,朝四人微微示意,然後朝城中快速走去。
“哥,按理講,這裡應該很安全,他們還這麼小心,說明杜家的管理很厲害呢。爲什麼那四個武王不給他打開陣法,而是需要自己開呢?”
“涵丫頭,很久沒用陣法知識,把很多東西都給忘了吧。假如這玉牌被人家奪了,然後人家化妝成他的樣子,不就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城?”
“嘿嘿,忘了不少,看來需要把有關陣法的知識溫習溫習才行。不過杜城在這一塊還真的小心,奪得的玉牌沒有持牌人的魂力,就打不開陣法,馬上就可以發現是假的。”
這對話的就是蕭邕和蕭涵。他們在短暫閉關後,時而隱身前行,時而低空飛行,目標直指杜城。在經過那山頂時,聽到那個觀察哨的對話,便藏進鎮鼎飛至他們中間,想跟隨他們進城;但他們只分成兩隊在周邊五十萬裡範圍巡邏,就是沒人回杜城。正在想辦法離開時,杜純崗來了,便飛上他的肩膀。
杜純崗順着街道直行,然後繞過城中心的城主府,直接往山腳方向快行。轉過城主府,就看到距離山腳還有二十里處,有一座威武的山門,山門上寫着斗大的“杜府”二字。
“哥,這杜府還不小,佔地十餘里,是不是杜家的重要人物都住在這裡面?這山門真威武,‘杜府’兩個字也是劍意凜然,想來杜家有人是用劍高手。”
“應該是,不然也不會在劍宗中有那麼大的勢力。這劍意比你和李媛的都要強,和李靜怡的相當,很厲害啊。”
“哼!哥,能在山門上題字的人,不會是我們這麼大年齡的,不是長老就是太上長老,甚至可能是劍宗有名望的人。”
“呵呵,也是。我們涵丫頭今後的劍意比這個要強很多,把他們全部拍死在山門上。”
“那是肯定的!哥,杜家還真的很小心唉。進杜城要查,進杜家還要查一次,他們杜家這是做了多少虧心事,竟然如此小心?”
“背叛劍宗,勾結神盟,導致劍宗被滅,這是他們最大的虧心事。被滅之時,劍宗有十餘武皇后期不在宗門,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襲擊他們?還有很多看不慣杜家之人,也可能抽冷子給他們來一下。”
“要劍宗那些武皇后期來襲的話,雖然杜城只有方圓八十里,杜家有九個武皇后期,還是很難守得住啊。”
“所以他們只能把防守做得更加嚴實,最好是蚊子都飛不進。”
“嘿嘿,我們這沙子還是能飛進來的。”
進入杜府,杜純崗直接進入族長府,在等待半盞茶後得到晉見族長的通知。
族長杜天浩坐在房間盡頭的椅子上,對剛剛進來的杜純崗擡手示意,示意他坐。
杜純崗微微鞠躬,說,“族長,有三個消息。”
杜天浩壓壓手,“純崗,我們杜家不是神盟,沒有那麼嚴格的等級觀念。你是我侄子,也是武皇初期,用不着這麼拘謹,坐下說話。”
杜純崗乾笑一聲,就近坐下說,“三伯,有三個消息。第一個是小文他們追出近六千萬裡,還沒發現那齊琳的蹤跡,現還在往西追……”
“胡鬧!他想幹什麼?!爲了一個齊琳,值得嗎?還往西追,不就快出南洲地面了嗎?你等會出去告訴他,抓緊回來!”
