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門不是說四大皆空,不假外物嗎?怎麼也會在這裡與我們爭名奪利呢?”何恆略帶些譏諷道,只不過語氣還是帶着些好奇,大天世界的梵門一向奇怪,不同於玄門佔據九州之地,魔門居於蠻荒,梵門八大脈都早已隱去山門,封閉淨土,很少與外人聯繫,顯得極爲神秘莫測,少爲人知。
“梵門八大脈,性、相、臺、賢、禪、淨、律、密,不知出現在這裡的是哪一脈?”
許都回答道:“是禪脈。梵門雖號稱八脈,但性、相、臺、賢等幾脈都是傳人頗少,歷來都只是陪襯,真正強大的還是禪、密二脈,歷代皆爲梵門主流,現禪脈之主九涅佛皇帝釋迦與密脈之主無上法王惡無畏都是證道純陽的真仙級人物,這一次出現在丹霄天的就是禪脈的人,法號叫做如去,據說其已參悟成壞住空四大境意,精於苦集滅道之經,成就有聲聞之禪定,實力卻是不明,只知他曾與這個世界梵門的禁忌強者金剛智交過一次手,結果未知。”
“結果未知?”何恆沉默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異色:“帝釋迦、如去?早知禪脈之人離經叛道,對於他們佛祖不太尊重,今日一聽方知名不虛傳,這兩個名字,嘖嘖,就不怕被他家老祖宗棺材板蓋不住嗎?”
“師弟,梵門以空爲教義,死時都是涅槃而去,沒有屍體的,根本不需要棺材。”寧混凡提醒道。
“……師兄你好風趣。”何恆愕然了一下,然後肅然的囑咐道:“師弟這裡有些謀劃,還請二位師兄操勞一二。”
許都二人對視一眼,道:“師弟還請說。”
何恆道:“那皇帝被刺殺的事情二位師兄想必也是知道,這其中魔門之人似乎有着什麼圖謀,所以還請二位師兄幫我注視着他們的舉動。”
“這個容易,與魔門那些賊子鬥是我們的拿手本事。”許都二人沒有猶豫的答應道,真武大帝又名蕩魔道君,身爲祂的道統傳人,真武派在歷來與魔門的爭鬥之中都是衝在前方的,積累了諸多經驗,這確實是真武弟子一項專長。
何恆點了點頭,鄭重道:“魔門在九霄之中的實力太強,若想與他們爭鋒,僅憑我們一派的力量遠遠不足,還需二位師兄聯繫一下其他玄門同道。”
寧混凡的臉上露出了些爲難之色,猶豫道:“其他門派也就罷了,只是這一次在丹霄天最強的兩個門派是太陽道與玄素道,師弟你也知道,太陽道的功法至陽至剛,所以太陽道的人個個脾氣都比較火爆,很難和他們講道理,而玄素道,那些個女人也是性格古怪,很難打交道的。”
何恆思忖了一下後,笑道:“這就看二位師兄的本事了,實在不行就先找其他同道,然後再找這兩派。”
許都與寧混凡對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抱拳看向何恆:“如果師弟沒有其他事,我們二人就先回去準備了。”
“二位師兄好走,師弟這裡也要回去了。”
黑夜如霧,籠罩天地,三人各自走向一方。
……
第二天一早,何恆就來到府外與劉定辭行,準備前往元載州尋找萬玄髓根。
“王爺無需送我了,否則引人注意就不好了。”
“張兄,此去關係重大,本王受限身份,無法給你什麼幫助,一切就拜託你自己了。”劉定頗爲感嘆道,“危急之中方顯英雄本色,唯有張兄這等人物纔是國之棟樑,天下百姓之福音,此去唯堅,還望道兄保重。”
何恆灑然一笑,道:“王爺放心,貧道會平安把萬玄髓根帶回的。”
說話時,他就欲離開了,劉定突猶豫了片刻,叫回了他:“張道兄請先留步。”
何恆轉過頭來,疑惑道:“王爺你還有何事?”
劉定道:“是這樣,本王與大哥說了道兄之事,他亦深感道兄大義,以防萬一,他特意請了幾位高手與你一同前去。”
略微皺了一下眉頭,何恆道:“太子居然派人與我同去元載州,不知是什麼人?”
劉定搖頭道:“這個本王也不清楚,只是大哥幾番保證過,極爲可靠,本事非凡。”
“是嗎?值得太子殿下如此推崇,貧道到有些好奇了。”喃喃一笑,何恆問道:“那不知他們現在何處?”
劉定指了指城外道:“爲了不引人注意,大哥早已讓他們在城外十里之地等待道兄了。”
“那不知他們叫做什麼,共是幾人,有何特徵?”
劉定想了想道:“他們是兩男兩女,爲首之人姓姬,的確是樣貌不凡,修爲也是渾厚。”
“姓姬?”何恆眼裡閃過一絲光芒,當即告別了劉定,往城外而去。
何恆走後,劉定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來,看向皇宮之處,平淡道:“父王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住這江山的……異人、佛道魔三宗、百官羣臣、天下百姓,哈哈哈哈!”
大笑中,他的面色恢復平常的溫和。
……
城外之地,四個男女立在一處密林之中,兩男兩女,隱隱以其中一個銀瞳星眉,面容極爲俊朗的紫衣青年爲首,兩個女子一個冷若寒霜,一個充滿嫵媚之意,姿色具是姣好。
在那紫衣青年的身後,一個籠罩在灰袍裡的男子冷冷矗立,樣貌極其普通,只不過有一點極其古怪,他明明是三十歲不到的樣子,頭髮卻有着銀白,顯得格外滄桑。
“師弟啊,你說咱們等的那個人怎麼還沒來?”那個嫵媚的女子忽依偎在那紫衣青年的懷裡,頗有些不耐煩道。
冷冷看了她一眼,紫衣青年淡笑道:“吳師姐,你不要着急,這是我一個老朋友了,要耐心等。是吧,六哥?”
他突然把目光看向身後的灰袍男子,後者沉默不語,略微彎了一下身子。
有此厭惡的看了一眼那灰衣的男子,嫵媚女子伸指輕點紫衣青年胸口,柔和似水道:“師弟,我這不是着急趕路,還早些與你行雲雨之事嘛……”
紫衣青年沒有理會她,但一旁另一個冷若冰霜的女子卻是忍不住道:“哼,魔門之人果然都是不要臉皮的賤貨。姬師弟你可萬萬不要被她迷惑了,早早迷途知返纔是正道。”
“哎呦喂,魚妹妹你這話說的真是滿滿的酸味,卻還帶着一口的仁義道德,果然是玄門出生的人啊,這份虛僞姐姐是自認不如的。”那嫵媚女子輕輕搖了搖水蛇腰,冷笑着看向冷豔的女子。
“你有膽再說一遍?”冷豔的女子身上爆發出一抹寒意,籠罩四面八方,彷彿隆冬季節。