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德蘭不死隊的猛攻,尼基塔也沒有坐以待斃。
儘管並沒有時間去做迎敵的準備,但尼基塔還是盡己所能以大營的本陣爲中心,收攏儘可能多的士兵。
在以尼基塔爲首的一衆將官的努力下,總算在本陣附近收攏、集結了5000餘名士兵。
偌大一個大營,此時僅剩這5000餘名士兵還能維持着基本的秩序,也僅剩5000餘名士兵還能夠受到尼基塔的指揮。
“盾牌手、槍兵上前!”
即便是最普通的士兵,也明白現在是分秒必爭。
佈列顛尼雅軍隨時會攻過來,所以必須得趁着他們還沒攻到本陣,組建起能夠阻攔佈列顛尼雅軍的陣型。
尼基塔的命令剛下,盾牌手與槍兵們便迅速動了起來。
盾兵們拿着手中的大盾,建成一堵堅實的盾牆。
大約有二千多手持長槍的士兵則跑到了盾牆後,長長的槍桿一端戳入地面,綁着利刃的另一端透過盾牌的間隙斜着探向前方,與這些盾牌一同組成一個刺蝟大陣。
本陣的希蘭軍剛組成槍陣,佈列顛尼雅軍便攻過來了。
……
……
爲了在最短的時間內跑完兩軍之間的這60餘里,德蘭不死隊的所有隊員,每人都攜帶3匹戰馬,輪流換乘。
不死隊的每名隊員都是極其優秀的騎手,每名隊員都相當地清楚如何才能用最少的體力,來讓胯下的戰馬跑出最遠的距離。
然而,即便如此,等成功跑到希蘭軍大營的外圍時,不論是人還是馬,都已經疲憊不堪。
尤其是他們的戰馬。
馬匹本就不是一種耐力很好的動物,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跑60餘里,令他們的每匹戰馬都氣喘吁吁、汗流不止。
有不少隊員的馬匹甚至還在半路上直接累死了。
正因爲趕到希蘭軍大營的外圍時,不論是人還是馬都消耗了不少的體力。所以德蘭不死隊並不是剛抵達希蘭軍大營的外圍,便馬上發動進攻的。
他們大概是在16點40分時抵達了希蘭軍大營的外圍,然後躲進了一處隱蔽的林子中悄悄地恢復着體力。
等戰馬的呼吸變得順暢了之後,他們才正式對希蘭軍的大營發動猛攻。
趁着恢復體力的這段時間,鄧佳爾便向塞繆爾與不死隊的隊員們宣佈了他們接下來將要展開的戰法。
在聽完接下來就要展開的這個戰法的內容後,塞繆爾和德蘭不死隊的隊員們都感到震驚了。
他們之所以感到震驚,並不是因爲這個戰法多麼地厲害、多麼地複雜。
這個戰法其實也並不複雜,無非就是把德蘭不死隊分成3部分,一部分負責從正面猛攻希蘭軍的大營,另外兩部分則負責從東、西兩方面對希蘭軍的大營發動夾攻。
然後如何殺敵,就全憑不死隊的隊員們自己自由發揮了。
之所以讓塞繆爾與不死隊的隊員們感到震驚,是因爲鄧佳爾說她要親率負責正面猛攻希蘭軍大營的不死隊隊員們,衝在所有人的最前面。
塞繆爾是米迦勒騎士團屈指可數的智勇雙全的人傑。
而德蘭不死隊的隊員們,也都是戰力驚人的精英。
因此他們都看得出來,鄧佳爾的格鬥術水平僅能算是平平,並不算多麼出衆。
論格鬥術水平,德蘭不死隊的任何一名隊員,可能都比鄧佳爾要強。
隊伍的最前面——這個位置可以說是最危險的位置了。
如果鄧佳爾真的要衝在隊伍的最前面的話,那麼她的處境會有多危險,真是難以想象。
爲了鄧佳爾的安全着想,塞繆爾直截了當地勸鄧佳爾不要這麼做,搞不好會死的。
然而鄧佳爾並沒有聽取塞繆爾的這個勸告。
“我討厭懦夫,我喜歡和我的部下們同生共死。不論敵人再怎麼狡猾、兇狠、強大,我都不會退縮。”
“姑且不論像先生……啊,不,像團長那樣真的沒有能力親率着部隊衝鋒的人,反正我是一定要站在最危險的地方,和我的部下們同生共死!”
“而且你也別小看我。我雖然格鬥術水平不算多麼厲害,但我有着能對此進行彌補的勇氣。”
“在‘夏風’攻勢時,我也是親率着騎兵隊對羅林軍發動進攻,我還親手陣斬了好幾名羅林軍士兵。”
鄧佳爾鐵了心地要衝在最前面,親領着不死隊的隊員們發動衝鋒。
見勸不動鄧佳爾,塞繆爾也只能無奈作罷。
爲了保障鄧佳爾的安全,在戰鬥開始後,塞繆爾便全程緊貼在鄧佳爾的身側,保衛着鄧佳爾的安全。
因爲衝在了隊伍的最前面緣故,所以鄧佳爾也是最先抵達希蘭軍大營本陣的。
在見到希蘭軍大營的本陣已經集結了不少的士兵並結好槍陣後,鄧佳爾趕忙擡起手製止了身後的不死隊的隊員們的衝鋒。
讓騎兵去衝擊已經結好槍陣的部隊,純屬是找死行爲。
望着不遠處的那密集槍林,鄧佳爾不由得在心中對敵軍的指揮官發出一聲讚歎。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集結好這麼多的士兵並結成槍陣——這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雖然這個槍陣是不能硬碰了,但騎兵應對槍陣的方法還是有很多的。
“射擊準備!”
鄧佳爾的話音剛落,她身後的不死隊隊員們便再次動了起來。
他們並沒有對面前的槍陣發動衝擊。
而是分成了兩撥人,各自朝希蘭軍槍陣的兩側奔去。
在各自奔去希蘭軍槍陣的兩側的同時,不死隊的隊員們也解下了掛在他們馬鞍上的騎弓。
在看到佈列顛尼雅軍的騎兵們解下掛在馬鞍上的騎弓後,尼基塔的雙目再次因震驚而圓睜,口中呢喃着:
“不會吧……”
隨後,發生在尼基塔面前的景象,也再次符合了尼基塔剛纔的猜想。
不死隊的隊員們一邊驅使着胯下的戰馬朝槍陣的側面奔去,一邊抽出掛在馬鞍側面的箭壺中的箭矢,搭箭上弓,然後將手中的騎弓拉滿。
一片片黑蝗自馬背上騰起,然後狠狠地砸向希蘭軍的槍陣。
一事件,希蘭軍的槍陣血花四濺,原本嚴密的槍陣開始出現一些“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