杜純崗囁囁嚅嚅地說,“三伯,小文和常劍道公子帶了四個武皇中期,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現在沒人敢和神盟作對呢。”
杜天浩仰了一下脖子,嘆了一聲,“這逆子!算了,你繼續說其餘兩個消息吧。”
“第二個消息是神盟攻打九嵐宗受阻,神盟正在調集新加盟的勢力去援手,還要求我們派出十個武皇中期和三十個武皇初期。”
杜天浩臉色迅速通紅,青筋畢露,雙拳緊握,但隨即長吁一口氣,所有異常全部消失。
杜純崗繼續說,“第三個消息是南部和西部有一些中小型勢力已經聯合起來,試圖抵抗神盟的打擊。目前有七個這樣的小聯盟,多的有兩個武皇后期,有的沒有。還有,很多被滅勢力中那些逃亡之人開始偷襲神盟修士或屠殺投誠家族。”
杜天浩臉色一暗,右手食指和拇指揉着太陽穴,揮揮左手讓杜純崗離開。
杜純崗張口欲問,杜天浩閉着眼睛說道,“能聯繫上杜文的話,要他回來;神盟要我們派人,你先且不管,他們會來找的;你們今後在外行走要注意安全,杜家目前的形勢也很不妙啊。”
杜純崗出門還沒走幾步,就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巨響,是桌子碎裂的聲音,杜天浩的低聲咆哮接着傳來,“一羣蠢貨!斷送神盟的基業就罷了,還要拖垮我杜家?!”
杜純崗身體微微一顫,接着加快速度朝右側走去。
忽然,一道威壓傳來,杜純崗冷汗直冒,止步不敢動腳。
武皇后期的大太上杜武嶺出現在前方三丈,問道,“純崗,你幹什麼呢?”
杜純崗鞠躬道,“大太上,晚輩從城外回來,剛向族長彙報了有關情況,現正準備回去歇息。”
杜武嶺淡淡地說,“別急着回去,跟我走一趟吧。”說着轉身而行,威壓卻是將其覆蓋。
杜純崗戰戰兢兢地跟在其後行走,剛走出一步,肩上就掉下一粒細沙,砸到他的腳後跟滾落地面,恰好滾進一個螞蟻洞。兩人走了不到五步,又有兩個武皇后期飛來,飛到他的後方五尺,也是威壓將其全部覆蓋,一副將其包圍的模樣。
杜純崗渾身溼透,在擡腿跨第六步的時候“嘭咚”倒在地面,嘴裡哆哆嗦嗦地問,“三位太上,晚輩說的是實話,剛剛從向族長報告有關情況。”
杜天浩這時也跑過來,看到三位老祖將威壓覆蓋杜純崗,連忙問,“三位太上,純崗出什麼問題了?”
杜武嶺皺着眉頭問,“天浩,純崗向你彙報情況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異常?”
杜天浩看着杜武嶺的眼睛,思索幾息後搖搖頭,“沒發現。”
沒過三息,又有兩個武皇后期飛來,將杜純崗團團圍住,杜武嶺厲聲說,“純崗,你用靈力將身上粉塵吹起!諸位釋放威壓識別異常,不能放過任何可疑之處。”
杜純崗彷彿明白了什麼,儘管虛汗如雨,但還是跪直身體,鼓起靈力將衣服吹起,粉塵四處飄揚。五個武皇后期的威壓交叉無縫隙地覆蓋着每一處空間,沒放過任一空隙。
將衣服持續吹了五十息,杜武嶺輕喝一聲,“將衣服脫了!”
杜純崗沒有遲疑,迅速將衣服脫下高高拋起,五人的威壓隨着衣服的升高而走,在升至一丈的時候,杜武嶺喝了一聲,“走開!”同時向衣服一指,一股藍色火焰直奔衣服而去,將其化爲虛無,一點灰塵都沒留下。
五人同時收起威壓,杜武嶺說,“這裡要加強人手監察,武皇后期三人一組駐守,時時刻刻掃描這十丈地域,家族其餘人禁行。這段時間,杜府內部加強巡邏,不能放過任何細節!”
看到周圍疑惑地看向這裡的家族人員,杜天浩揮揮手,“這條道路近期封鎖,都散去吧,不要圍觀了!”說着,拉起哆哆嗦嗦、只穿着大褲衩的杜純崗往族長府走去;杜武嶺和另一個武皇后期跟着他們而行,魂力在兩人身後掃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