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爾的房間被充作凱洛爾的治療室。
當然了,阿奇爾的屍體自然是拖了出去,免得在這裡礙眼。
護衛們都按照那名負責治療凱洛爾的女孩的命令,在土匪窩中上上下下地搜尋着,尋找可用的醫用物品。
而那名女孩則在阿奇爾的房間內,爲待會的治療做準備。
凱洛爾趴在牀上,站在牀邊的女孩用一把小刀割開了凱洛爾上身的衣服,將凱洛爾的上衣脫了下來,然後清理着傷口附近的血跡。
而在這名女孩給凱洛爾做治療前的準備時,稍微有些習慣這疼痛的凱洛爾,朝這名女孩問道。
“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安潔。安潔·斯奇亞特。”這名女孩……也就是安潔答道。
“安潔……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我叫凱洛爾……凱洛爾·庫克。”
“安潔……待會就拜託你了……你想怎麼治就怎麼治吧……盡力就好。”
“凱洛爾小姐!”安潔急聲道,“您放心!我已經看過傷口了!這弩矢並沒有射中要害!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咚咚咚!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安潔小姐!我們將這裡所有的醫用工具都帶過來了!”
“好!幸苦你們了!”
安潔一邊高喊着,一邊朝房門走去。
拉開房門,將護衛們拿來的醫用物品接過後,安潔返回到了牀邊。
逐一檢查了護衛們帶過來的這些醫用物品後,安潔的臉上露出喜色:
“太好了!該有的東西都有!”
說罷,安潔拿起了一個裝滿了不明液體的大罐子,隨後朝凱洛爾說道:
“凱洛爾小姐,我現在給你上麻藥。”
“但這麻藥也僅僅只是讓你不那麼痛而已,並不能讓你一絲痛覺都感受不到。所以您咬着這個吧。”
安潔朝凱洛爾的嘴邊遞去一條已經摺疊成一個漂亮的四方體的手帕。
“嗯。”
凱洛爾在點累彈頭後,用嘴巴接過安潔遞來的這塊手帕,緊緊地用牙齒咬住。
“好了,凱洛爾小姐,我要開始了,我要先把弩矢拔出來。可能會有些痛,您要忍着哦。”
因爲咬着塊手帕的緣故,凱洛爾沒有答話。
而是微微偏轉過頭,朝安潔投去一道滿是鼓勵之色的目光。
安潔用雙手緊握只有箭桿露在外面的弩矢,然後猛一使勁,將這根弩矢從凱洛爾的背後拔出。
汩汩鮮血立即從傷口處涌出。
一道被蠻力硬生生壓制住的痛呼,從凱洛爾的喉間發出……
……
……
木屋外,護衛們和其他的女孩們都焦急地等待着。
此時,護衛們都已從土匪們地手中拿回了她們的裝備。
在這座土匪窩中搜尋醫藥品時,護衛們從某處搜出了不少女性的衣服。
而這些女裝,也都被護衛們拿來給這些女孩們使用了。
這些女孩們大多不着片縷,只有極少數人披着已經不能算是衣服的破布。
於情於理,都不應該讓這些女孩再光着身子了,所以這些被搜出來的衣服,都拿來給這些女孩們穿戴了。
護衛們也從這堆女裝中,保留了一件最好看、最乾淨的,準備待會拿來供凱洛爾穿戴。
凱洛爾是背後中箭,稍微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爲了治療,凱洛爾上身的衣服肯定是要撕開的,所以護衛們特地給凱洛爾留了一套衣服。
所以只留一件上衣應該就可以了,但爲了保險起見,從上衣到長裙到長靴到襪子……護衛們全部都給凱洛爾留了一套。
凱洛爾是他們的保護對象,今晚更是救了他們一名,護衛們自然早就對凱洛爾尊敬有加。
而這些被救出的女孩們就更不用說了。
所有人都焦急地祈禱着。
祈禱着對凱洛爾的治療能成功。
所有人都焦急地等待着。
等待着凱洛爾能夠平安地從這木屋中走出。
……
……
過了不知多久,直到月亮都高懸在天空之上後,木屋的房門才終於“吱呀”一聲地被打開。
在房門被打開的下一瞬間,一直等待在屋外的衆人連忙擡起頭,朝被打開的房門望去。
開門的人,是手上還殘留着不少鮮血的安潔。
還沒待衆人詢問情況,安潔便率先說道:
“已經對凱洛爾小姐的傷口簡單包紮過了。”
“弩矢沒有射中要害,現在經過簡單的包紮後,應該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不過爲了凱洛爾小姐的身體着想,還是得儘快找個專業的醫生,對凱洛爾小姐的傷勢進行徹底、全面的治療。”
聽到安潔的這番話後,衆人紛紛感覺心頭的石頭落下了。
“安潔小姐!”一名護衛捧着幾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走上前來,“請將這幾件換用的衣服交給夫人。”
在這名護衛的話音落下後,另一名護衛捧着一碗麥粥朝安潔遞去。
“安潔小姐,這是我們剛剛爲夫人熬製的麥粥,請拿給夫人食用吧!”
安潔接過了護衛們遞來的衣服和麥粥,替凱洛爾對他們道了個謝後,安潔便讓衆人離開、休息了。
畢竟對凱洛爾的治療已經結束了,這些人也沒有理由再繼續等在門前了。
凱洛爾剛剛進行完治療,此時的她最需要休息。
如果這麼多人堵在門前,反而會影響到凱洛爾的休息。
在讓衆人離開、下去休息後,安潔便捧着凱洛爾的換用衣物與麥粥返回到屋內、返回到凱洛爾的牀邊。
凱洛爾的上半身,此時已經纏了厚厚的數層繃帶。
望着安潔捧來的這幾件衣物,臉色還沒有回覆會過來的凱洛爾無奈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那纏滿繃帶的上半身,說道:
“我覺得我現在都不需要穿衣服了,這繃帶又厚又暖和,而且也將該擋的地方全部擋住了。”
“凱洛爾小姐。我們身爲女孩,該穿的衣服還是要穿哦。”
將衣物放在牀頭邊後,安潔將手中的麥粥朝凱洛爾遞去。
“凱洛爾小姐,這是您的護衛給您熬製的麥粥。”
“謝謝,我現在剛好有些餓了呢,現在仔細想想,我今晚好像都沒有吃過什麼東西呢。”
稍微恢復了些力氣的凱洛爾,從牀鋪上坐起身,然後接過安潔遞來的麥粥,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在凱洛爾正喝着麥粥時,安潔朝凱洛爾問道:
“凱洛爾小姐,傷口會不會還很痛?”
“嗯……”
凱洛爾放下了手中的湯勺,沉吟了起來。
在思考了片刻後,凱洛爾才答道:
“現在我背上的傷口的痛感,感覺和嫁給誠的那天晚上所經受的破瓜之痛差不多呢,雖然很痛,但也沒到不可忍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